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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的眼神一冷,长剑脱手,笔直朝着倒在地上的女鬼而去,女鬼向旁边躲了躲,那剑便是穿过了她的手臂,把她钉在了墙上。
鬼不是人,但魂魄受伤的痛苦,会比肉身受伤的痛苦来的更大,她痛苦的哀嚎一声,竟是选择断了自己这只手臂,仓惶化作一道雾气逃走。
云霁没有去追,他亦没有回头看风光,没人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风光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低声道:“其实……在我使出开眼咒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是吗?”他的声音不冷不淡,却让人觉得冷漠极了,与以往他尝尝笑脸待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风光又动了动唇,好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我没有觉得可怕……你也不用介意。”
“我没有介意。”终于,他转过身来看她。
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双桃花眼里一片迷蒙,稍有不慎便会让人深陷进去,所有的一切都堪称完美,除了他的右脸之上,有着仿佛是被烧伤的痕迹,就像是一块白纸有了一点墨,所有人第一眼会注意的都是那一点墨。
风光该觉得恐怖的,就像是见到那个没有脸的女鬼一样,可她却并不觉得恐怖,而他此刻毫不在意的神情,倒仿佛像是琉璃,美丽,而又不堪一击。
“你……”她忽而有些扭捏,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又过了片刻,他又发出她那熟悉的轻笑声,“这才是我的真面目,以前风光学妹见到的,不过是我脸上的面具罢了。”
风光抬头,这才发现他虽然笑着,但眼里只是一片冰冷,没有丝毫的笑意,她咬着唇,慢慢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我的错。”他说:“我的父亲是魔,我的母亲是人,所以……我一出生就是带着罪孽。”
“可是这与你无关。”他固执,她比他更固执,“我知道不论是人魔结合,还是人妖结合,都会要遭受天谴,而天谴,通常都是作用在后代之上,但是这明明就不是孩子的错,也不是……也不是你的错。”
拜入紫薇真君门下的第一天起,紫薇真君就不停的告诫风光和烟雨,三界之中,不同族的人结合,将会要遭受天谴,因为这是老天的惩罚,有时候天谴会作用到这对有情/人的身上,但更多时候,是会作用到后代的身上。
风光本以为云霁和她一样是修道之人,但用到开眼咒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云霁的身上有着魔气,她也看到了,他藏在面具下的那张脸。
云霁听了她的话,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所谓天谴,你不会明白,也不需要明白,风光学妹,这可真遗憾,叫你见到了我这张……并不美观的脸。”
“不遗憾,这可是我真正了解你的开始……”说完,她就觉得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对,慢慢的抬手捂住了这张嘴,脸色红的发烫。
云霁沉默起来,最后弯起了眼角,笑着用冷漠的声音说道:“夏风光,你是瞎子吗?”
既然看到了他的真实样貌,还对他动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