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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五一节假日已经过去大半。
季初完成人工灵源吊坠的炼成后,到是再没遇到什么幺蛾子,每日除了和家人、朋友交流,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锤炼自身的种火和魔法回路,生活显得风平浪静,规律而健康。
直到五月六日,这一天的二十四点,将是凌然然跨入十五周岁行列的时刻,按照她与班级同学的约定,明天便将一同庆生,可季初这边的准备工作如何了,她却一无所知,开始三番两次打电话来询问具体情况。
季初是哭笑不得的,看不出那个平日里自诩冰雪聪明、颇有傲气的小丫头也有这般啰里啰嗦的时候,都快成念经的老太婆了有木有?
“然然,你可以了啊,我耳朵都快被你念出茧来了,放心吧,璎珞办事很靠谱的,她说帮你搞定,就肯定能搞得定,你啊,安心等着当小寿星就是了,好了,不多说了,你璎珞姐的火车到站了,我等会儿就帮你问清楚,就这样,挂了啊。”
第三次挂断凌然然的电话,季初摇头苦笑,此时的他正在临海火车站,等着接令璎珞,今日正是她归来的日子,抬头看看火车时刻表,女孩乘坐的班次已经显示开始入站。
相见时刻越来越近,他的心思也越飘越远,恍惚间百年思念尽上心头,即便岁月无声,时光轻擦,日月轮转,沧海桑田,那位女孩在自己的心中也从来不曾消失过,眉目依旧,清晰如故。
只是人生种种,当真如梦幻泡影,一回头已百年身,只余前尘追思徒惘然,现在能再见别离一生的曾经红颜,即便是他阅尽沧桑的心,依旧有着不可遏制的颤动和渴望。
伴随着人潮涌动,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不断巡梭,终于锁定了一道明亮的身影。
她从站门内走来,背着阳光,洁白的连衣裙在光线的衬边下如若无瑕,及肩乌发被红绸轻束,又与衣裙形成鲜明反差,站台的清风微微吹拂,欣长的红丝带与黑发扬扬若舞,愈发显得女孩飘逸若仙,卓尔不群。
她的模样并不是让人惊艳的绝色,却耐看而让人难以忘怀,尤其是那种充满灵气的气质,平和亲近,总是让人打从心底里对她产生一种喜爱之情。
入站后,她一边与身边一对中年男女说话,一边左右张望,待看到他来接她,灵动的眼眸顿时弯弯,本是清丽如水的文静佳人平添三分妩媚,挥手示意的模样,又有五分活泼。
她的父母显然也看到了前来接人的季初,看到女孩的动作,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样子,中年女子对她轻语两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女孩轻拎裙角,欢快地蹦跳着跑了过来,香风袭来,一股栀子花香让人毕生难忘。
“季初!你来接我啊?”女孩欢快地招呼着,声音如雏凤清鸣,却在季初耳中悠久婉转,如同跨越千百年的时光,冲破心扉最深处的枷锁,让被岁月镇压的情感再也忍耐不住,喷薄而出。
“璎珞……”季初微笑着伸出手,为令璎珞轻梳被风吹散的发丝,指尖与女孩亲近的接触,让他真正确定了眼前女孩的真实存在,眉目依旧,暖玉无瑕,一句徘徊百年的思念,终于得以倾诉:“我想你了。”
双手微张,将女孩拥抱入怀,即便身周喧嚣嘈杂,心中依旧安然静谧。
失去你,即便天下纵横,寰宇为尊,残留心底的伤疤依旧会痛,痛到麻木,痛到宛若孤魂,难得今世重来,便绝不会再放手。
令璎珞的双眸稍显迷茫,有些发懵,她如何知道季初的经历?只当自己与对方不过分别数日来着,现在,季初这么“热情”,自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这感觉真不赖。
有些娇羞,又有些窃喜,两人相互间本就已经很近,只是那么一层窗户纸不曾捅破,无法迈出关键的一步罢了,现在男孩如此主动,女孩不自觉意乱情迷,一时沉迷到男孩的气息中去,直到耳畔传来父亲气急败坏的声音:“季初,你这臭小子,你在干吗?你在干吗?还不快给我松手?”
随即,母亲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只是与父亲相比,似乎多了些戏谑:“老头子,你管年轻人那么多干吗?我看季初也是真情流露,是真的想璎珞了,嗯,季初小子,你今天这么大胆,到很是出乎老身意料啊,总算有点前途了。”
令璎珞的脸庞腾地红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晕晕乎乎之间,真是脸丢大啦!
“呆子,还不快点放开我?”女孩想挣脱怀抱,却发现季初纹丝不动,不由娇嗔。
季初微微一笑,怀抱松开了,但却握住了令璎珞的手,不再放开:“令叔,令姨,你们误会了,我是真的想璎珞了,当然,也很想你们。”
令璎珞试着将手从季初的“魔掌”中抽出来,却哪里可能成功?又见他脸皮厚厚,光明正大说想她,即便大家都这么熟了,依旧脸颊若烧,却终究承认了季初对她手掌的握有权,只是翻着白眼对母亲的戏谑表示抗议:“妈,你说什么呢?大鼻子这家伙今天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疯,这般的乱来,吃亏的可是你女儿哎,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令父听到女儿的话,立刻跳出来刷存在感:“没错,季初小子,你丫的居然敢占老子女儿的便宜?来来来,让你令叔告诉你什么叫父亲的愤怒!”
结果被他老婆强势镇压了,令母极为娴熟地拎住令父耳朵:“呵呵,我听到了什么?你一练过武的老家伙,居然想以大欺小,揍一个小书生?越活越过去了啊你。”
“老婆,你究竟站在谁那边啊!现在是女儿被季初这小子吃豆腐了哎,我身为父亲,这是为女儿出头呢!”令父表示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
令母一副头疼的模样:“难道你没看出来,女儿自己都乐在其中?就你多事,年轻人的问题,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不要啊!老婆,丫头才二十一啊,她还小啊!”
“妈的,看来今晚还是要让你吃擀面杖!”
“……”
对于父母的耍宝,令璎珞脸红得要滴血似的,这对活宝父母太丢人了!
可季初却知道,这对夫妇能在这个年纪都保持这般的心态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笑着对令璎珞说道:“叔叔和阿姨还是一如既往地恩爱啊,真是让人羡慕。”
“你认真的?”令璎珞拿眼睛斜睨着他,不过也觉得今天的季初的确有了很大的不同,很是好奇。
季初点头道:“我很认真。”
然后他拍了拍令璎珞的手,深情款款:“我希望,我们以后也能像叔叔、阿姨这样,即便到老,依旧快乐如孩童。”
令璎珞本来已经退烧的脸顿时又烧起来了:“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