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二章 调虎离山

小爱的尾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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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官员,同时还是个知法犯法的官员。

    正如公子爷所说,若是此事上告官衙,纵是白泽远身为朝廷命官,也得依法处刑。

    犯法罪大。

    知法犯法的罪。

    更大。

    公子爷这话可不算威胁,而是实实在在的告警。

    只是他的这一番告警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纯粹下的威胁,于白泽远来说,基本上是没有用的。全无半分被人警告后的惕警,而是照旧那副无所淡寡的模样。不惧,也无所畏,就那般看着公子爷,片许之后白泽远说道。

    “看来公子是打算告白某私闯民宅了?”

    笑了一下,公子爷说道:“难不成白大人觉着自己如下这般,不算私闯民宅?”

    未得主人家的许可随便入闯他人宅屋,且还是三更半夜下的造访,白泽远此举已非私闯民宅那般简单。若是公子爷当真要同他计较,便是上了官府告他蓄意谋害,也是可的。

    告其私闯,若是此番罪告上衙府,纵是白泽远身负官权之位,摊上这样的事也够他麻烦的。麻烦之事,若降必是麻烦,寻常之人若是听得公子爷这番话,必然心起警思,开始筹划应对之事。

    不想自己染上麻烦,就必须寻得对应的法子,如若常人,在听得公子爷那番警告的话第一时下当是如此。常人自当如此,只是天下第一神捕,却显然非一般常人。面对着公子爷的威胁,白泽远的面上全无半点思警,就好似一早便已料到公子爷会这般威胁一般。

    泰然的淡,轻寡得瞧不出半分慌张,便是这番淡下的平轻,白泽远笑看公子爷,说道:“如若公子要上告白某私闯民宅,夜入公子府中。的确,此事若是真的上告,凭白某是谁,皆逃不过法责。天子犯法尚且还同百姓同罪,更何况白某不过区区四品武官,若是犯了法事,必是逃不得律法的惩裁。律法跟前,谁人不是平等,凭你是谁,手握何等权势,皆是如此。公子若真状告白某,白某的确逃不过法责,只不过白某虽是不才,却也非公子你想告就可告的。”

    前一句还在侃侃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谁也逃不过这律法二字,结果这话才刚说完,声都还没彻底散落,白泽远立即就转了话调,道淡就算公子爷想要告他,也不是那么好告的。

    就算他处了刑法,需受刑责,凭公子爷的能耐,也是告不得他。

    白泽远这话虽说得全无挑衅的味意,不过单就这话本身,却足叫人较起。话声落,公子爷已是重了笑,“呵”出的笑冷,重重一声沉呵,瞧笑看着白泽远,公子爷说道:“便是想告,也未必告得了白大人。白大人这话,在下当真不明了,还望白大人不吝惕教,说解说解。”

    律法搁摆跟前,白泽远却明道他告不得他,此番意道,究竟何意,公子爷是真想弄清。而他既想弄清,白泽远自当全力为其惑解。也是心里本就有心为其惑解,故而在听了公子爷的询后,白泽远沉沉一色的沉,而后慢缓说道。

    “拿人拿脏,公子既想状告白某深夜非法入潜,那么公子爷总得拿得出证据才是。而想拿出能证明白某今夜来过此处的证据,恕白某直言,只怕公子府中这一众英雄中,还没人有这等本事。”

    知法犯法之人,若是真行了那知法犯法的事,所受的刑法绝不会逊了普通百姓,这是必然的。只不过律法跟前虽人人全是平等,不过白泽远毕竟是身有官位的朝廷命官,朝廷命官,岂是人人想要状告就能状告?

    若无证据的情况下,莫说公子爷告不得白泽远,指不定到时还会叫公子爷倒打一耙也非不可能。

    想要状告一个官员作了犯法的事,若无直接的证据,莫说告人,最后反而还会担上一个污蔑朝廷命官的大罪。

    白泽远说公子爷告不得他,那么公子爷就绝告不了他,莫不然他也不会深夜独闯京商商行,甚至叫公子爷发现他的行踪。行踪被现,固是出乎意料,可不管这事是否出乎白泽远所料,最后结局终是相同。

    一番话,道尽事情真事,也是此话落道视看双方,在彼此二人续又道语些许后,白泽远忽然寻了机会,撤散此处。

    如影随形,天下一绝,就眼下京商商行这些所谓的高手,根本寻不出一人能拦下施开如影随形的白泽远。就那般眼睁睁看着那一抹亮眼的白在黑色中隐了消,公子爷身下的下属各个准备动身去追。

    人才刚有动身之意,就见公子爷抬起手,示意他们不用追了。公子爷既已下了命,他们自当遵从,只是命令虽是遵从,可白泽远今夜为何夜潜京商商行,他出现在此处是何目的,又为何会叫低下的人察觉到他的行踪。

    于他今夜所行之事,不止公子爷觉了奇怪,就连他身侧的属下也因白泽远的出现深表怪奇。

    奇怪之思,人疑惑自问出,也是开口落了问,公子爷身侧的坤鹏说道:“公子爷,您说这白泽远今夜来此,到底为行何事?”

    什么都没做,甚至还叫底下的人察觉到他的行踪,对于白泽远今夜所行所举,坤鹏那处实是百思不得其解。思难解明,人自必询,也是坤鹏这话问落,那自白泽远离后便一直默声不语,眉心蹙紧的公子爷忽然惊声喊道。

    “不好,是调虎离山之计。”

    一声调虎离山,惹得身侧下属面面相觑,就是这怒惊下的“调虎离山”,公子爷再也没有继续处呆的意思,而是匆匆动身,朝了书房的方向赶去。

    匆匆赶回书房,人还未入,便已命坤鹏先一步进了书房,点了房中的烛灯。公子爷的命既下,坤鹏自当立即去行,先了公子爷一步进了书房,在坤鹏燃了房中的烛灯后,公子爷也紧随其后进了屋中。

    人才刚刚踏入屋中,入眼所瞧的便是书房柜架后的暗格叫人启开。书房柜架后的暗格,所藏的乃是于公子爷来说最是要紧的东西,如今暗格既启,公子爷心中已是大起不妙。

    心下的不妙,人当即匆匆赶上,在见得暗格已开,且原本放入里头的东西不翼而飞后,公子爷直接怒得握紧了拳头,随后重重砸在柜架上。

    柜架内的暗格中所藏的东西于公子爷来说到底多重要,跟了公子爷许久的朱鹏何坤鹏不是不知道。因而见着暗格遭启,且里头的东西已是不翼而飞,方才才刚将那两张纸布放入暗格之中的朱鹏急忙开口说道。

    “这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刚才不是才将那两张纸布放进去吗,当时那些羊皮纸也都好端端的放在里头,我也确定离开时这暗格是关好的。怎的如今竟是启了,里头的东西竟是……”

    那些羊皮纸,事关大人大业,对于大人来说可远比他们的性命更加重要。因大人大业已是付托公子爷身上,故而那些羊皮纸也一直由公子爷收着,藏于商行书房内的暗格之中。最是要紧的东西,本就绝不可出错,更何况从安阳王府得了那两张纸布后,如今所有的羊皮纸已是合全,只剩顺了羊皮纸上的线索查得大人真正想得之物,这羊皮纸更是万万缺伤不得。

    绝对不能出了错故的羊皮纸,现如今竟是凭空不见了踪迹,莫说此刻的公子爷心中已是怒恼重重,就连朱鹏和坤鹏,如今更是惊得话都不敢吭上一声,尤其是朱鹏,面上色恐极是现浓。

    要知刚刚可是由他启了暗格,将那两张纸布放入暗格之中,也就是说最后一个同暗格有过接触的人,是他无疑。

    他是最后一个碰过暗格的人,如今暗格开启,里头的东西不翼而飞,要说何人最有嫌疑,最当遭人猜思的。

    便是这朱军师。

    无他了。

    暗格里的羊皮纸为何不翼而飞,朱鹏最后关启暗格的时候究竟做了什么,这些全是公子爷想知的事。而为撇清其中关系,在见得暗格内藏之物消失不见后,朱鹏率先恐了解释,道言此行真非己行。

    暗格之事,羊皮纸遗失之事,当真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他是一心效忠大人与公子爷的,绝无二心之心。

    急忙的撇清干系,恐着公子爷将怒与疑转落到自己身上,此刻的朱鹏心中莫提多恐惊了。因他太了解大人与公子爷的脾性,故而在见得书房内的羊皮纸全数凭空消失后,朱鹏这心里头才会如此恐惊。

    惊与恐,各中不言而喻,就在朱鹏恐于公子爷会将心思动疑到自己身上,且心内因恐瑟瑟发寒时,那处已是叫怒攻了心火的公子爷眸色迸了怒,咬着牙恨道:“看来我等是中了那白泽远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调虎离山之计。

    这一番话算上如今这一说,前前后后公子爷已是说了三回。调虎离山,计本乎邪,如今听得公子爷接连说了三回,且这一回还在话前加上白泽远三字,这边侧不明之人,当下心内各是思意。

    公子爷既是无怒责于自己,且开口便是一番怒道白泽远,想来这羊皮纸究竟如何遗失,且是由谁窃得,公子爷此处心中已有定义。

    事关大人大业,万万是不得玩笑,也是因得此事断然不是能作得了玩笑的,无论如何必得想法将遗失的羊皮纸重新寻回,故而在听得公子爷以那愤恨的话道出调虎离山,且加上白泽远三字后,边侧坤鹏当是询道。

    “白泽远?公子爷,莫不是这羊皮纸乃是那姓白的窃走的?”

    公子爷既是怒道了白泽远的姓名,且还愤怒说出调虎离山这几个字,想必羊皮纸之事当真同白泽远脱不得干系。干系之事,必然与之不得脱干,只是羊皮纸失窃之时白泽远明明就在他们跟前,围爆于众怒睽睽之下,且在他消身隐入黑夜之中不过片许会儿的功夫,公子爷便已匆急赶回书房。

    从白泽远消隐人群跟前到公子爷赶回书房,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饶是白泽远身形如何之快,迅法如何之猛,这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就想折回书房寻到暗格窃走暗格内的羊皮纸,且避开他们的视线不留半分痕迹。

    坤鹏如何都不觉着白泽远能有此等本事。

    暗格之处,不好寻,便是寻得了,也不好启,即便白泽远真能在短时间内将其启了,短短这半盏茶的功夫就要得物然后彻底消了身形,且还要做到不为他们所查所知。

    说什么坤鹏都不能相信白泽远真有这样的本事。

    这样的本事,常人是断断做不到的,所以在得闻这羊皮纸极有可能乃是白泽远窃走时,坤鹏话中免不得添了几分难信。

    无法相信。

    因为如何都想不明白当时就在他们跟前的白泽远要如何行到此事,故而坤鹏心中才会如此难以相信。

    而他的这一份无法相信,在声出落入公子爷耳中时,竟是得了公子爷的应。

    坤鹏的无法相信,不仅仅只是他一人的无法相信,就连公子爷,显然也是认可了他的猜奇。奇怪之事,因人无法得行,故而才会觉了奇怪,而白泽远之事,也正如坤鹏所疑一般,并非真他所行,而是另有他人。

    耳边听了坤鹏一人的疑道,公子爷眸中的色,早已迸法暗意。暗沉沉的眸色,沉得几乎看不到任何暖眸,就那般平平看着已是空荡无物的暗格,就在那暗格的空将公子爷的双眸彻底充了满时,下一刻,公子爷咬了声,一字一顿说道。

    “千算万算,终归还是失了算,看来这位白大人要远比义父所说的还要奸贼万分。调虎离山之计,哼,竟在这样的关头使出这样的调虎离山之计,这位白大人的心思,实是难以应付,一个白泽远,便已是这般的难以应付,没想着现如今竟又多添了那样一个敌手,看来在这一回同他的交锋中,是我失误了。一个失误,累觉如此之多,看来往后的交手中,我得更加的加倍小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