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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连开着密室之门,对着佘笙道着:“记得等会儿说为夫未曾回来。”
佘笙见着他躲闪的甚快,这外头钟嬷嬷在,定不敢欺瞒长公主的,她又如何说他未曾过来。
索性她也装了睡。
“顾延,顾延!”景语进了内屋呼着,可见眠床上边只佘笙一人在。
“钟嬷嬷,左相可有归来?”
钟嬷嬷连道着:“方才还在的,窗门开了,相爷不会自二楼跃下去了罢?这楼可也高着呢。”
景语见着佘笙睡得安稳,便低了声音问道:“夫人何时安歇的?”
“听相爷方才言夫人昨夜里睡得迟,方喝了药。”钟嬷嬷回禀着。
景语道着:“待她醒了后要其来见本宫!”
“是,殿下。”钟嬷嬷应着。
景语叹了口气,匆匆地离去。
待景语离了后,佘笙又贪睡了近三个时辰方醒来,已是午后时分,烈日光正透着天窗射在她的身边。
钟嬷嬷见着佘笙睁了眸子连着过来道着:“夫人,约莫着三个时辰前长公主殿下来了,见您睡着也未吵醒你,她寻你过去一叙。”
佘笙点了点头道着:“晓得了,劳烦嬷嬷打一盆水来,待我洗漱一番便去见殿下。”
“是。”钟嬷嬷领命退了下去。
佘笙掀开被子想寻顾延,却见她的轮椅换了一新的,她瞧着轮椅上边的夹层处不知藏有一把匕首另有一张纸条。
“娘亲不会为难与你,这几日为夫需出城一趟,三日后便归勿念。”
佘笙将纸条揉成一团,原这顾延也有怕的,只是他这匆匆离去不知是去作何事?即便是为了避长公主也可在密室里躲上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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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语寝殿内,顾黎见着她气的头直疼的模样道着:“你这便就认定是延儿要太子跪在茶坊前边了?许是太子自个儿所为也不定,太子不是何话都未说吗?”
“正是何话都未说才像是延儿所为,他长了一岁娶了妻反倒神智越糊涂了去,如此所为朝堂之中的人会如何瞧他?不得都说左相爷要篡位谋反了?
他大逆不道地连太子殿下都随意可威胁了?这让本宫如何去向陛下去向皇后交代?”景语气着道。
顾黎劝着,“自家的儿子你都信不得了?他再胡闹也记着家呢,只有成亲一事他自作主张了,先斩后奏让你我二人无法再多言什么。
其余的事他又怎会来让你生气?许是为了替紫玉郡主打抱不平。”
“莫说紫玉无事,便是紫玉有事也不该他去出头,传出去紫玉可还有名声所在,要晓得这选秀无个两三日了。”景语道着。
“长公主,国舅爷,外头左相夫人求见。”宫女碎布行来禀报着。
“让其进来。”
“是。”
佘笙进来时见着景语面色并非一般的差,只得低头行礼不再去瞧景语一眼,“拜见爹爹,娘亲。”
“你眼中还当真有爹娘?有你夫君?”景语冷声道着。
佘笙低头言着:“我知错,不该白日里贪睡,烦请娘亲谅解。”
“本宫以往觉得延儿认定了你,本宫也便待你如同女儿一般,你来长安本宫扪心自问也只求你离开时愧对过你。
可这会儿你既平安归来就该要劝着夫君些,怎得好让他还如小孩儿心性一般去如此对太子殿下!”景语气愤难消地道着。
佘笙绞着手中罗帕,长公主寻不到顾延骂怕是把她当作箭靶子了,只得低头乖乖听训。
顾黎也连劝道着:“延儿的性子你也并非不明白,你我为爹娘都劝不住她又如何劝得住。
延儿也真是的一走了之留下她,自以为你不会为难她才是,你倒好还未问清情况便把对延儿的怨恨都到了她身上,她又何其无辜?”
景语被顾黎这一说,也知自己怨错了人,便道着:“笙儿啊,为娘也是着急了些,可这太子毕竟是跪在一壶茶坊门口的,总是与你有些干系。你日后要多劝着些延儿,你应当也读过书教教他何谓君子之礼才是。”
“是,娘亲,不过这事您怪夫君,笙儿都要替湛郎喊声冤枉了。太子殿下对我无礼在先若非有景阳小世子相救,许我如今便失了青白只得一死以全我佘氏名声。”佘笙状似委屈地道着。
景语拍桌道着:“太子真当如此做了?”
“我哪敢拿自个儿的青白撒着弥天大谎。”佘笙低头言道,“本我也想着息事宁人的,可湛郎觉得我受了委屈,如若是旁人许早已偷摸着杀了,可顾念着太子殿下的身份他只得让其下跪三日。”
“杀了?”景语喃喃道着,“不可,不可杀了太子殿下,瞧着太子亦不是贪恋女色之人,你二人以往相识?”
佘笙道着:“娘亲,我觉得殿下贪恋的并非是女色,而是想夺取湛郎在意的人,在绍兴府之时我便与太子苏侍郎打过交道。
我觉得这二人是冲着我茶坊而来的便处处防着,又毁了苏侍郎的好事许被太子记恨上了,按理太子也不会心仪我才是。”
景语蹙了眉头道着:“何以见得?”
“我有自知之明,论容止德行我不比正儿八经贵族世家小姐,论才德胸襟我亦比不过昨日在苏府所见的秀女,我唯一可让太子殿下惦记着的便是一壶茶坊产业了。
可太子如若要银子这江南其余富商也是甚多,又何为宁可让我恨他不交出一壶茶坊也要毁我清白,我想着便是太子恨极了湛郎,以为湛郎夺了他的一切,遂要毁我清白以图来报复湛郎。”佘笙猜测道着。
景语与顾黎再为大局着想,也不该会让儿子受了委屈。
景语抬眸子扫了佘笙,见她面色虽比以往好了些,可也还是冰冷不苟言笑的模样,容颜虽佳乃是长安间少有的美人可也却少了一分女子该有的温柔。
正如她所言容止德行与正经的世家千金无法作比,太子应当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想来朝着延儿来的。
“罢了,你先回去罢,至于日后你也少出府门些。”
“是。”
佘笙算着日子,应当也无几日了,回了江南便好了,这会儿还是不如应下吧。
“你可知延儿拿何事威胁了太子?”
景语待她行到门槛处时又问道。
佘笙摇摇头道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