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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一往而终
柳娇漂亮的脸蛋上明显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恨恨地将满是褶皱的纸条撕得粉碎，然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柳娇的表现在戴安榕看来就是矫揉造作，她不屑地哼哼：“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么，嘚瑟什么呀，撕一张情书都弄得这么大动静，切~清高神气个什么劲儿。”
老师已经夹着书本从外面走进来了。这一堂课是英语课，班主任的课。赵悦月习惯在英语课上翻看四级单词册，因为记忆力好，理解能力也不差，所以她学习英语毫不吃力。
老师要求大家先读一下课文，赵悦月就大声地读起了单词册上的例句。忽然，教室里琅琅的读书声渐渐地落了下去，教室一片安静。赵悦月疑惑地抬头看向老师所在的方向，发现其他同学的目光也投向了那个地方。
“把盒子交给我，我替你保管它。”班主任声音柔和，却又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感。戴安榕低着头坐在位置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好像很犹豫的样子。班主任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在一旁，她回过头看向同学们说了一句：“大家继续读课文。”
教室里朗读的声音就渐渐恢复了。
最后戴安榕还是顶不住班主任的压力，把盒子交了出去，是一个很大的心形礼物盒，里面装着戴安榕亲手折的纸爱心。那一堂课，她一直在哭，没有停下来过，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下课的时候，垃圾桶里都是被眼泪浸湿的纸巾。同桌新拆的两百抽纸巾差不多给她用掉了一半。
下课之后尤意菁赶紧跑过去安慰戴安榕，戴安榕的同桌朱敏合很主动地就把位置让出来了，她坐到了尤意菁的位置上。然后赵悦月又被班主任叫走了。
…………
办公室里，班主任一脸平和地把爱心盒子放在了办公桌上，仔细观察，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点点似回忆般的笑容。
“老师。”赵悦月叫了一声。
班主任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赵悦月，带着一种很包容很理解的笑容：“帮老师好好宽慰一下戴安榕同学，看着她这盒折纸，都让我想到我的青春了。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们那个时候才会折纸呢。”
“老师也折过纸爱心？”赵悦月双眸泛光，新奇地问。
“我很喜欢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终。总感觉这才是最纯最真的感情。到了这个年纪再想那时候的事情，感觉很好玩。很多时候，感情藏在心里很真很美，多年后回忆起来依旧会很甜。但是，感情不可以在不正确的时间去盲目的表达，这会把自己和他人都弄得很狼狈。”班主任以一种朋友谈心的姿态引导青涩的感情进入一个相对正确的方向。
“恩，我知道了。”赵悦月权当老师是在引导自己。却不曾看到了老师的莞尔摇头：“我不是在说你。你的自制力很强，可以把自己的感情和学业划分的很清楚。我是在担心戴安榕，她已经快被感情击溃了。我现在不敢找她谈话，我怕加重她的心里压力，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代替老师去多多宽慰她，多多引导她。”
“好，我会的。”赵悦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恩，回去吧。”
听了老师的一番话，赵悦月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迈着步子走出办公室，不了迎面跟陈若迪撞了个满怀。
“怎么哪都有你！”赵悦月一脸嫌弃地看着陈若迪。陈若迪憨憨地笑笑：“有吗？我只是想看看班主任找你干嘛。”
“为了安榕，老师很担心安榕现在的情况。”赵悦月一筹莫展地说着，满脑子疑惑地抬头看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陈若迪，“为什么感情和学业可以混起来？”
“啊？我不知道啊。”陈若迪茫然地摇摇头，“反正我不会混起来。”
“好吧。”赵悦月又低下了头，和陈若迪一起并肩往教室走去。
教室门口，一道倩影靠着护栏站着，柳娇目光阴冷地看着赵悦月低头走来，眼底是浓浓的醋意。
…………
乒乓球馆。
赵悦月和尤意菁在靠墙的那张球桌上打着乒乓，两个人一来一回挥着拍子，黄色想小球来回跳动着在空中不停地划着弧线。
赵悦月一个漂亮的扣球呼地甩过去，只听见一声响亮的“啪！”球飞到对面桌板上然后又折转飞离了。尤意菁敏捷地移动步子后退，挥动球拍，可惜还是没接到那个球。
“你说让雷贺正面拒绝安榕，会不会让安榕死心，从而专心学习？”赵悦月放下球拍从桌旁拿起水瓶子一边喝着一边问。
尤意菁从地上捡起乒乓球，放在球拍上颠了几下，摇摇头不确定地说：“谁知道呢。感情这种事谁也勉强不了谁啊。”
“嘿，赵悦月，能否跟你切磋一下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上次那个挑衅的壮实男生拿着球拍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
“怎么称呼你啊。”赵悦月笑着点头，示意他过来玩吧。
“我叫万韧。”壮实的男生笑着走了过来，“韧带的韧。”
“张江斌。”万韧旁边的男生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他就是那个局长的儿子，已经换掉了一身的名牌乖乖地穿起了校服。
三中没有强制学生穿校服的规定，除了周一。三中的校长认为，不该让这个青春烂漫的年纪穿色彩单调的统一服饰，这会扼杀孩子们的浪漫天性。当然学校还是不允许学生穿太过暴露的衣服，还有街头混混的那种奇装异服也是不允许穿的。
“尤意菁。”尤意菁学着张江斌的姿态也简单地只吐了自己的名字，有一种高冷的姿态。
“四个人，要不咱来双打吧。”万韧笑嘻嘻地看着大家。
赵悦月笑着同意：“可以啊。”
“我跟姜饼石头剪刀布，你跟你同学石头剪刀布，赢得一组，输的一组。”万韧提议道。其余三人都默认同意。
最后的猜拳结果是，万韧和赵悦月输了，他们两个人一组。尤意菁和张江斌一组。双打模式比单打更具有挑战性，这边的热情交火引来了一群围观的同学。
赵悦月和万韧没什么默契，总是撞到对方，或者抢对方的球，好多个球都因为彼此的磕磕碰碰而错过了。尤意菁和张江斌倒是默契十足，打出了很高的水准，远削球，近削球，慢搓，快搓，正手加转，反手拉弧等等，打得非常漂亮，引得旁边的围观同学连连叫好。
这就让赵悦月和万韧相当尴尬了，好在他们两个也不是好胜的人，只是囧着脸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