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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眼珠一转,笑道:“看来你真的不是与他们一路的。但是我却知道,只要抓住了你前去见他们,我的宝物才有着落。所以呢,以免我求财心切,一时间误伤了你,最好自己乖乖地束手就擒。”作势便要继续攻将上去。
宝物?他们?洛邑?秋泠将这些联系起来稍加思索,一时间便有了判断,微笑道:“原来是你,元眉七。反正一定是要去一趟追缉司了。今日,不是我束于你手下,便是我收了你前去。就在此分个高下吧!”
元眉七却是一愣,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于是催动智猴长鹰双重功法,就要将秋泠即刻拿下。却见秋泠不慌不忙,手上变幻结印,凝神视敌,令元眉七惊奇的一幕出现了:秋泠居然也催动了象术叠加功法,智猴与金龙两重幻影闪烁而出,悍然迎敌。
元眉七大惊之下,也只能全力应对。论经验,早就修炼成于七眼的元眉七自然更胜一筹,但秋泠既身负高阶星师修炼必须的占筮技能,在对于敌势的走向有着惊人的判断,故其智猴功法上的智慧霎时间发挥得淋漓尽致,数次驳回了元眉七的盘旋进攻,并瞄准时机几度实打实地攻击到了元眉七身上。
元眉七吃痛不已,再无把握拿下秋泠,只能远远躲着秋泠的攻击,惨兮兮道:“小姑娘,你下手可真够狠的!大叔我白送你们那宝物了不就好了,不要了不要了,不打了,请求立即休战!”
其实这厢秋泠虽说战得酣畅淋漓,但仍旧有些消耗过度的虚脱感,只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象撑着,丝毫不肯露怯,得意道:“元眉七,我不是追缉司的人,也不爱多管闲事。倘若这次追缉司追踪你的宝物已然追回,我没有必要一定帮他们捉到你。”
元眉七示礼道:“如此,那就多谢了。”话毕,闪腾而去。这次,他是真的要离开这羌怒森林了。举目皆敌手,再无一样是宝。
远望着元眉七的身影消失无痕,又想着对战前的话,秋泠突然莫名其妙地心漏跳了一下,接而开始隐隐作痛,鼻翼酸处,眼泪便止不住滑过脸庞。她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两手捂着脸,开始低泣,而后痛哭不止,最后,不禁昏睡了过去。
森林暗影处,一团黑影踌躇着,来而复返,围着躺在草地上的秋泠转了几圈,又似乎抓耳挠腮似地苦苦思索,而后才开始慢慢包围秋泠,慢慢融入、渗透。
秋泠突然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密封的空间,一片灰暗,空气稀薄,时而有窒息感袭来,似乎有人掐着她的脖子一般。她闭着眼睛努力想要挣脱,却始终摆脱不了,睁眼时,才看到是洛邑正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洛邑,洛邑却只是皱眉,表情微微痛苦。
秋泠努力呼吸一口气,道:“我知道,我懂得,洛邑,你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你并不是故意要我伤心的对不对?”
洛邑却是缓缓摇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秋泠,手上却松开了一点。
秋泠的心又痛一分,苦笑道:“呵,洛邑,你只是不想这么早就用尽了你的一生,我明白。我明白的。只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心。好么?倘若一定要以放弃我为代价,才能达成你的目的,我会支持你的。”
洛邑的表情开始变得疑惑,渐渐松开了手,慢慢后退,灰暗立即开始涌上来,弥漫掩盖着洛邑的身影。秋泠不舍,想要上前抓住洛邑的手,口中想要叫洛邑不要走,却突然口不能言、脚不能移,连手都不能移动一下。
附于秋泠身上的黑影渐渐聚起,开始飘忽起来,完全离开了秋泠,静静地悬在一侧看着秋泠。
秋泠在梦中挣扎片刻,表情痛苦难耐,许久才动了一下眼皮,似乎要醒转来。黑影见状缓缓飘忽到了大树后。秋泠最终还是醒来,睁眼后猛然坐起来,一手捂住疼痛的心口踉跄着站了起来,静默不语慢慢朝羌怒森林之外的方向走去。黑影摇动了几下,于树丛后慢慢跟随,而后干脆直接跟在了秋泠的身后。
突然间,秋泠手上的碧戒发出了强烈的光芒。随之感应到的秋泠抬手至眼前,开心而悲伤地看着碧戒,另一手结印于碧戒上,飘忽出洛邑高兴而焦急的声音来:“秋泠,你在哪里?我想见你了。告诉我,我来找你。”
秋泠深呼一口气,方才结印传讯回音:“我在羌怒森林。”
接到讯息的洛邑大吃一惊,暗暗道:“这怎么可能?秋泠为何去了羌怒森林?如果遇见元眉七怎么办?她孤身一人会不会出事?”不及多想,与追缉司通报后,便立即赶往了羌怒森林。
以最快的速度见到秋泠时,洛邑风尘仆仆,神色焦虑担忧,而秋泠则是满目萧索,意兴阑珊。秋泠淡淡看着洛邑,没有说话。
洛邑心中想到是自己的不辞而别,让秋泠恼了,又想到她一定是为了自己才来这无人愿至的大森林,一时间感动与歉意满怀,道:“对不起,是我的不好,不该那样急匆匆就走了。只是此次事出有因,我没有能来得及与你话别。”
秋泠淡淡道:“你不必多说,我懂。”
洛邑放下心来,温柔道:“那便好了。我一直以为,你一定会因为我进了组织,无法陪你过你想要的日子而耿耿于怀。现在看来,你一定会暂时支持我的,对不对?”
看着洛邑充满期待的眼神,尽管自己一再劝慰自己要努力去支持他不要去责怪他要选择相信他,但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秋泠心中突然载满了失望,突然就哭着笑道:“对,我一定会支持你的。我早就应该明白郑师的话,你应该会是一个有作为的星师,而不是去做一个碌碌无为的闲散寻常人。我知道的,是我太多妄想了……”
眼见情绪突然崩溃的秋泠,洛邑心中突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