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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小七没他这么淡定,也没他这么不害臊,被人撞了个正着还是很尴尬害羞的,连忙接过他那块红豆糕,自己放嘴里咬了一小口。
不知是红豆糕本身的味道很甜,还是因为这是他替她捻起的,总感觉这块红豆糕入喉之后,把人甜到了心里。
“好甜,不过很好吃。”妤小七微微一笑,落落大方。
杨明尧也跟着浅浅地笑了笑,抬手将她嘴角的糕点屑轻轻抹掉,点了下她的小鼻子,“慢点吃,这里还有。”
就这么样的红豆糕还不算特别好吃的,选用的红豆也不是那种质量上乘的,做出来的红豆糕也不够细腻,可偏偏这样的红豆糕她都能吃得很开心,像小孩子一样。
县令站在门外是左右为难,这时候进去不合适,可他人都已经过来了,不进去又不大好,没准还会得罪秦王殿下,可偏偏这秦王殿下的身边还有个姑娘陪着……
“小哥哥,外面站着的那个就是临汾县令吧?”妤小七发现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怕古代的官,也可能是因为如今她身边有小哥哥在。
“嗯,”杨明尧装作自己这才看到的模样,随意地道:“进来吧,此番我过来也不是要与你为难。”
临汾县令一听,忙不迭地进来,还因为太着急,差点就被门槛绊倒,不过好在这位县令旁边还有个人扶着,进来后连忙告罪:“下官不知是秦——”
来之前并没有人告诉过他不能说出杨明尧其实是秦王的事情,是以临汾县令也不知道,就这么巴巴儿地行礼。
“起来吧,我这次是出来散心的,不必这般多礼。”在临汾县令把秦王殿下几个字完整说出来之前,杨明尧就赶紧截了胡,赶在他之前把他的话堵在嘴边。
临汾县令好歹也是一个县令,官场摸爬滚打也有这么多年,很多时候不用上头说一声,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出是什么意思,当即就连连起身,再没称呼杨明尧为秦王殿下。
不过他的身份摆在那儿,该有的恭敬还是不可少。
待临汾县令坐下后,杨明尧便同他说起此行的目的,道:“庞大人,我们这次过来是为了临汾城三年前的一桩案子,这桩案子并非是上头的意思,不过我和我媳妇都对这桩案子很有兴趣,不知庞大人可否同意我二人调查?”
临汾县令全名唤作庞飞烟,从当上县令以来,为当地百姓还做过不少好事,也算是难得的好官,就是胆子小了点儿。
庞飞烟乍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还没明白他说的是哪个案子,心里还很心虚,以为他是特地四处寻访的,因此还搪塞了下,道:“这,下官不知贵人说的是哪桩案子,我们临汾城的案子都是有记录的。”
遇到如何正确称呼杨明尧的时候,庞飞烟又犯难了,不能叫殿下,也不能叫王爷,公子又显得秦王仗着身世显赫为难他的,想来想去,还是用了“贵人”这一称呼。
可不就是贵人吗?
秦王殿下那可是天潢贵胄,万里挑一的人才!
不过……
庞飞烟忽然又郁闷了,秦王殿下如今也才不过弱冠年华,如何就已经有了王妃了呢?
而且这么大的一件事,居然没有昭告天下知道?
庞飞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可他见过秦王的画像,方才的那块腰牌也确实是秦王的,更何况前段时间他也确实接到过秦王殿下外出游玩的消息。
“庞大人,我这人向来不喜欢与人拐弯抹角,三年前客栈的那桩案子,不知庞大人可还有印象?”庞飞烟是十三年前就到临汾城上任的,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会不记得。
杨明尧眸光微微透着冷意,面色沉了沉,唬得庞飞烟瞬间就想了起来,带着些许愧疚地道:“记得记得,三年前的那桩案子也是可怜,那个姑娘不过是带了个孩子逃到临汾城,却不被临汾城的百姓接受,我身为父母官,却对此无能为力,找不出凶手,下官实在是愧对那个姑娘。”
若是当时他能够找出杀了那个姑娘的凶手的话,说不定也就不会有临汾城如今的苍凉了,只是可惜,所有的事情只要一发生,就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原来三年前还真有这件事!
妤小七眸子亮了亮,无头案这种她最有破案精神,也很乐意把这桩案子破了,不过还得需要临汾县令的配合。
“庞大人,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庞飞烟不明所以,可又不敢抬头直视她,毕竟秦王殿下都说了这位姑娘是他的媳妇,也就是秦王妃,这哪里是他可以窥视的呢?
“贵人但说无妨,下官若是知道,定知无不言。”庞飞烟低着脑袋,说话一板一眼的,不过比起那些贪官来说,这个临汾县令还算是不错的。
有了临汾县令的话,妤小七开门见山地道:“悦来客栈的掌柜和算账先生,庞大人可知道这两人的住处?”
她现在怀疑的人就是那两个,想要破了这桩案子就必须找到那两个最为关键的人,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哪知庞飞烟原本还说得信誓旦旦的,可一听到她打听的是这两人后,立马就变得为难起来,支吾了半天,道:“这个,这个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悦来客栈的掌柜和算账先生三年前就搬了地方,也就偶尔有时间就会回客栈处理一些事情,别的下官就不知道了。”
这个临汾县令明显是在害怕,所以没有说实话!
妤小七一见庞飞烟畏畏缩缩的模样就知道,他要么是被人威胁了,要么就是他曾经因为某些事情包庇了那两个人。
“庞大人,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他们问问。”
妤小七也很无奈,她确实是没有想要怎么样,因为她就是想把幕后黑手揪出来,然后把人送进牢房,就这么简单而已。
可庞飞烟还是不肯说,最后惹得杨明尧不悦了,听他怒道:“庞大人,你也是为官之人,难道还不清楚为官者犯法是多大的罪过吗?”
很明显,他也看出来了庞飞烟没说实话,只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被迫不能说而已。
庞飞烟被吓得三魂七魄都要掉了,连连跪下求饶:“贵人饶命,下官实在是不知道啊……”
可他即便是求饶的时候,也是低着头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妤小七也有些恼火,这世上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官,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被冤枉的魂灵。
“小哥哥,我相信庞大人是真的不知道,我们还是走吧,自己四处打听打听也可以。”妤小七忽然站起来,拉了拉杨明尧的衣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嗔道。
杨明尧没反应过来,不过接着就见她朝自己眨了眨眼睛,顿时就明白她是又有了主意,便配合着起身,并道:“那既然如此,宝宝,我们还是亲力亲为吧,庞大人忙于处理公务,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为妙。”
这话说得,庞飞烟听着都觉得很羞愧,他不过是一个临汾城的县令,哪里敢让堂堂的秦王殿下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这话要是被秦王殿下或者秦王妃传回京,那后果可不比那个更差啊!
“贵人,贵人留步!下官记起来了,下官记起来了……”
妤小七和杨明尧在前面走着,还没跨出门槛就听到身后庞飞烟急促的声音,便回了个身,“庞大人记起什么了?”
方才不是还说什么都不知道的吗?如今怎么就又忽然知道了呢?
两人对视一眼,皆忍不住笑了笑。
“下官,下官……”庞大人平时吃得多,所以长得也很壮实,这稍微跑点路就累得气喘吁吁的,缓了缓才道:“下官想起那悦来客栈的掌柜和算账先生的住处了,还请两位贵人留步,下官这就提笔写来。”
妤小七听到他这样说,便故作不悦地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冲着杨明尧调皮地笑了笑,分外明媚动人。
这样的姑娘,似乎生来就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庞大人下笔的时候可要想仔细些,若是已经没住人了的地方就还是莫要写下来,我与我家夫君可不爱看。”她娇娇一笑,看得杨明尧眼睛都直了。
那声“夫君”,她这是承认了他的吧?
庞飞烟刚要下笔就听到她这般赤果果的威胁,可无奈他如今是真的没有办法,别说他不知道秦王殿下不会武功的事情,就是知道也不敢把人困在这里,毕竟堂堂王爷失踪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宝宝,怎么这么像小孩子?”杨明尧略有些无奈,不过同时他又很开心,这样的她只在他面前绽放。
妤小七的鼻头被他刮了刮,顿时就不开心了,嘟着嘴道:“小哥哥你怎么又刮我鼻子?塌了就不好看了。”
这里可不是现代,鼻子塌了还可以整容回来,所以妤小七十分爱护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
两人在这边有说有笑的,庞飞烟在那边写得很苦,不过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那两人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