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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这一辈子啊,苦。路都是自己走的,好的坏的,你都得认命。
我的故事发生在八年前的七夕。故事非常离奇,很长,请听我慢慢道来。
我叫边江,按社会收入等级分层来说,我肯定是下下层了。每每看到报纸上贴出来的本市平均工资,我都会说,社会我对不起你,我又拖了你后腿了。
我大学毕业后,干过很多行业,做过销售,摆过地摊,洗过汽车,当过门童。每个工作都没长过半年。就连写个网络小说,还次次被编辑打回。我看着网上马云的照片说,嘿,你这个家伙,凭什么你当得了首富,而我却只能当个屌丝。
我掰着手指对自己说,其实我有很多优点啊,第一个优点吃的比别人多,第二个优点喝的比别人多,第三个优点吃喝都比别人多。我,还有什么优点?哦,我会开车,至少比起女司机,我强多了。
今天我又失业了,我离职前的这家公司,是一家销售化工原料的,我负责发货。因为那天我喝了点酒,把收货方地址给写错了,给公司造成了五万元的损失。
点背不能怪社会。我就是这么轻松的又回归了社会。
我今年28岁,已经结婚了。我买的婚房很小,位于郊区,房子是父母花的钱买的,一室一厅。现在我有一个六个月大的女儿,她叫糖果,很乖,不怎么哭,你一逗她总会冲你乐上半天。她跟我们睡在一间房。我的妻子是一个会计,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现在也辞职在家。
这是我离职后的第一天,我躺在床上,拿着报纸寻找着上面的招聘信息。
“唉,我问你个事啊,你还想不想要二胎?”老婆问我。
“生二胎?我倒是想要啊,但是咱家米不多啊。”我叹息道。
“这一个孩子,看着孤零零的。你说她要是听见咱说的话,她会不会不高兴啊?”老婆看了看旁边的女儿。
我笑了笑说,女儿她现在懂什么啊。
“天很晚了,睡觉吧。”老婆说。
我伸手把灯熄灭了。一夜长眠。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到客厅喝水,我发现家里的防盗门居然开着。我估计家里进了贼,我随便抓了一个东西,满屋巡视,可是转了一圈,家里一点也不乱,东西也没丢。
我和老婆说了这个事,老婆问我是不是忘记关门了,可是昨晚的事情,我是死活都想不起来了。但是进门随手关门,这个动作最起码重复了几千遍了,就是喝醉了的时候我也没开着门睡过觉啊。
这一天,我坐在沙发上看招聘信息。看着报纸上五花八门的信息,让我是眼花缭乱。
什么招聘女公关,工资日结,月薪十万。什么招聘淘宝好评师,一单20,绝不拖欠……
迷迷糊糊,这一天就过完了,到了晚上临睡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起身走到客厅,把防盗门牢牢地锁上。我还特意找了根棍子,放到了床边,为了以防不测。
这夜糖果半夜哭过一次,我以为是有什么动静把她给吵醒了,我提着棍子就起身到客厅检查,可是客厅依然如初。随后糖果莫名其妙的又醒了几次,吵得我没有了睡意,拿起手机玩弄着。大概到了三点半多,我实在是顶不住了,眼一闭睡了过去。
“门又开了。”清晨,从客厅传来我老婆的声音。
我打了个激灵,一下起身走到客厅,我看着半掩着的防盗门,着实被吓了一跳,门开着。
我清楚地记着昨晚我把门关上了。我又重新把门关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仔细回忆着昨晚的整个细节,三点半多睡的觉,在那之前,肯定没有什么动静。这个事儿肯定是发生在这以后,这个人打开门什么也不偷,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一天无话,夜幕低垂。
我从卧室抱了一床被子,放到沙发上,跟我老婆说,今晚我睡客厅,我倒要看看这门是怎么开的。
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着实无趣,于是我打开电视,把灯熄灭,因为怕吵到女儿,所以我把电视调成了静音,电视上正在重播乒乓球锦标赛,现在台上的正是张继科与徐昕的男单对打。
说实话,人困了怎么也睡得着,每天找工作也是相当费脑子的。到了下半夜,困意像猛兽般袭来,我的眼皮已经坚持不住了,慢慢地我就迷糊了。
“吱呀”这一声,把我惊醒了。我一下做起身子。
电视里的赛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现在播着广告。电视里闪着蓝盈盈的光亮。我顺着这个声音,朝卧室看去。老婆正在微微的打着鼾。声音貌似是从婴儿床上发出来的,那个婴儿床靠近窗户,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正好洒在婴儿床上。糖果在月光下扭动着她的小身躯,就在这时她却坐了起来,然后扒着婴儿床上的栏杆爬出来了。
她动作很轻,很熟练。她小小的身躯慢慢的爬到了地上,正朝客厅爬了过来。这时我的心已经快跳到嗓子眼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糖果没有爬几下,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惨白的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显得那么诡异。她从卧室走出来,然后走到客厅,从我的眼前缓缓地走过,她佝偻着背,走一步停一下,仿佛像是一个瘦小的老太太。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糖果慢慢的走到防盗门前,向上伸着她的小手,吱呀一声就把门打开了。她回着头站在黑暗处看着我。
“二胎,哼,我送你们去投胎!”
一个苍老又陌生的声音从六个月大的糖果嘴里冒出来,这让我毛骨悚然。这个声音就像是一个老太太通过变声器发出来的,稚嫩中夹杂着沧桑。
我以为我睡蒙了,看错了,听错了,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我使劲揉了揉眼,没错,糖果正站在门口。
这时,糖果嘴巴里又嘿嘿嘿的笑起来了,她在黑暗里望着我,此刻这个场景要比任何一部恐怖片恐怖十几倍,因为它正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的眼前。
我的头皮一下就炸了。
六个月的孩子,坐还坐的不好,别说爬了。就算是会爬,那么肯定不会站啊。这是自然规律啊。可是她不但会走,而且还会开门。
更恐怖的是还会说话!
眼前的糖果,让感觉很陌生。在今天之前,她还只会呆在婴儿床里把玩身旁的小熊,偶尔会发出几声笑声。在今天之前,她还会趴在我的肩膀上,流口水。在今天之前,她还只会一只手抓着一只脚,四脚朝天。样子极其搞笑。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来不及做出过多的反应。我慢慢的把脚放在拖鞋上,而就是这么轻微的动作惊动了她,刚才还只是转着头看我,现在却是突然唰的一声把半个身子转了过来。
我不禁颤抖了一下,呼唤着她:“糖果,糖果,我,我是爸爸。”
可是她没有一丝反应,依然直勾勾的盯着我。此时电视屏幕比刚才亮了许多。我看到她本稚嫩的脸上挂着一副苍老的面孔,眉头紧缩,印出一个川字形,嘴唇使劲的闭着。眼露凶光,仿佛她面前的我是她的仇人一般。
此时我一动也不敢动,我怕再有什么举动会刺激到她,虽然此刻她很异样,但是她是我可爱的女儿。
我老婆迷迷糊糊的从卧室走了出来,右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地走向糖果。她想去抱女儿。
糖果转过脸看着我老婆,眼中的凶光丝毫没有改变,她又慢慢的朝我老婆一走一停的挪过去了。
在电视光亮的映照下,我似乎看到一只苍老的手在后面托着糖果。不过就在此时,糖果的脚步加快了,她一下冲到我老婆的跟前,两只小手用力往前一推,我老婆应声倒地,可是就在这时,糖果爬到老婆的身上,一把掐住了老婆的脖子。
很快老婆挣扎起来,脸上已经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她脸上青筋暴起。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我想用手扒开糖果的手,可是她的手力气极大。我拉了一会拉不动,我只好去抱糖果,想把她抱起来。丝毫没有作用。
“糖果!”我大喊一声,我起拳头重重的打在她的囟门处,糖果闷闷的哼了一声,我心头一阵酸痛,她才六个月,有时候她的一些幼稚的动作引得我也一直咯咯直笑。不过此时她手还是死死的掐在老婆的脖子上。
我突然想到从她嘴里冒出的话,“二胎,哼,我送你们去投胎!”我仿佛知道了些什么。
“糖果,松手,我们永远不会要二胎!”我大声喊道。
糖果身体一怔,突然停止了动作。我看到这里,就继续跟她说:“糖果,爸爸妈妈永远不会要二胎的,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宝贝。”
我说完了这句话,糖果的松开了手,紧接着从老婆的身上跌了下来,砰地一声摔倒了地上。
糖果哇一声哭了,这声音又变回了往日那熟悉的哭声,我盯着糖果,然后慢慢的拉起老婆,此时谁都不敢动,糖果在地上哇哇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白天总会给人一种安全感。躺在地上的糖果估计是哭累了,正躺在地上睡觉。她的小嘴微微闭着,是不是还会吮吸一下自己的手指,她的泪早已经干了,地上的灰尘沾满了她的脸,此时的她虽然有点脏,却是跟平时无异。
此刻我才缓过神,我走过去,父爱在此时已经把恐惧一扫而光,我心疼的抱起糖果,用手抚摸着她的头,我才发现她的后脑勺长了一个大包,是在地上摔的。
老婆也心疼起来,眼泪从她眼里刷刷的往下流。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其中的辛苦每个母亲都深有体会。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跟这么小的孩子过不去!”老婆的泪一下决堤了,哗哗的流了下来。
我知道老婆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鬼魅这种东西,我是不信的,总感觉“鬼上身,鬼魂作祟”都是人拍出来的,那种事离我太远。我喜欢看林正英的电影,不过也只是看看,如果发生在现实中,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神棍。
“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婆哭着问我。
“走,先去医院。”我低低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