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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功课在一旁冷笑道:“跟白美玲竞争,游丝系虎,以卵击石,你们能赚?天大的笑话!‘雕刻时光’没开业之前,我曾警告你,要你在入股的事情上慎重慎重再慎重,当心到时候内裤赔了进去,这下好看了吧,都闹到脸不像脸腚不像腚的份上了。”
韩功课心烦池怡对孟帆的无故猜疑与指责,因而说话阴阳怪气的,带着几分嘲弄。池怡听后心有不满,白了韩功课几眼,责备他就知胳膊肘往外拐。
这池怡小肚鸡肠,既已怀疑嫂子孟帆从中吃私,她心里的疙瘩就越结越大了,为此,嫂姑间的矛盾也就越来越大,往后好长一段时间,二人互不搭理。
金钱社会,什么叫任性?空头支票上画漫画,那只是任性的一种。
韩功课希望享受这样的一种生活:春江花月夜,空调开着暖风,旁边放着一个电风扇,电风扇时开时停,旁边侍女搧着轻罗小扇,他在轻罗小扇下抽着大烟,身边躺着风韵不一的美人,每天一拨,轮流值班。
折腾,对,就这么折腾。连神仙都羡慕。那是怎样的感觉?想想看,那是什么日子?那叫折腾中的幸福时光,是一种更高境界的任性。
所谓任性,就是用一种自己最想要的方式来折腾自己。
池怡自从生了孩子以后,身材走形得特别厉害,胖是她的最显著特征,而且大有一天长一斤肉的架势,虽然她比韩功课占据年龄优势,可这一美丽溃败,已经给她大打折扣了,脸上再一长出蝴蝶斑,韩功课见后更是暗皱眉头。
打了一阵孟帆的主意,那也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韩功课明知不好下手,自然谈不上得手之说。再一思慕傅忆娇,跟池怡比,人家虽然下过双黄蛋,却是越发风韵迷人:举止淑雅,谈吐得体,情字深含,娇不轻露,山比名山更加高耸,水比圣泉更为幽远,就连微翘的臀部也是写满诱惑字样的峭壁悬崖,令人浮想联翩,几欲纵身跳将下去。那是一位抓住古典与现代两根链条,在恪守与开化之间荡着秋千的东方女性。一位娴静性感思想成熟的小城之花。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拿现任老婆与初恋情人这一比较,韩功课的心可就碎成一堆玻璃。
幻想着奇迹发生,韩功课连车子都不愿开了,只想逛街时不经意间与美人偶遇。他心说,要是当初娶了傅忆娇那会多好。忽又想到傅忆娇与陈君寻的那些暧昧短信,裘一鸣展示给他看时,出于对傅忆娇的保护,那手机被他故意摔了,可他破碎的小心脏也随之散布满地,再也没有恢复原状。
酸溜溜的,酸溜溜的,还是酸溜溜的。情动而又情迷,冲动的热流一旦融入欲望,就会不停地循环。在王者猎艳的御苑,不由自主地,韩功课的心思又移回小孩妗子孟帆身上。
这天下午,韩功课借故外地朋友送给他的土特产太多,担心吃不完坏掉,就去了一趟大舅哥池承诺的家,送去一些。
这时候,池怡与孟帆的关系已经很僵了,起因还是合伙经营“雕刻时光”KTV亏损的事情。
池怡听说韩功课要送土特产给大哥,没有反对,毕竟烂了有些可惜,可她绝不想见到孟帆,因而,就叫韩功课一个人去了。
韩功课来到池家,池承诺出差了,孟帆忙着打理生意,都不在家,只有保姆胡珏在。因为当初一根头发掉进煎饼里被白俊杰吃到了,胡珏吓得辞掉酒店工作,后来,孟帆主动找她,说家里那个保姆不干了,想让胡珏过去顶替。依照孟帆与胡绍德那边关系,孟帆应该叫胡珏表姑,双方还是亲戚。胡珏没有经济来源,就舍下面子,也不记恨池承诺当初因她睡岗开除她,在池家安心做起保姆,这一干就是大半年。
大热天的,亲戚上门,胡珏切了几块西瓜端到客厅茶几上,要韩功课吃了歇会再走。韩功课也没客气,就坐下来吃起西瓜。
韩功课经常过来串门,时不时与池承诺喝点小酒,混得太熟了,又是池家至亲,胡珏没有防备,要韩功课多吃,又说,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然后,她就上楼擦木地板去了。
胡珏刚一上楼,韩功课的眼睛就不老实了,很快,他就看到阳台晾衣架上挂着一条女内裤,那内裤款式新、颜色艳,一看就是孟帆的。韩功课精神为之大振。楼上,胡珏的专心,恰恰呼应着韩功课的贼心。韩功课蹑手蹑脚走过去,把孟帆的内裤从晾衣架上取下来,窝成一团,塞进随身携带的老板包,然后溜进洗手间,假装解手,却是脱光衣服,十分变态地试穿了一回。
孟帆臀大,内裤的尺码也大,韩功课男人之躯,穿上刚好合身。对照镜子,这个猥琐男心猿意马,闭眼浮想了一会儿,担心胡珏下楼,他又忙不迭地脱下来,基本上都是做贼的感觉,然后溜出洗手间,把内裤悄悄挂到晾衣架上。
目的既已达到,韩功课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池家,有一种久违的轻松释放。事实上,他早就打孟帆内裤的主意了,这次送土特产过来,只是他的若干托词之一,功夫不负有心人,可巧美事被他赶上了。
第二天,池承诺出差回来,小别赛新婚的江湖传说在他与孟帆之间再度上演。风平浪静以后,孟帆穿上新洗的内裤,不料敏感神经轻轻一跳,随之开始渐劲的瘙痒,像是一场灾难的来临。
显然,丈夫在外头粘靠不干不净的女人了!孟帆惊慌失措,随之变成了火凤凰,质问池承诺在外头有没有沾花惹草。
池承诺这次出差确实潇洒了一回,而且是个洋妞。一听妻子质问,他有点做贼心虚,却又矢口抵赖。
“没沾花惹草?没沾花惹草,我怎么会痒?我不信!”孟帆不依不饶。
池承诺明知如实交代不会有好果子吃,因而故作惊讶。所好他当时采取安全措施,身上没有异样反应,因而撒起谎来也有足够的底气。
“没有,就是没有,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再说了,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具吸引力的女人吗?我不相信。”
池承诺慢慢悠悠地说道,心灵凌乱时,他那张乱七八糟的脸竭力书写工整。
孟帆哪有闲心跟他打情骂俏,瘙痒难耐,唏嘘不止的同时,就想拜泼妇为师,学学怎样骂人。
孟帆感染的是一种霉菌,传染源是在韩功课身上,也就是说,韩功课偷穿了她的内裤,才让她身受不幸。可怜池承诺这次是被冤枉了,怪只怪他行为不轨底气不足,狐狸的尾巴,真的在外惹骚了。
孟帆痒得不行,恨不得把心抓破也不煞渴。恼怒至极,她突然怀疑到胡珏的身上。丈夫没在外头搞,并不说明他不在家里搞,一定出了内鬼。
对,一定是胡珏传染给池承诺的,然后池承诺又传染给她!
别上这个女人平素温文尔雅,思想一旦走向极端,她突然变得如此不理智。
没过几天,孟帆找人在胡珏住的那间屋里装了个摄像头,很显然,这是要把胡珏当贼来防的重要提示。这一不被信任,脱衣睡觉的没有一点隐私可言,胡珏心里自然有底:池家人对她有看法了。
不久,胡珏主动请辞。又勤快又干净,做饭又好吃,胡珏凭良心做事,却遭不公正待见,心里难免委屈。不过,她并没去问原因,临走的那一天,她都不知道自己哪点做得不周。
离开池家,胡珏再不想给富人做事了,然后咬了咬牙关,,决心做点小买卖自救。
这一天,翼龙告诉白俊杰,说他在南京路步行街的街口看见胡珏了,那女人推三轮车在那里卖煎饼馃子。白俊杰听后,眼前一亮。想了想,便小声嘱咐翼龙:“你辛苦跑一趟,到她那里看看,不管她能做多少煎饼馃子,你全给包下来。从今天起,再往那几个地下钱庄送饭,‘百氏快餐’的盒饭别送了,就改送煎饼馃子吧。”
白俊杰交代得十分详细,翼龙听后说道:“是,师父,我这就去办。”说完,转身要走。
“别忙,我还有话说。”见翼龙要走,白俊杰一把将他拉住,说道:“见到胡珏,不要提白家帮,也别暴露你的真实身份。那女人好像对咱们白家帮过敏。”
“是,师父请放心。我一定照你的吩咐去做。”
翼龙行事向来雷厉风行。遵从白俊杰的吩咐,他来到南京路步行街的街口,找到胡珏,一张口就要把三轮车上的鸡蛋、油条和馃篾儿全都包圆,说这些东西能做多少煎饼馃子就做多少。这可把胡珏震得不轻。胡珏打量翼龙,见其虎背熊腰,心说,可别是城管卧底。
翼龙看到胡珏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说道:“大姐你别害怕,我不欺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