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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春城落地的时候,已近下午五点。当地早安排了接机的人手,为首的向导是个带着春城口音的中年人,一身短衬打扮,遮不住古铜色的皮肤,丽莎叫他段叔。
出了机场,段叔领着众人边走边道:“今天时间不早了,此去腾充至少还有四个小时的车程。各位舟车劳顿的,又初来乍到这高原地区,我建议暂住一晚,明早出发。后天才是规模浩大的赌石大会,不会耽误正事的。”
丽莎点头表示同意,吴涛和朱壮壮跟在后面,全无异议。
当晚一夜无话,翌日众人起了个大早,吃过米线之后,在段叔的带领下,分乘两辆丰田车,直奔腾充而去。
一上车,朱壮壮便呼呼睡去。受到他的感染,吴涛也有些哈欠连天。可是在山区遍布的高海拔地区,他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万一把开车的保镖也传染得昏昏欲睡,那可就问题大发了。
所幸一路顺利,临近中午时分,车队抵达腾充。看着随处可见的少数民族,吴涛忽然涌起一种身居客乡的感觉。
不过等到了众人在赌石一条街安顿下来,出入的少数民族明显少了很多,反而是充斥着各种口音的投机客占据了主流。
他们来自天南海北,其中不乏香江、广洲的粤商,燕京等北方的京商,茶余饭后、张口闭口间谈论的全是各种一夜暴富的传奇故事。
朱壮壮听得津津有味,两眼冒光,吴涛却暗自摇头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这些人只把那些一夜暴富的故事广为传颂,却忽略了更多倾家荡产的悲剧。”
等到众人在酒店拿到了各自的房间钥匙,段叔特意叮嘱道:“明天就是赌石大会了,今天会有一些规模不等的小型拍卖,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去转转。但是对于街头路边的那些小门小店,最好不要出手捡漏。”
朱壮壮万分不解地道:“为什么?”
吴涛随口道:“如果他们真有好东西,为何不留到明天的赌石大会上呢?”
裴老不由眉头一扬,看来这个年轻人对赌石门道并不是一窍不通,他忽然有些看不透吴涛了。
用过中饭,吴涛提出要出去走走。朱壮壮二话不说地起身跟着,丽莎刚要阻拦,却被裴老拦住道:“丽莎,你可能小看他了,我觉得他会有分寸的。”
二人径自出了酒店,很快跟上来一位黑衣保镖。
朱壮壮看着人生地不熟的玉石一条街,时不时地有恶狗的叫声传来,不由茫然道:“涛哥,咱们这往哪里走啊?”
吴涛一身轻松地道:“随便走走。”
一路上各种玉石店铺琳琅满目,透着古朴和民族的韵味。不时有腰缠万贯的客商穿梭出入,互相说着体面而务虚的场面话。
朱壮壮边走边往店铺里瞄,越瞄越是不解道:“涛哥,既然是赌石一条街,可这柜台里放的都是玉石、翡翠成品,压根没有那种原始毛料啊。”
吴涛解释道:“这些都是吸引普通客人的柜台,自然要放在明处。原始毛料那种石头,放在明处,有什么好看的?况且赌石这种动辄数万、上百万的大生意,肯定要藏得深一些。这也是人之常情。”
朱壮壮听得似懂非懂。说话间,二人走到玉石街的尽头,只见这里车来车往,络绎不绝。透过人群一看,这分明就是一间占地极广的露天仓库。
大门上挂着制作考究的硕大铭牌,上写着:玉石投标交易大会,附着一行题注小字:腾充玉石交易协会。
“涛哥,这就是赌石大会吧?”
吴涛点点头道:“段叔所说的地点,大概就是这里了。”
“真是壮观,这石头成车成车地往里拉,这么一会功夫,就十多辆车了,得有多少石头啊?”朱壮壮不由感叹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吴涛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想从上万块石头里捡漏挣钱,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就算透视每块石头只用1秒钟,透视药水和延时符联合作用的十分钟时间,也只够他看600块石头。这其中排除掉那些毫无价值的石头,剩下那些有价值还需要进一步分析它的特性、品阶,然后估价。
一来二去的,这耗时可就长了,十分钟根本不够用啊!毕竟他需要选购六百一十四万的原石毛料,数量规模可少不了。
如果去赌那些有切口、开过窗的石头,看石头效率是高了,可参与竞标的人数必定不少。如此一来,恶性竞争之下,中标率反而无法保证。
回去的路上,吴涛一直被这个难题所困扰。直到回到酒店房间,依然愁眉不展。
冲了凉水澡之后,躺在床上,吴涛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系统。
要是能多抽到几份透视药水或者延时符,就好办了。然而抽奖的概率是既定的,所剩的五百点神豪值,只能兑换10次抽奖机会,这么小的基数,从概率学上,根本无法保证抽中透视药水或者延时符。
百无聊赖地打开物品栏,目光在其中8份物品上来回逡巡,突然间,吴涛心里一动。
【记忆唤醒果实】:可唤醒指定内容的大脑记忆,每枚果实可唤醒数据量1海马。
如果看石头的时候,只是走马观花地看,并不分析具体的特性和品阶,更不用去现场估价和记录,那么速度无疑会快很多。
等到透视药水和延时符的效力消失,再服用记忆唤醒果实,重现当时的透视过程,那么每一个看过的石头内部情况岂不是尽在掌握?
到时候根据唤醒的记忆,慢慢分析和估价,问题岂不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吴涛当即激动得从床上蹦了起来。短暂的兴奋之后,他看着记忆唤醒果实的说明,不由问道,1海马究竟是多少数据量?毕竟现在都是用MB、GB来衡量数据量的,以海马来量度,他从来没听说过。
系统:海马是指脑海里的记忆海马体,1海马相当于一部半小时的电影,一部一百万字的小说等。
如此说来,十分钟的透视石头画面,仅相当于十分钟的电影。一颗记忆唤醒果实就足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