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穿行在枝桠间,细数着花树新发的芽。
她那样天真、快乐,像一只鸟,像一阵风,充满着生命力。
“酿哥哥!”
她忽而回身,步摇叮当。
陈酿行上前去,立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
“你看!”
她拉着陈酿的袖子,指着一新生的花蕾。
七娘弓着身子,看得出神。
那花蕾倒没什么稀奇,只是生得半红半白。
想来,开出的花亦是如此。
她又微笑道:
“小时听母亲说,这样的花,叫‘鸳鸯色’。
双色各占一分,很是好看呢!”
“小时?”
陈酿有些忍俊不禁,“你如今亦是小时!”
七娘一愣,立直了看着陈酿。
她双手叉腰,又噘嘴道:
“人家已十三了。”
“哦?”
陈酿故意逗她,“已十三了!”
七娘蹙着眉,正色道:
“杜牧之曾有诗云: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蓼蓼已长大了!”
这个孩子!
陈酿低头笑了笑:
“长大又如何呢?”
七娘一下子愣住了。
长大……似乎她时时都在盼着长大,也按部就班,一日一日地长大。
可长大,又如何呢?
更多的首饰华服?更多的恭维巴结?亦或是,更多人嫉妒陷害?
七娘轻咬着唇,只低头思索。
“长大……”
她喃喃道,忽而来了精神,“长大后,酿哥哥便不能当我是小孩子了!”
陈酿终是笑了起来,一旁的琳琅、阿珠亦掩着面笑。
“果是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