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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试了就买”的大战下来，苑璟已经成功把消费金额累积到了100099元。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想过易航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
“该不会一会儿刷卡显示余额不足吧……”苑璟低声嘀咕道。
“客人您好，请在这里确认签字。”收银员恭恭敬敬地把小票递给易航签字。
易航随便扫了一眼，签上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当然，名字不是他的，因为这张卡也不是他的名字办的。
可钱确实是他自己存进去的，用的是那从江都诈来的一百万。
几个导购在一旁眼睛都看绿了，这一笔单子一下就把涂诗从垫底拉到了第一，要知道按店里的销售提成，就算不算底薪，涂诗也能拿近七千的提成了！
但接下来面对这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苑璟也纳闷了，易航又没车，这要怎么拿回去？
“客人，您看您这一堆袋子也不方便带下楼去，要不我给您派人送到您家里去吧？”原本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妇女见易航盹都没打就刷了十万，这样的顾客她可不能放过，这让人送上门去，还能搞清楚是哪家的公子，留下联络方式也能为店里的生意搭上一层保障。
“行吧，我留个电话给你，等下你要送的时候打这个电话就行了。”易航一边说着，一边留下了苑璟的电话号码。
关键是他居然记不住自己的电话……
“好了，我们走了，小妹妹你要是有事的话也可以打那个电话找我哟。”苑璟动作利落地换上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顺便把头发绑了起来，准备就这么直接穿着新衣服出去。
而这家衣服就是易航用眼神告诉她不是买给她的那件。
苑璟也用眼神猛力回击——老娘偏要穿！
“好的，哥哥姐姐慢走，以后常来！”涂诗戴着圣诞帽，还使劲地朝着易航和苑璟走的方向鞠躬，几次差点让帽子掉了下来。
……
易航带着苑璟往四楼的宠物专柜走去。
“欸。”苑璟用手杵了杵易航的手臂，“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有钱，不过你的钱都是从哪来的？结合店里的营业收入来看，你该不是洗钱的吧？”
易航没回答，反正他知道这妮子是在套话，也不想那么快就告诉她自己如何拿到这笔钱的事。
两人走进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宠物店。
“把这几种狗粮，猫粮，还有零食都给我装起来。”易航的手熟练地从几个袋子上扫过，最后还要了点治疗宠物腹泻感冒的药。
“好的，请问是一样一份吗？”店长有点受宠若惊，守了一早上，终于有大顾客了。
“是全部，你摆在外面的，还有里面的，我都要了。”虽然易航知道这些东西要是去批发市场买会便宜很多，可无奈他就是个怕麻烦的人呢？
“欸？”
“嗯？”
店长和苑璟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讶。
“是，我马上进去帮您把东西装起来。”店长也不管易航是不是开养殖场的，反正顾客开了口，她没理由不做生意。
“你疯啦？”苑璟差点顺手扛起一袋狗粮就砸到易航头上，她惊呼道：“你自己就开宠物店的，还照顾同行生意，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看我那店像是为了赚钱才开的么？”易航反问。
“你那店是开来亏钱的不错……”苑璟摇摇头，“可你也不能这么任性挥霍钱吧！”
易航若无其事地拿起一袋进口的宠物零食，闻了闻味道后，嫌弃地丢回架子上，“这不是挥霍，那些猫狗都挺爱吃我选的那几种食物。”
“你怎么知道它们爱吃？难道是它们告诉你……”
苑璟话说到一半，又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这该死的异能！
“刷卡请在这里签字。”店长拿出小票给易航签字，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稍后我会让人把东西送过去的，您请放心。”
易航签完字后，潇洒地扯着苑璟那企图探过去窥视他到底刷了多少钱的头，拿着两张购物收据朝着一楼的礼品兑换区走去。
“败家子！”苑璟对于这种不把钱当数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谴责，“你这样还不如把钱直接送给那个小妹妹呢！”
说到这，苑璟恍然大悟，指着易航质问道：“刚才你也不是真想买那么多衣服吧，你为的只是帮小妹妹提高业绩吧，你这样眼都不眨刷掉十万，还不如折一半现金给她呢，还便宜了那家店的老板。”
苑璟实在不理解易航的做法，就像她先前不理解易航为什么不通过自己的异能去赚一大笔钱，这样就算不为自己，也可以用这些钱帮助更多的人啊。
在她眼里的易航，绝对是一个好人，只不过他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
“用这个就可以兑换礼物了吧。”易航把收据递给商场的工作人员，见到那两张已经快达到十五万的购物收据，先前看不起这对小情侣的工作人员还不信邪地拿着票去验了真假，最后得知是真的以后，立马毕恭毕敬地把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易航。
易航接过盒子，带着还在叽里咕噜对他说教的苑璟，离开了商场。
“喂喂喂，我跟你说话呢！”苑璟被易航拽着，只能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说，我听着的。”易航头也不回。
苑璟感受着这种被无视的敷衍，报复性地把嘴凑到易航耳边，大声喊道：“问你是不是钱多没地方花呢！”
被这么一闹，易航觉得是时候给这个小妮子上一课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注视着苑璟，说：“你觉得我是在浪费钱？”
“那当然！你既然想帮涂诗，为何不直接给她钱，你刚才刷的十万，要是给她一半，她都能辞职离开那家店了。”苑璟理论道。
“苑璟。”易航叹叹气，“你觉得我们是普通人吗？”
“嗯？”苑璟一下子懵了，她不知道易航为什么问起这个，想了一下，只能摇摇头，“不是，我们当然不是普通人了。”
“那你觉得钱这个东西，对我们的意义，和对普通人的意义，能一样吗？”易航继续问道。
“这个……”苑璟咬着手思考了一会儿，继续摇头，“不一样，钱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只手可得，但对普通人来说除了中彩票，就只能辛苦劳累的工作。”
“你说对了。”易航点点头，“我是一个异能者，而你是一个巫女，我想你之前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异能去赚钱，就像你已经拥有了念力，要想用这个能力去弄到钱，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苑璟听着这话，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是啊，我的意思就是既然我们能这么容易弄到钱，为什么不用钱去帮助那些需要钱的人呢？”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易航叹气道，嘴边升起一缕寒冷的白气，“我们是可以一步登天的人，但不代表你有权利剥夺别人脚踏实地的机会。”
易航说的话，一下子就点醒了苑璟。
“如果你在某一天忽然发现自己拥有了超于常人的能力，可你却用它做着常人也能办到的事，那你要不要这种能力，又有什么区别？”易航回想起那几年在组织里杀过的异能者，不知有多少人，都是因为在获得异能后大肆做着不合常理的事，其目的，都是为了钱。
所以也在很快的时间内被组织绞杀。
“你想想那些在国内排名前几的富豪，哪一个不是普通人？别人不靠异能也能做到的事，你却需要走捷径才能办到，最后就算变成了富豪，真的值得高兴吗？”易航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苑璟的头，“更别说你还想用这种能力去干扰别人的人生了，如果今天我直接给涂诗一笔钱，以我的能力，就算是要给她一笔让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财富，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真那样，她的人生就失去了努力的意义。况且，人都是贪心的，就和中彩票是一个道理，一旦有了不劳而获的先例，就会变得越来越贪婪。”
苑璟听着这些话，她忽然觉得易航真的比她懂得多很多。
“所以，我今天帮涂诗一次，却不会让她对生活的干劲因此停滞不前，就足够了。”易航握起苑璟被冻得发红的手，揣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发表了易式课堂的最后一番结论：“所以你还是少看点没营养的东西吧。”
苑璟原本上一秒还沉浸在人生教育课的感动中，这一下被易航这么一讽刺，突然淘气地伸出手，做出一副讨债的表情。
“那你先给我一百万买房，我得在一个有安全的地方思考这个人生哲理。”
“没了，都用去赔本了。”易航打趣道。
“那你刷卡的钱怎么来的？居然还说得自己好像视金钱如粪土一样。”苑璟撇撇嘴，道。
“敲诈来的，我一向都只诈该诈的人。”易航实话实说。
“哼！”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回了店里，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可刚进到店里，店里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请问易航在吗？”
苑璟刚换下衣服，只见一个穿着职业服的女人踏着锋利的高跟鞋，盛气凌人地走进店里，直言要找易航。
一股很不好的预感窜上苑璟的心里。
“我就是，有事吗？”易航用毛巾擦着沾了油的手，从内屋走出来。
对方直接亮出证件，比到易航面前。
“我是华古市刑警队的简杨，我怀疑你和最近的一起命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