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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打算不要这官位了。羽天城，你在搞什么名堂？”
“不是你说想要朝堂无贤臣吗？我若在其位，必然某其责。若我还在那位置上，你将来想要对宫里头的那位作些什么，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凤云烟从这话里听出了端倪来：“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因为我，才故意退位。那么，你不在那个位置了，给你自己的定位又在哪里？”
“鬼军左护法。”
他吐出五个字来。那一字一句里面都携裹着山风吹树木的气势。
鬼军，鬼首之下有左右两大护法。左为尊，右次之。
他说的是左护法，并不是鬼首。
凤云烟朱红的色唇动了动，旋即问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现在已经认下了我这个主人。连带着你手底下的数万将士？”
她等这批势力等得太久了。她当然不会拿着这些将士的性命直接和敌人拼命。那是不对的。鬼军再厉害，也不过几万而已。而大辰果一共有几百万的将士，真直接怼起来，输是一定的。
只不过，这些势力，会成为她最为强劲有利的助力。
“鬼军左护法见过小主人。”
他单膝跪下，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是宣告忠诚的姿态。
她该激动的。
等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是自己的了。可越到这个时候，她反而越是显得平静了起来。
“不是小主人，而是主人。”
她端坐在那里，比现在大辰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更有九五之尊的气势。
既然宣告忠诚，那就是绝对的忠诚。
“鬼军左护法见过主人。”
羽天城再说了一次这样的话。
凤云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既然认了我当主人，那么你忠诚的对象只有我一个。此今往后，你该听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命令。”
“是！”
羽天城似乎感觉自己那沉寂了多年的血液又再一次的沸腾了起来。就像是当年跟着老主人的时候。
“哪怕是我让你去挖了我老子的墓，你也得绝对服从。做得到吗？”
做不到的话，这样的下属不要也罢。
“自然做得到。”
“起来吧。”
她声音不在那么平静冷然，又缓了一些。
等到这个看起来像是认主的过程全部走完，她就又恢复了一片魅色。
清雅素淡的美人儿送上来了各色美食。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谈着和鬼军相关的一切。
“想来主人应当知道，鬼军文武势力分布在左右护法手里。我手上只有一半的鬼军，还有一半，在右护法那里。但是几年前，右护法失踪了，连带着他手上掌握着的一半鬼军信息一起销声匿迹。”
“他带着我的人销声匿迹，那我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
她的狠劲儿，绝对不会比老主子弱。
羽天城现在是越看她越觉得满意：“我掌握的都是武功高手，右护法手里是能人异士，奇才怪才。”
当年凤止建立鬼军，是将各种有能力的人统统聚集在了一起。甚至有天下第一能骗，天下第一能吃，天下第一负心汉……
“武功高手正好。我恰巧有一件谋财害命的事情要高手去做。”
“主子请吩咐。”
“再有三天，我夫君会外出巡视，我需要你们悄无声息的杀了他。但是，你们绝不能够露出马脚来。当然，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他的功夫不若。”
兰夜活得也够长了。留着他，七王爷的脑子就算有不清醒的时候，也会被他提点。
“好，到时候就献上他的人头，作为属下展现能力的第一份礼物。”
“那我静候佳音。”
从将军府离开之时，她顿感觉心胸宽广了起来。这心底似乎有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正在悄然滋长。
她走后没有多久，素若就出来了，那个容颜如水的女子不解的问道：“将军，你忠心她，会不会……”
“你是不是想说，会不会对鬼军太不负责了？还是觉得，她只是一个相国夫人，用不了这么大的势力。”
羽将军站在一柄漆黑的剑前。那剑颜色质朴，看起来不是什么宝剑。可他一从剑鞘里面将剑抽出来，顿时能够感觉到森冷肃杀的寒意。
素若低下头：“是。”
凤云烟是有本事，而且还是很有本事，作为一个女人，能够做这么多的事情，就连素若都不得不佩服，可也就此而已了。
“她能够走到老主人都不曾走到的位置上去。”那一刻，羽将军的眼睛有火焰燃烧。
熊熊火焰四起，他仿佛看见了一起和老主人厮杀的场景。那才是真的热血沸腾。
“难不成，她还能够走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羽天城挥舞了一下手中利剑，旋即说：“不止！这九州十国，万里河山，都将是她。就算她现在不想要，但她总会有那样的心思的。只要她有，她就一定能够做到。”
她将权谋算计，人心人情算得太精准了。像是有天助一样。
“将军不管做了什么决定，素若都始终是跟着将军的。您忠心于她，我只忠心于您。”
一片黄叶从天而降，坠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她抬头一看，许多叶子都已经枯黄了。
“秋天来了啊。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了。”
清风坊。
陈清风这个代理主事现在正亲自站在舞台前打了一段快板。
看见凤云烟来了，连忙就到她跟前，亲自端茶倒水，敲背柔肩的。
“从没有见你这么殷勤过，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
他虽然一直以来称呼她做主子，但是很少这般谄媚，现在成这个样子，怕是有算计。
“主子，是这样的，这清风坊开了这么久了，生意虽然一直很火爆，但我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所以想要做一个活动。你能不能把周寒叫到这儿来弹琴一曲啊。有他，一定可以让这儿生意更好的。”
赚钱，做生意几乎是陈清风最大的爱好了。可能，这是他的兴趣。
“可以。不过，他最多只能够弹一曲。他现在毕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总不能够和皇帝抢人吧。
“一曲就一曲。”
其实陈清风最开始的打算是周寒能够露面一下就已经很好了。
“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要让你帮我在屠山上建一个道观。图纸我已经画好了，里面的装修和格局，也都做好了。”
她顿了顿，才说道：“包括里面的暗道机关也都设计好了。”
“你只管将图纸给我，其余的任何事情，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陈清风很有能力。如果自个儿有一个很大的势力需要管理。他很适合做管家的。
“记住了，不能够泄密出去。实在不行，负责建暗道的，可以灭口。”这话是从凤云烟嘴里说出来的。冷酷又无情。半点人情味都没有。
“主子，你只管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知道就好。”
兰夜外出的那一天凤云烟亲自给他收拾的衣物。
“夫君，一路顺风。”
“我就外出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你的项上人头，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好。”
他走了。整个相府的人完全在凤云烟的掌控之中。
院子空了。她在亭子里摆了一桌子的菜，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在，却摆了两双碗筷。
“老远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这些菜，一定是你亲自下厨做的了。”
白夜出来了。他的身体看起来好了一些，脸上有了些血色，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单一的白。
“都是我亲自做的，提前恭祝白公子拜相。局都已经铺好。但看未来相爷如何把握机会。”
白夜笑了笑：“说，说，你铺的什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