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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艾似乎有些哽咽，从她的眼睛里，吴宪能看得出，她在回避这个问题。
“请你坚强一些，楚墨现在已经死了。”
吴宪的语调听起来是那么的宽厚和悲哀，仿佛在述说着一个凄冷的事实。
“嗯，我知道，其实我也清楚，有些事情......”
任艾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这个女人光纤面具下的柔弱在渐渐暴露，吴宪只能静静的等待着。
任艾抹了抹眼睛，她的眼妆化成一片。
“其实，我早就该料到，事情会这样的。”
一语惊人，吴宪没有料到任艾会说出这样的话。事情似乎渐渐有些转机，这个名叫任艾的女人一定知道些关键性的东西。
“我只是幻想着找到一个依靠，都是幻想。”
任艾望着天花板，眼泪倒流进她的眼窝。
“那么，那天你见到楚墨了？”
任艾点了点头，终于倔强的承认了。吴宪看得出，那夜里发生的事情让任艾彻底放弃了最后的期望。
“我在他家门口一直等着，直到他出现为止。”
“能详细的描述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吗？”
吴宪看着任艾那种惨淡的脸，这是一条极为关键的证据，吴宪不敢马虎大意。
“当时他站在楼梯的拐角，明知他不想见到我......”
任艾的话让吴宪感到有些疑惑，如果楚墨是那种花天酒地的男人，按理说不会拒绝任艾这样的女子，其中一定有一个让楚墨放弃任艾的点。
“他为什么不想见到你？”
“有一次我跟他一起回公司，那天他似乎不太高兴。”
吴宪盯着任艾的表情，之前任艾曾交代过，楚墨帮他拒绝了工作方面的麻烦。
“刚开始的时候都好好的，大家和楚墨也并不陌生，直到见了总工。”
任艾开始冷静下来了，她的情绪渐渐被那天的情景所影响，变得有些生冷。
“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总工的态度很不好，他是最近才调任过来的。”
态度不好？按理说，楚墨有能调动任艾的能力，不该和公司的领导有矛盾。不过吴宪又联想到任艾的举态，情况似乎变得明了起来。
吴宪不想现在刺激任艾，这会导致谈话的崩裂，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说着说着，两个人就吵起来了，最后楚墨率先离开了。”
“之后你应该去找他了吧。”
任艾点头答应，像这种时候，最容易让本来互相迁就的两个人产生分歧。
“他说我不该带他来公司，本来就是你情我愿。”
“我只是带他来了我工作的地方，是那么令他蒙羞的事情吗？”
“你明白吗？一个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感觉自己廉价的像是一块抹布。”
任艾更像是在哭诉自己的不平，然而，吴宪看着任艾的表情，平淡无味的像是冷彻的茶水。
任谁都能明白什么是虚情假意，尤其是任艾这样的女人，在职场上混迹的游刃有余。如果说任艾还有那种小女生的天真，吴宪白做这么多年的警探。
名牌的香包，散发着幽香的气息，还有指尖那抹暗淡的深红。早在任艾的第一眼，吴宪便知道这个女人早已在流俗中迷失了本心。
只要理性的分析，楚墨这样花天酒地的家伙为什么要帮助任艾？从最初步的调查，吴宪已经知道了楚墨的评风并不好，任艾就没有发现？
“我想，你大可不用担心。”
吴宪冷漠的说出这句话，他看着任艾的表情，仍然带着那种平静的笑容。
“即使是楚墨的死，也没办法影响到你的。”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任艾愤怒的潮红涌上了脸颊，吴宪似乎触摸到了这个女人的底线。但实际上真的是这样的吗？
“只要你协助我的调查，你想得到的东西，都会得到的，我保证。”
吴宪冷静的说道，仿佛是在给任艾开出了一记价码，等着任艾上钩。
“你能保证什么？”
任艾有些惶恐，她的眼神在躲躲闪闪，身体也不自觉的扭动着，仿佛要找机会逃走。
“只要你是清白的，没人能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奸诈狡猾，吴宪所要做的就是比这样老狐狸还要狡猾，比他们还要坚决，这些不明所以的人们，丝毫没有自己的底线和道德。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任艾低声呢喃，吴宪还是听得很清楚。
“一个最基础最普通的警探，算是比较负责。”
吴宪笑了笑，他还是第一次给自己下定义，这样算不算比较诚恳呢？
任艾也跟着笑了起来，吴宪所说的话像是一个童话故事里的桥段，现在谁还会讲这一套台词。公益广告吗？
“所以，我们现在能静静的坐下来，谈一笔交易？”
吴宪和善的像是教育幼儿的老师。
“哈哈，你果然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
任艾再次坐回到椅子上，这次她直接捧起来桌面上的咖啡，痛饮了一口。
“像他那种男人，真的是死了活该。”
任艾抹了抹嘴，随口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吴宪确实有些惊讶，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装作是一个时局的掌控者。
“我刚认识他没几天，就知道他是一个混蛋。”
看着眼前的任艾，仿佛放下担子的赶路人，终于能暴露出自己慵懒的本性。
“你知道吗，我就是被楚墨卖进那家公司的。”
“他管我要钱，带着我去跟一些大老板喝酒，就像他手里的一个瓶起子，用过就随手丢在地上。”
吴宪皱着眉头，他将任艾的抱怨总结起来，否者这样可能会影响他的判断。
“你知道吗？我怀过两次他的孩子，你明白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像这种情况，吴宪倒是能想象出一二，有些时候，你不情愿的做出第一件事情，就要委曲求全的在接连做出两三件事。这是一口闸门，一旦打开就没办法密不透风。
“你现在和总工在一起？”
吴宪打断了任艾的牢骚话，这些不断刷新吴宪三观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工作范围。
“总工对我很好，他是从楚墨手中把我拯救出来的。”
提到总工的话题，任艾就变得有些恬淡。吴宪不知道她是否还停留在虚伪的世界里，这个可悲的女人，永永远远的被楚墨禁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