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委屈

微白的白日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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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干什么呢?一个人躲在这里又哭又笑的?”原来是李笑白。

    顾小西是个倔强的,自己一个人躲着悲伤可以,但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自己的懦弱。她定了定心神,说道:“才没有哭,是笑得太开心了。”

    “哦?什么事情这么有趣,说来与我何思远听听?”

    顾小西无奈,只得临时拿个冷笑话充数:“一天,豆沙包在马路上走着,突然一辆马车撞上了它,肚皮被撞破了,临死前,它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说,‘哦,原来我是豆沙包。’”

    李笑白哈哈大笑,“思远说你是个小吃货果然没错,连笑话都讲的是豆沙包。”

    “思远快来,我来给你讲个笑话,从前,豆沙包在马路上走着……”

    “知道了,原来我是豆沙包。”季思远打断好友,防止他又一次给他讲一遍这个笑话。他向着二人走来,视线落在顾小西身上。小小的人儿还窝在假山的小洞之中,大眼睛里还泛着血丝的,鼻头也是红彤彤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心中一痛。思绪却飘到了今晨与母亲的对话中去。

    “听说你昨日动用了你父亲的亲兵?”季夫人虽然不理府中琐事,但对自己子女的动向还是十分关心的。

    “昨日那送菜的张叔,竟有胆子在太守府把人掳了去。孩儿知道父亲统领这锦州一方治安,若是自家府上都会出这种事,传出去岂不是打脸,此事定是要严查严打的,所以孩儿斗胆直接调用了父亲的亲兵。”季思远解释道。

    “恩,此事你做得对。”季夫人点头,继而又追问道,“那被劫去的丫鬟听说是你带回来的?”

    “正是孩儿带回来的,前些日子皓月不是养了只小狗么,那姑娘训狗很是有一套,我看她年龄跟皓月差不多,可以做个玩伴,便带回来了。”

    “听说那姑娘很是好看,平日里可没见你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季夫人,端起面前的茶杯,装似无意地问道。

    季思远一愣,母亲这是话中有话。“母亲,她就是个小孩子,哪里看得出什么长相。我只是见她与皓月年纪相仿,把她当妹子看罢了。”

    “那便好。”季夫人放下茶盏,点头道:“你父亲与我对你是给予厚望的,你也渐渐大了,与女孩还是应该注意男女大防的,即便是皓月那般年纪的姑娘,也不能太过亲近了。”

    季思远顺从的回应道,“孩儿知道了。”

    “明年就是你进京考取功名的时候,那时候你父亲的任期也到了,我与你父亲商议,觉得等你考取功名后在京城为你找一良配才好。如今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龄,身边总是需要个人伺候着,季方季元终归是男孩子,照顾人没有丫鬟来的细致体贴,我瞧着我跟前的梧桐倒是不错,以后就去你房里当个贴身丫鬟吧。”

    季思远本能地想拒绝此事,但又说不出个拒绝的名头来,便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只是低声说了个是,便带着他院子来新来的,也是唯一一个贴身丫鬟梧桐回了书房。

    季思远没想到自己对小西的好,已经引起了母亲的警惕,甚至还给自己配了一个贴身丫鬟。虽说是丫鬟,但这丫鬟长得丰乳肥臀,甚是妖艳,母亲赐给自己这丫鬟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此刻,季思远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对于小西的感情。他确实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不过只是对于妹妹的喜爱。她还那么小,自己怎么可能对她产生什么男女之情呢,如若真是那样,那自己与昨日抓获的赵屠夫又有何区别?

    季思远摇摇头,母亲确实是多虑了。不过既然母亲已经对此有微词了,季思远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适当拉开和小西的距离。至于这叫梧桐的丫鬟,既然母亲赐给了自己,便就这么留着吧,总归可以给季元季方帮把手。

    然而,当季思远看到顾小西此刻委屈的小模样时,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就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拉开什么距离。

    他蹲下身子,对视着顾小西,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问道:“怎么了?一幅委屈的样子。”

    顾小西其实是个很要强的姑娘,轻易不会在别人面前示弱,就像她见到李笑白,便会强装开心给他讲笑话。但此刻见到季思远,心中的委屈便如洪水猛兽般喷涌而出,小嘴一撇,眼泪似又要忍不住流下来。

    顾小西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此刻的委屈,她不知道为何自己是受害者还要受到非议与猜测,也不明白为何她勇敢地揭露了坏人的恶行,得到的却是别人的戏谑与贬低。

    不过李笑白这位妇女之友对此情况却猜到了一二。他惯爱与丫鬟们玩儿,对丫鬟之间的流言八卦也是略知一二的。自己的好友常年沉迷读书,根本不了解女孩子之间的口舌与奚落,一些爱嚼舌头根的丫鬟,互相传流言,有时会把黑的传成白的,没有的说成有的。小西这丫头经历了那事,定是有人到处乱传谣言了。

    李笑白本也是很喜欢顾小西这个丫头的,此刻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便开口安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们不问事实,乱嚼舌头根是他们的错,你为何要为了别人的过错而让自己难受呢?开心一些,下个月我大姐出嫁,让思远带你来我家玩儿,我家有可多好玩儿的东西了。我刚买了只鹦鹉,据说会说话,等你来的时候,我让它说话给你听……”

    “恩,下个月李大小姐成亲,我带着你和皓月去笑白家玩儿。”李笑白是个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话痨,季思远听明白顾小西为何伤心后,便打断了他这个话超多的好友,开始宽慰顾小西。

    “听季元说你找他写了松鼠桂鱼的菜谱?那松鼠桂鱼我只带你去天香楼吃了一次,你便能记住了?”季思远知道顾小西是个小吃货,在拿玩耍的事情诱惑完她之后,又说了她感兴趣的吃食,企图让这个丫头高兴起来。

    一听到松鼠桂鱼,顾小西就来了精神,不过肯定不能说是系统告诉她的方子,她便说道:“恩,记下来了些,本想着去找王大娘试一试能不能我们府上自己也把这道菜做出来,却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张叔找我帮忙抬东西。”

    季思远没想到顾小西又扯到了赵屠夫那件事上,这小姑娘明明看着柔柔弱弱,为何总不按常理行事。当时她也不动脑子想想,这张叔一个壮年人,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子帮忙搬东西。真是个脑回路奇怪的丫头。

    季思远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岔开话题,“真的这么厉害?吃一次你便能知道如何做这道菜?我可爱吃这道菜了,若是我们府上能做出来,也少了我每次劳累跑天香楼了。”

    “那少爷你等等,我把菜谱拿给王大娘,保准儿给你做出最好吃的松鼠桂鱼。”

    季思远本也只是为了转移这丫头的注意力,随口一说,并没有觉得顾小西真能让王大娘做出多么美味的松鼠桂鱼。这天香楼的松鼠桂鱼可是招牌,拥有秘制配方的,自家的厨娘虽然也不错,但跟那个专攻此项菜的厨子比,也定是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