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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都城,古色古香的大殿内,一位面容姣好的中年男人此刻正跪爬在地上,他的背上坐着一位四五岁的孩童,但见那孩童长的如玉琢般,软肥肥的手臂如后世的毛毛虫面包正时不时的打在那男人头上,一边打一边还叫喊道,“牛儿,牛儿,快跑跑,待会宝宝给吃草…”
那跪爬在地上的男人听罢,学着老牛哞叫着,左爬了一圈,右爬了一圈,孩童见闻笑的眼泪儿都出来了,在男人身上左右撒欢式的晃着。中年男人感受到了身上那可人儿心情很好,便哞叫着爬的更有力气了。
“君上”突然殿外一声喝。
中年男子玩的正尽兴,不料这突兀声音传来,一个不小心压着衣袖,身体向前一倾,啊的一声,嘴巴戗在地上,牙齿也被撞掉了一颗,血顿时呜呜的流了出来。
那殿外来的人是一位耳顺之年的老者,他看到自家君上嘴巴流血,立马和殿内其他重臣一样惊的乱喊乱叫。
那小童见了也是吃惊,两对灵气的眼珠儿瞬间起了雾水。中年男子见了脸上显出急切之色,顾不得嘴上的血污,上前抱住玉童使出浑身解数扮小丑,可玉童似乎真的被吓着了,眼泪还是扑打扑打的往下掉,男人真急了,他又跪爬在地上,嘴里忍着痛咬住绳子的一端,让玉童骑在背,把绳子的另一端递给玉童,哞哞,装了会牛,玉童方才破涕为笑。
这幅画面,看的旁边那位老者是目瞪口呆。那老者叹了口气环顾左右道,“还不去请医者,与君上包扎”。
“诺”
“是晏卿啊?”那中年男子抱着玉童坐上了主位,一看来人道。
“君上,还记得上个月婴种下的那棵树吗?”
“记得!怎么,那棵树出了什么问题了吗?”中年男人乘着玉童不注意偷偷亲了一下他的粉脸儿,玉童见状呶着嘴,头一扭显然很不满。中年男人见了,嘿嘿一笑。
殿中老者强忍着不满,咬牙道,“君上,那棵树死了!”
“死了?”中年男人显然也很吃惊,疑惑的看向那自称晏婴的老臣道。
“对,死了!”晏婴语气中冷意森森,“臣种下那棵树后,早晚都睡不着,老想着这棵树,担忧着这棵树,于是每日早晨晚后,都会施肥浇水,可是一个月后,那树却没有发芽的迹象,于是臣就用刀子剥开那树的皮,发现那树却已经枯死了!”
“枯死?这是为何?”中年男人眉头皱了皱,要知道当时那棵树他是亲眼见过的,一看将来就是根能成为栋梁的树苗。
“君上,这一点老臣也想不通!”
玉童看着阶下的晏婴,红嘟嘟的嘴唇儿撇了撇,“爹爹,这个孩儿知道。”
中年男人闻言,欣喜的看向了这最受自己疼爱的小儿子,“哦,荼儿,你知道?”
“当然知道,你也不看看荼荼是谁的儿子?”玉童下巴高高的抬起,睥视着。
中年男人看着自己儿子帅气模样,又听到他的话,心里爱煞极了,此子类我!
“哼,晏老头!你的树之所以死了,是因为你太糊涂,树不是人,怎么可以每天都浇水施肥呢?”
晏婴闻言一个踉跄,这小子真成精了!他本想借这个故事劝谏主上不可溺爱子息,否则子息就会像树一样,死掉。可是如今被这小童一句简单的树不是人,活活的把自己接下来的话堵死了,他憋的慌,一张老脸有些黢黑。
果然中年男人接下来的话,彻底扑灭了他的计谋,“荼儿言之有理,晏卿啊,你怎么那么糊涂?树不像人一样可一日两餐,你一日两浇水施肥,那树定然是被活活的撑死了!”
玉童听罢中年男人的话后,笑的小脸通红,灵动的珠眸子偷看晏婴的模样,心里却是直翻跟头,嘿嘿,千古名相晏婴,晏子,又怎么样?跟小爷斗,照样你还得喝小爷洗脚水!
原来此玉童竟然是位灵魂控驭客,他本是后世隐姓埋名的“国学大师”,在一日旧齐故地挖掘古墓时,遇到了塌陷,他慌急之下躲在了一口棺材里,不想那棺材的主人居然是吕荼,那个齐景公最偏爱的幼子。
他兴奋,非常兴奋的还有,他发现了一些著有《周易》《道德经》《论语》等文字的竹简,因为上面的内容告诉他,这些被后世奉为圭臬的名著要在断更两千五百年后重新更新了,可还没有等他来得及窃喜,一个横梁砸下,结果活生生的被埋在了棺材底。
等他醒来时,他就成了如今的样子,吕荼,五岁的卡哇伊娃!
那中年男人,不用猜便是那毁誉参半的齐景公了,那个在位58年的齐国大佬,创造无数寓言成语的哈皮人物,吕杵臼!
至于那老头,便是齐景公在位期间五位宰相之一的老三,晏婴,晏子,也就是写《晏子春秋》的那位!
齐景公看着自已爱子所言把晏婴气的不轻,哈哈大笑。接着传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咱们的这位灵魂控驭客,迈着官子小脚,径直来到齐景公做牛被磕掉大牙的地方,仔细找了找,突然眼前一亮,跑了过去,用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挂着血迹的牙,“爹爹,您看您的牙,像是什么?”
齐景公闻言,皱了皱眉,“荼儿,牙就是牙,还能像什么?”
吕荼闻言一笑,漏出可爱的小虎牙,“爹爹,您再看看这牙到底像什么?”说罢把牙反了过来,让牙龈处向上。
齐景公看着爱子模样,眼里尽是温柔,他装作不知道,摇了摇头。
“哈哈,爹爹真笨!这像山啊!”闾荼笑着。
晏婴闻言则是心里突然慌了一下,牙是山,牙上的血迹如是江,牙是从君上口中掉下来的,这岂不是预示着齐国在君上之后要出现流血战争,最后丢了江山吗?他结合当前齐国国内的局势,越想心越是慌,最后变的惨白起来。
现在的齐国有四大势力控制着国家的军政,按强弱先后顺序划分的话分别是人称陈半国的大夫陈(田)乞,他的主要势力在乡下;一个是大夫高张,他的主要势力在军方,如上将军国夏;一个是晏婴代表的清流派士大夫;最后一大派是梁丘据为首的媚主势力。至于其他小势力,譬如中间派弦章,则是不胜枚举。总之齐国现在很乱,很乱!一旦支撑齐国的四大势力出现不平衡便意味着灭顶的灾难!
“爹爹,你给荼荼做牛,掉了一颗牙,将来荼荼做牛,会为爹爹打下一个国家…”
齐景公闻言哈哈大笑一把搂住爱子,和他哞哞在地上顶眉儿起来。父子二人的嬉闹声,晏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此刻脑海中一直在想君上掉了的那颗牙和血…
“晏卿啊,你可是有事?”齐景公和爱子吕荼玩累了,打眼一看晏婴居然还在殿内。
晏婴反应过来,行礼道,“君上,鲁国的使臣,孔丘到了”。
“孔丘?是他,此人寡人倒是记得,当年寡人出使鲁国时和他有一面之缘。晏卿啊,你说这孔丘所来何事?”齐景公皱了皱眉。
晏婴想了一会儿,似言有所指道“君上,婴听说在圣人周公时分封天下于九鼎,鲁国占其一,所以百年来鲁国虽弱于齐晋楚,但诸国却不敢小视。因为他有鼎,那鼎虽破败,但支撑鼎的三支立脚仍然是长短相齐,如今婴听说那支撑鲁国天下的三支立脚不稳当了,婴想孔丘来齐国定是为了此事!”
齐景公是位雄才大略的主,他短暂一想便明白了晏婴所说的真实意思,敢情是鲁国的“三桓”与阳虎闹腾了,鲁国的那位老友想借自己的力平衡朝局。想到这里,齐景公对着吕荼笑道,“荼儿,你说爹爹接不接见孔丘?”
吕荼闻言,装傻充愣道,“爹爹,孔丘是谁啊,鲁国又是谁啊?能吃吗?”
齐景公看着自己儿子呆萌的表情,笑的更甜了,晏婴则是脸色更黑了,若是在吕荼未出生之前,自家君上闻听有使来见,定会召集文武心腹,然后决定,如今呐堂堂国事居然咨问一孩童,这成何体统?嗨,齐国的列祖列宗啊,难道齐国真的要变天了吗?
“哈哈,荼儿,孔丘是个人,鲁国是咱们齐国旁边的国家,不能吃!”齐景公摸着吕荼如毛毛虫面包的小胳膊,心里软软的。
“哦,不能吃啊!”吕荼似乎有些丧气吗,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爹爹,你刚才说那个叫孔什么丘的是鲁国的使臣,使臣是什么东西啊?”
“使臣是一国的国君派往其他国家办事的大臣”
“噢!那国君又是什么?”
“国君是统治国家的一国之主,譬如爹爹我,我就是咱们齐国的国君”
“啊,爹爹是国君啊!”吕荼闻言,兴高采烈的在齐景公怀里一蹦,结果齐景公没有防备,瞬间被儿子的小萝卜头顶在了下巴,咯吱一声,咬住了舌尖,疼的他是直冒冷气,不过看向儿子的笑容始终没变。
堂下的晏婴见这一对父子没完没了的问答下去,脸色黑的更黑了,故意的把声音的有些提高道“君上,孔丘咱们现在召见还是不召见?”
齐景公听出晏婴的不满,摆了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晏婴闻言下去。不一会儿,晏婴带着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吕荼偷偷瞄了一眼,顿时笑的前仰后合,生趣的童子笑声在大殿内空谷绝响连绵不绝。
齐景公见了,很是疑惑的问吕荼这是为哪般?吕荼踩在齐景公的大腿上,趴在其耳边,细声耳语。齐景公听罢,看了一眼孔丘,抱着吕荼哈哈大笑差点栽倒在地。
孔丘早有些不满,怠慢使臣就像是怠慢自己的国君,他虽与齐景公有一面之缘,起初对他的印象本就不好,如今看着朝堂上齐景公竟与一小童嬉戏,更是气的脸色铁青,望之不似人君,不似人君啊!
“齐侯,孔丘听闻楚国原来有狼狈这两种动物,狼凶猛却无智慧,狈空有智慧却无勇力,所以他们被自己的天敌老虎追杀的岌岌可危无处躲藏,终于有一天这两种动物想到了个注意,狼狈相辅相成,见状凶猛的老虎也惧怕了他们,不敢以他们为食。可是后来,狼见老虎不敢动他便安逸了,以为这所有的功劳都应该归他,他侮辱狈,狈虽无勇力,但志气却在,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大大出手,在旁一直视若眈眈的老虎见状,抓准了时机一口咬死了狈,而狼见状吓的逃窜至荒原,至今还不敢回到楚国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