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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良神情依旧,朝着赵二狗微笑莞尔,在他见到赵二狗的那一刻,其实已经有了结果,他也觉得这个年轻人,没有这个能力。
或许,他有过人之处,但余良并认为,他可以治好自己的病。
“你看一看,这位先生是什么病?”钟三省指着余良道。
赵二狗望了一眼,道:“他没有得病。”
此话一出,余小雅当即冷笑了起来,果然是个没用的花瓶,不!就这种长相,连花瓶都算不上,要是没病,那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余良摇了摇头,似乎赵二狗不抱任何信心了。
“没病?”钟三省诧异的道:“这位先生,都已经这样了,怎么会没病呢?”
“他这不是病,而是中了毒。”赵二狗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在进门的时候,就使用洞悉力,对余良进行了检查,确认他是中了一种罕见的奇毒。
名字稀奇古怪,叫黑血散,破坏人体内的红细胞,降低血红蛋白的运氧能力,这种毒,很奇特,现代的设备查不到,血液一旦脱离人体,毒素就会隐藏。
当然,赵二狗也不知道这种毒,他只是知道,余良是中毒了。
至于救治方法,以赵二狗的手段,还没有办法去医治。
“中毒?不可能,我父亲在医院查了那么多次,也没有查出任何毒素。”余小雅反驳道,对赵二狗更加没有好感了,不懂装懂,还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最反感的就是这类人。
“要是医院能治,你们还来这儿干什么?”赵二狗道。顿时噎得余小雅说不出话来,她愤然的道:“难道你可以治?”
“不能。”赵二狗道。
“……”余小雅满头黑线,她算是看透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纯粹的装逼货。明明是屁本事没有,还在这儿大放厥词。
钟三省目光一凝,他也感觉余良是中了毒,而非生病。可是人家的体征表现正常,并没有异常的状况,所以,他不能妄下结论。
“他中的是什么毒?”钟三省问道。
赵二狗撇了撇嘴,道:“那就要问一问,这位先生以前从事是什么职业了。”
此话一出,一直都表现淡定的余良,不由得脸色一变,余小雅的神情也有了变化。
余良道:“那你可有解决的方法?”
“呃……没有。”赵二狗道,余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接着赵二狗又补充了一句:“只是暂时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控制一下病情。”
“哦?”余良愣了一下,惊讶于赵二狗的话,帮他控制病情?就连大医院的医生都没信心说出这样的话,竟出自一个年轻人之口。余良不知道自己是怀疑还是相信。
余小雅朝着赵二狗,问道:“你真的可以控制住我父亲的病情?”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赵二狗扭头,瞅着她反问道。
“你想怎么试?”余小雅道。
赵二狗转身看向了钟三省,道:“钟老先生,您这儿有银针吗?”
“有的,我这就去帮你拿来。”钟三省道,听到赵二狗要银针,他心里有些诧异。他要银针干什么?难道他会针灸。
不应该啊,一个乡下医生,怎么会掌握这么高深的玩意?或许,他要银针,是有别的用处。
钟三省也会一手针灸之术,这是身为老中医的凭仗。他也自认为技艺不差,虽然说不出登峰造极,但混了个登堂入室的水准。
不过,他针灸本事,一般都只是治一治风湿病或关节炎,至于其他的病,则派不上太大的用场。
几分钟之后,小唐拿来了银针,交到了赵二狗的手里。
“把衣服脱了吧,躺那边的床上去。”赵二狗一边打开盒子,一边吩咐道。
余小雅脸色一变,目光里仍然有着怀疑的神色在流淌着。寻了这么多年的医,她也知道运用针灸的难度,根本就不是一个年轻人可以轻易掌握的。
力度,穴位,深浅,每一种都决定着一位针灸师的水平。这些东西,都是要常年累月的积累方能驾驭。
退一万步讲,即便赵二狗会针灸,但余小雅还是不相信他的话。之前,也有针灸大师对余良展开过疗法,可是效果甚微。
正因如此,她才不认为,赵二狗有超越之前那位大师的本事。
相对于余小雅的质疑,钟三省却是惊讶,他瞪大了眼睛,道:“你要动针?”
“当然,我总不能拿它绣花吧?”赵二狗眉头一挑,低声道。
“既然想把病治好,那就要相信医生,连点尝试都不敢做,神仙来了也没用。”赵二狗见余良没动,他当即就毫不客气的道。
余小雅目光闪了闪,她不是不相信医生,她只是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总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余良愣了一下,开口道:“小雅,扶我去那边床上吧。”
余小雅一惊:“爸,你不会真的相信他吧?”
“人家说得对,想要把病治好,又不想付出,世上又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余良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道:“反正,也是一把不中用的老骨头了,没了就没了呗。”
闻言,余小雅咬了咬唇,抬头对赵二狗道:“你小心点!”
面对这样的家属,赵二狗都不想说什么,要不是钟老先生的请求,赵二狗才不会在这儿过多纠缠。
走到病床边,余良脱掉了上衣,便缓缓躺在了上头。
赵二狗从针盒里捻起了一根银针,这些针都是已经消好毒,不需要二次处理。
看到赵二狗拿针,钟三省就皱起了眉头。旁边的小李,轻声道:“师父,他这手法不对啊!”
一个新手都知道如何持针,正确的方式,可以更省力更精准,可赵二狗的持针方式,就有点亮瞎狗眼了,先别说标准了,不说他奇葩,就很给面子了。
人家是双指夹指,而他呢,直接攥着针,呆会儿,他要怎么下针,直接捅下去吗?
还没等大家反应,赵二狗就已经下针了,嘭嘭嘭的几声,赵二狗的拳头落在了余良的身上,银针也随之插入。
这种前所未见的下针方式,顿时把众人都吓了一跳,默契的有了一种怀疑,这货到底会不会使针?
“你干什么!”余小雅怒道。她感觉这个家伙就是在乱来了,不能再让疯狂下去了。
此时,余良的身上,已经落满了针了,扎得像个刺猬,敢情针盒有多少针,你都要用完是不?更离谱的是有的针,因为他挥拳的力度太大,直接歪了。
赵二狗顿声道:“你眼瘸啊?没见我在跟你爸治病吗。”
“哪有像你这种治病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余小雅道。
赵二狗撇了撇嘴,低声回道:“你今天不就见着了吗。”
余小雅不想跟他说话,直接就把赵二狗推了开来,别看她是个女人,力气却是出奇的大,这么一推,就让赵二狗猝不及防的摔了个踉跄。
“爸,你没事吧?”余小雅担忧的问道。
余良没有回话,余小雅再次叫道:“爸。”
余良头朝着下,闭着眼睛,好像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你把我爸怎么了?”余小雅起身,怒气冲天的瞪着赵二狗,目光逼仄,似乎要杀人一般。
赵二狗强作镇定,若无其事的擦了擦鼻子,嚯了嚯嗓子道:“他有可能是太累了,睡着了吧。”
“你放屁!”余小雅怒骂道,根本就不相赵二狗的这套说辞了。
人家不信,那赵二狗也没办法了,像这种胡搅蛮缠的家属,解释反而是掩饰。
“算了,我懒得理你!”赵二狗摇了摇头,随后对钟三省道:“钟老先生,我就帮到这儿了,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话音一落,赵二狗拔腿就跑!
“你站住!”余小雅大声叫道,赵二狗哪里肯站住啊,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要是人不昏,赵二狗心里或许还有点底,这人一昏,赵二狗顿时就慌了。
该不会把人给治死了吧?赵二狗暗暗想到,越想越紧张,要是人死了,他可没钱赔啊。明明是按照书里的方式来的,怎么会出错呢?
不管了,跑路要紧!
要是余小雅以前的性子,早就追出去,可是自己父亲正躺在这儿,凶险未卜。
赵二狗突然跑了,别说余小雅愣了,就连钟三省都被吓得个不轻。
坏了,这小子不会整出事来了吧!
之前,钟三省还以为赵二狗是个高深莫测的神医,用可乐解毒,可以说是开历史之篇章!
可是现在?
这家伙先是说了一堆没理论的话,接着又用拙劣而毫不专业的手法施针,就在刚才,还他妈跑了!
此时,钟三省的心里,比日了一头公狗还要难受。
这人要是出了问题,他也是要付责任的!
“师父,你快看!”小李猛地瞪大了眼睛,突然叫道。
钟三省沉声道:“还看什么看,赶紧打120把人送医院。”
小李伸手指着,语无伦次的道:“不是,您先看一下那位先生。”
钟三省愣了一下,转头看去,随即脸色顿时大变,整个人都差点傻眼了。
不仅是钟三省惊呆了,就连余小雅都感到非常意外。
本来,在余良的肤色上,是泛着一团乌黑的雾气。然而现在,雾气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余良的面色,也恢复了正常,隐隐有了一丝圆润的血色。
“爸。”余小雅道。
闻声,余良缓缓睁开了眼,原本萎靡的人似乎在顷刻间,有了精气神!
不需要搀扶,余良便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稍微的动了一下胳膊。
“呃……”余良眼底出现了一丝惊诧。
“爸,你感觉怎么样?”余小雅问道,余良神情一愣,喃喃的说道:“好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了。”
“好了?”余小雅不可思议的道,脸上露出了惊喜。余良回道:“不知道,不过比之前要舒服多了。”
余小雅忍不住哭了,寻医这么久,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成效,每次看到自己父亲,独自忍受着痛苦,为人子女,余小雅就感到心酸悲痛,此刻,余良有所恢复,她怎能不开心?
“那位年轻的医生呢?”余良转头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赵二狗的人影,于是问道。
余小雅不忿的回道:“跑了!”
“怎么回事?”余良问道,一想起来,余小雅就有气,她就没见过不靠谱的人。她把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接着道:“爸,你能有所恢复,或许根本就不关他事,他就是一个庸医罢了。”
要是真的是那个家伙的本事,那为什么他会在她父亲昏迷之后,慌慌张张的跑掉?
显然,他就是个强行装逼的货色,误打误撞的有了成效。
余良道:“阴差阳错也好,真才实学也罢了,总之,咱们得感谢人家。”
“嗯。”余小雅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姑且算他的功劳,至少说明针灸应该是对您的病情有效果的。父亲,回去之后,我就聘请国内的针灸大师过来,一定可以把你的病彻夜根治。”
两人商谈了一下,最后,余小雅从皮包里拿出一叠很厚的信封,递到了钟三省的手里。
“老先生,这是三万现金,替我转交给那个人,多谢了。”余小雅客气的道。
钟三省接了过来,神情微微一变,直到两人上车离开,他才逐渐反应过来,目光落在了手里的信封上……
赵二狗回到筒子楼,关上门之后,人靠在了门板上,气喘如牛,目光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心想,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要是把人给弄出了毛病,或许是把人治死了,那可是要坐牢的啊。
啪!
打火机一响,赵二狗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平常的时候,他是不吸烟的,只有压力太大,无法缓解的时候,才会来上一根。
走到桌边坐下,赵二狗正想着事呢,蓦然听见了房里传来了一阵动静。
闻声,赵二狗心头一惊,抬头看去。声音正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
“谁?!”赵二狗站起身来,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清新脱俗的身影披着浴巾,走了出来。当她看见了赵二狗,当即吓了一跳。
“赵大哥。”木晨雪惊声道。
赵二狗目不转睛,咽着口水道:“你怎么在这里?”刚开始时,赵二狗还以为自己进错门了呢,结果仔细一瞧,屁!根本没有。
被赵二狗的目光注视着,木晨雪脸色微红,低声说道:“家里热水器突然坏了,所以才到这边来的,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
赵二狗咳嗽了一声,从曼妙的身影上收回了目光,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要不我先出去一下吧。”
“不用。”木晨雪连忙道,眸子一抬道:“我已经洗好了。”
赵二狗轻哦了一声,双手抓捏着,整个人都感觉无处安放,目光尽量不往人家身上走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对了,赵大哥,你不是到钟老先生那儿看病去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木晨雪抿着唇,走了过来,坐在了赵二狗的旁边,短暂的拘谨过后,她没有紧张了,变得在家一样随意。
木晨雪用毛巾擦着头发,湿漉漉的发丝,散发着一缕清香,灯光下隐约间有种朦胧美,赵二狗眼神不自然闪烁了一下,顿了顿声,道:“出事了。”
“啊!”木晨雪动作一顿,惊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赵二狗犹豫了一下,正要说明情况,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小赵,在家吗?”
听到这个声音,赵二狗的脸色顿时一变,门外来的人,赫然正是钟三省!
我靠,这老头不会带着人来抓我了吧,赵二狗眼睛四处瞟着,都准备找准机会跑路了。反正不是这儿的人,逃到乡下,未必有人找得到。
妈的,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开一下门,我有东西要交给你。”钟三省道。
“钟爷爷,门没关。”木晨雪不明就里,开口的提醒了一句。赵二狗摸了一下额头,本来还想爬窗户逃的,木晨雪这神助攻,让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
钟三省开门进来了,看到房内的两人,又望见了木晨雪此时的穿着,顿时脸色微微一变:“我好像打扰到什么了,小赵啊,这是那位先生拜托我转交给你三万块,你收好,本来还想聊一会儿,现在好像不方便……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人了,年轻人火力旺,一定要注意点。”
“钟爷爷,您误会了。”木晨雪羞涩的道。
钟三省摆了摆手,理解的道:“我是过来人,都懂!你们继续吧。”
说完,钟三省还不等两人解释,便直接关上门走了。
房间内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好不容易缓解的尴尬又来了。
“赵大哥,那我先走了。”木晨雪小脸一红,慌乱的低下头,随即便拿起自己的东西,匆匆的跑了,留下一道带着无尽幻想的背影。
“这死老头,不是存心给我找不痛快吗?”赵二狗在心里不爽的骂道。对了,差点忘记了一件事,赵二狗站起来身来,走到了问口,拿起了那一叠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全部都是红灿灿的钞票。
那家伙没死?赵二狗想到,不然,怎么会送钱过来?
没听过把人弄死之后,还有家属会专门给钱的,那个人应该是没事了,想到这儿,赵二狗心头悬着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钟三省说是那位先生给的,他嘴里所说的先生多半就是余良了。
管他呢,只要没死就好!赵二狗他最怕的就是出了人命,承担法律责任。把信封里的钱拿了出来,赵二狗手指舔着口水细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三万块!
赚钱这么轻松,难怪人人都要当医生,随便扎几针,三万块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