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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狄莫芸早就意料到六爷可能会找她,所以早在进西厢房的时候,就已经安排雨沁在通往西厢房的必经路途中等候,果然雨沁拦截到了已经焦躁不安的六爷,安抚好六爷后才匆忙回屋给狄莫芸报信。
狄莫芸兴冲冲地赶来,隔老远就看到了六爷的背影,她道:“我这不就来了吗?”
六爷回身看向狄莫芸,将其上下打量了一遍,讥讽道:“穿这么好看也没用,还是这么丑!”
狄莫芸翻了白眼,欲转身道:“你再这么说话我就走了啊!”
“唉!”六爷慌忙叫住狄莫芸,深吸了一口气,又挠了挠头说道:“那个……你是来抢婚的吗?”
“啊?!”狄莫芸眼珠子快瞪掉了,说道:“六哥你可别乱开玩笑啊!”
“只要你点头,咱俩就私奔!”六爷一脸的坏笑,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狄莫芸。
狄莫芸苦笑,这么长时间了,六爷还没有放下这等心思!
“燕世子。”狄莫芸郑重地说道:“请您自重!”
六爷笑容一滞,然后慢慢地收敛了笑容,沉默了良久,再张口说话时庄重了很多,带着客气又疏离的口吻说道:“敢问王妃过来见在下有何贵干?”
狄莫芸乍见六爷如此对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她愣了愣神,才略微低首看向地面,咽了下口水说道:“妾身前些日子听闻燕世子与玲珑公主大婚,喜不自胜,利用职务之便从懒人阁中挑得一礼作为贺礼送给您。”说完她转身从雨沁手中接过一只长度四寸左右的黑色的盒子,缓缓地递给他,眼睛氤氲道:“祝您……和玲珑公主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燕青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未想地高抬手,挥动着臂膀,一巴掌将黑盒子打翻在地,喝道:“你在装什么,装大方吗?!我告诉你,我不领情!”
“燕世子,这礼物可是我家小姐亲手……”雨沁忍不住凑过来说道。
“雨沁。”狄莫芸转头阻止雨沁再说下去,她道:“这是我和六哥的事,你不要插嘴。”
“你还知道我是你六哥。”燕青逸声音凉凉地说道。
狄莫芸转回头看向燕青逸,她发现燕青逸的双眼也是红红的,她道:“当然,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六哥。”
燕青逸摇头道:“我搞不懂你了,你是想离开我,还是想靠近我?”
狄莫芸眼神有些闪躲,她抽了抽鼻子后猛地抬眼正视燕青逸道:“我想和你保持距离,你若前进,我便后退,你若后退,我便前进,你我之间始终不远不近。”
“你这是何意?”燕青逸皱眉道。
狄莫芸苦笑道:“就像我一开始追求你,而你对我的态度一样,你拿我当兄弟,那现在我们就做真正的‘兄弟’吧。”
“这不一样。”燕青逸赶忙否认道。
“怎么不一样?!”狄莫芸拔高了声音,硬把燕青逸将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六哥,当年你明知我喜欢你,可你碍于‘性别’不敢回应我,可现在是我……”狄莫芸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继续艰难地说道:“碍于身份不敢和你在一起。”
燕青逸沉默,他明白了狄莫芸的意思,虽然他心里还是不认同这样的想法,但他很清楚她的态度,已经没有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既然与她争辩再多也改变不了她的主意,那就没有必要纠结她的对错了。
燕青逸看着狄莫芸此时的眼神,和她当年陪着他上刀山下火海的眼神一样,是义无反顾的坚定,他明白他就是有再多的争取也变得毫无意义了!
他有些想通了,尽管心中的悲伤始终驱散不走,但开始有了痛快的酣畅淋漓地解脱之感。
“好。我也祝福你。”燕青逸点头道:“祝我们彼此安好。”
狄莫芸的下巴顿时颤抖不已,她弯下嘴角拼命地合上嘴巴,又拼命地点头道:“嗯,彼此安好。”
雨沁在一旁默默地将地上的黑盒子拾起来,悄然来到狄莫芸身旁,低头将其托起来
狄莫芸再一次接过黑盒子,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装载物。
是一把剑,一把没有剑刃,徒有剑柄的剑,一把让燕青逸觉得眼熟又记不清哪里见过的剑。
“还记得这把剑吗?”狄莫芸淡笑着问道。她知道燕青逸答不出来,没等多久便说道:“这就是你花了很大的代价为我赎回鬼谷派的燃魂剑。”
“啊!”燕青逸恍然大悟道:“有印象。”接着他又疑惑地问道:“怎么仅剩剑柄了?”
狄莫芸道:“一言难尽,不过它并没有坏。”她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剑柄拿起来道:“我曾把它交还给鬼谷派,可鬼谷派的弟子却认为这是假的,又把它扔了回来。”
“我留着它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宝剑赠英雄。”狄莫芸看向燕青逸道。
可燕青逸不吱声,眼里流露出对狄莫芸说辞表示怀疑的眼神。
“你确定它不是坏的?!”燕青逸忍不住问道。
狄莫芸道:“当然确定。你看!”她说着便扭动着剑柄,一点点扭出了剑刃,最后变成最初出世的模样。
“咦!”燕青逸感觉很新奇,指着它笑道:“对,这才是我当初看到的燃魂剑的样子。”
但很快,他又收回了手,说道:“不能靠它太近,会被它伤着!”
“不会。”狄莫芸笑着摇头道:“它经过改良后不会乱伤人了。”
“把你右手伸过来,伸出你的大拇指。”狄莫芸对燕青逸说道。
“干嘛?!”燕青逸嘴上说戒备可身体却很诚实的依言照做了。
狄莫芸把着燕青逸的手去握着燃魂剑的剑柄,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待会儿可能会觉得很疼,但很快就好了,忍忍就过去了。”
还没等燕青逸反应过来,狄莫芸突然使劲将燕青逸的手一掰,带动着剑柄拧了一圈。
“嗡……”燃魂剑突然发出了一阵剑鸣声。
“啊!”燕青逸顿时感觉一阵刺痛,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坚持住,一会儿就好了。”狄莫芸紧紧地握住燕青逸的手不松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