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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来到学校,就遇到了一个可以利用幻术变成人类模样的黑猫,让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学校的水,不浅。
我带着这种不安,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始终无法入睡,可能是因为第一天新到这个宿舍的缘故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尽量不要让自己有太大的心里压力。
显然,刘岩也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事情,见我不吭声,他主动问了我几句,我佯装已经睡着,没有回答。他感到没趣儿,这才闭口。
听刘岩说,和黑猫幻化的那个女孩子接吻的时候,感觉到浑身乏力,轻飘飘的,这么说,那个女孩子应该从刘岩身上吸走了不少阳气,这个家伙,倒是一点都没觉得疲惫,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听到他的鼾声。
我算是睁着眼睛一夜未眠,天亮之后,眼睛有点发涩,起床用凉水冲了冲。
听到我起床的动静,刘岩也醒了过来,坐在床上揉着眼睛,问我几点了。
我听他声音,有些吐字不清,于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不当紧,噗嗤一声,快点笑趴下了,他那张原本只有一点点红肿的嘴巴,经过一夜,彻底变成了香肠嘴。
刘岩见我大笑不止,翻身下了床,诧异地走到镜子跟前,看着自己已经肿的明晃晃的香肠嘴,顿时一声尖叫,骂道:“我草,我草,我说怎么一起床就感觉自己嘴唇麻酥酥的,我草,这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赶紧去医务室开点药吧。”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匆忙穿上衣服,捂着嘴巴就赶紧宿舍外奔去。
早饭的时候,我收到系里的通知,第二天就要开始军训了,每个人需要交200块,用于购买军训时的迷彩服。
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本以为,选择一个免费师范生的专业,对于钱财上,我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学校每个月补贴的600块钱,一次性地打到了饭卡上。我手里本来就不多的零钱,来时的车费,加上到校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已经用的一分不剩。
好在,爷爷临行前,还给我拿了500块钱,还在我的行李箱中。
等我吃完早饭,回到宿舍,刘岩已经从医务室回来,手里拿着两只消炎药膏,正在往嘴巴上涂着。
在我打开行李箱找钱的时候,刘岩凑到的我跟前,指着自己沫的白糊糊的香肠嘴,问:“方圆,你说这药管不管用,医生问我嘴巴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哪里敢说实话,就跟他说睡了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我无奈地摇头说:“不用一下,怎么知道这药管不管用。”
刘岩还想说什么,但是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我行李箱中的那条白色手帕吸引住了。一把从我行李箱中把手帕扯了出来,凑在自己鼻子上闻了一下,说:“方圆,看不来啊,你小子怎么还有这东西,闻闻这味道,应该藏了很多年了吧,颜色也有点发黄了。该不是小时候定了娃娃亲,人家小姑娘把手帕送给你当成定情信物了吧。”
我下床,从他手里把手帕抢回来,说:“你怎么知道这是手帕啊,这就是一条我的擦脚毛巾。”
刘岩呵呵一笑,自然没有把我的话当真,随口说道:“说实话,现在这种手帕很难见到了,我爸爸不仅搞玉器,也喜欢收藏一些古董物件,他珍藏的就有一条手帕,我见过,真丝的,据说是唐朝哪个贵妃的贴身之物,和你这个样式差不多。”
我叹了一口气,回答说:“那是好事儿啊,等哪天,我也拿着这只手帕让你爸爸上上眼,说不定也是哪个贵妃的贴身之物,我以后也就衣食无忧了。”
我和刘岩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个时候,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
田甜带着几个学生会的人,进到宿舍里面。在我们宿舍环顾了一圈,问:“这宿舍就你们两个人吗?”
我指着剩余的两个空床位,说:“还有两个人应该还没有来报道的吧。”
田甜微微点头,跟着就把目光定在了刘岩的身上。
此时的刘岩,正坐在书桌前,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言不发。昨天晚上刚刚和田甜吵了一架,这个时候自己的嘴巴肿的不像样子,刘岩他自然不愿意让田甜看到自己出糗的样子。
但是田甜像是故意似的,走到刘岩的身边,趁着他不注意,一把把他遮在嘴巴上的手拿开,露出香肠嘴。
跟着田甜一起来的几个人顿时大笑了起来,田甜也忍不住掩嘴轻笑,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看来,咱们这个小学弟,来校的第一天晚上,就睡的很不如意啊。”
刘岩这个大男人,像是被人扯掉了遮羞布一样,顿时暴跳如雷,大声地呵斥道:“老子睡的如不如意,你管得着吗?”
田甜面对刘岩的发怒,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厉害,刘岩更加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于是撇了一眼田甜,站起身,准备离开宿舍。
刚一站起来,就被田甜拦住了。
“学弟,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昨天晚上,刘岩在班会上说的原话,这一次被田甜原封不动地照搬过来,一下子把刘岩噎地说不出来。
田甜伸手拿起刘岩桌子上刚刚买回来的药膏,看了一眼,又仍回桌子上,说道:“学弟啊,给你指条明路,这些药膏,不管用的,还是让你这个室友帮你想想办法吧。当心,嘴巴上的伤耽搁了太久了,以后再给人接吻,会有心里阴影的。”
田甜说着,对我煞有介事地望了一眼,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来的味道。
我听到田甜对刘岩说的话,心里更加的疑惑,她怎么知道,昨天晚上,刘岩是跟一个人接吻,才变成这个香肠嘴的,她怎么那么肯定,我能帮到刘岩,还给我一个这么复杂的眼神。
难道真的像我担心的那样,昨天晚上出现的那只黑猫和田甜有关系?
想到这,更加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田甜有点高深莫测,我死活看不透她。
不过,昨晚在班会上,自己很无脑的那一句问话,让我学到了一个经验,当着在场这么多学生会成员的面,有些话,我还是需要单独找田甜问个明白比较好。
田甜走到我的身边,把我手里的那只手帕拿了过去,紧紧地攥在手里揉了揉,突然做了一个深呼吸,叹了一口气,把手帕又交回到我的手上,说道:“手帕不错,看上去很有年代了,能留这么长时间,想必送你这条手帕的人,一定对你非常重要吧。”
我微微蹙眉,沉思片刻,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说:“是挺重要的,当年,在我快死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就是用这只手帕帮我擦眼角的泪,因为这,她还挨一个非常邪恶老太太狠狠的一巴掌。就是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田甜听完我这么说,瞳孔微微收缩,佯装看向一边,笑道:“你还有个竹马青梅啊。改天,我一定要好好听听你讲讲这个故事。”
我跟着笑了一声,说:“算不上竹马青梅,我们只见过一面,留着这条手帕,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余生再见到她,能当面想她表示一下感谢,顺便把手帕还给她。”
说到这,我顿了顿,接着又说:“我觉得田甜学姐,你和她长的很像。”
田甜顿时一愣,转头看我,嘴巴张了张,半天才回答说:“呵,真的啊,我和她长的很像,那真是我的荣幸。”
我和田甜的对话,一旁的刘岩听的很不耐烦,坐在椅子上,双手抱拳,对着我和田甜拱了拱手,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怎么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听到刘岩又提起这茬,我暗暗地咬牙,骂道,这家伙的嘴巴都肿成这样了,还是一如既往地损。
田甜根本不给刘岩面儿,冷笑一声,说:“我看你的嘴巴伤的还是不重,当心咬到自己的舌头。”
刘岩冷笑,根本不退步,又对着田甜抱拳拱手道:“多谢弟妹挂念,我会照顾好自己舌头的。”
田甜顿时气的想要冲上去,给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一顿胖揍,被我和她身后的几个学生会成员一起拦住了。
把田甜拉出宿舍之后,她气呼呼地双手交叉环保胸前,恨的咬牙切齿。那几个学生会又进宿舍,把我和刘岩军训迷彩服的费用收完之后,才离开。
我把学生会送出门,门口的田甜似乎还在生气,脸色很难看,在我关门之际,田甜给我说:“方圆,我嘱咐你一句,刚来新学校,千万别做出头鸟,容易称为众矢之的,被打成筛子。”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像是对我的警告。
看着田甜像是大姐大一样,带着几个学生会离开,盯着她的背影,我驻足凝望了许久。
突然,肩头一沉,回头,却发现刘岩正在我的身后。
“霸王花走了?”刘岩看着田甜离开的方向,挑眉问道。
我愣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刘岩口中的霸王花,指的应该就是田甜。于是对着刘岩双手合十,非常虔诚地对他说:“哥哥,你能不能别和她对着干。”
刘岩轻笑一声,一个人转身进了宿舍,一边走,一边说:“怎么了?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