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嫂子语速太快,声音又低,金满堂难辨内容,但看到姚飞霞这表情,就知道有麻烦事了。
“我能帮忙吗?”
“你一定要帮我。”
姚飞霞眼眶倏地红了,除了依仗眼前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她竟然想不出一个能帮助她的人。
心里悲哀之余,希望却未灭。
金满堂毫不迟疑地问:“什么事?”
“我爹对我三兄说,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陆家。”
姚飞霞神情复杂,看得出来十分悲痛,却倔强得不愿意掉一滴眼泪。
这句话透露的信息量可就大了——娶姚四不是为了冲喜,而是为了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金满堂觉得很棘手,因为涉及好几方人物。
她想了想,才问:“四小姐,范管事回来后,你家有什么动静?”
“她们告诉我,陆家来过人,还听说我爹要派孟管家亲自去找你,之后三兄回来了,他们也就谈到了现在。”
姚飞霞虽然卧病在床,可家里发生的事情她都能知道。
金满堂觉得自己对她要另眼相看了,已经不是单纯因为她说话声音好听而喜欢她。
“得了,我分析过,既然能说出这种无情的话,根源必定在陆家。
你姚家忌讳陆家。”
金满堂变得十分认真,下一刻又笑嘻嘻地打听:“陆家就是县老爷家了吧?”
姚飞霞不悦地瞪了金满堂一眼:“明知故问。”
说了这么久话,又动了气,她已是十分疲惫,仍然强打精神道:“你能在外头走动,帮我想想办法。”
金满堂觉得自己任重道远,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地道:“包在我身上!”
姚飞霞松了口气,指了指梳妆台,“妆奁里有些银子,你取些去。”
真会做人。
金满堂乐呵呵的,笑得那个甜,但她拒绝了姚飞霞的好意,“等事情办好了,你再打赏我吧。”
姚飞霞点点头,要了杯温水喝。
一杯子下肚后,眼神也渐渐涣散了。
“把药喝了再睡,才几剂药,就算有问题也毒不死你。”
金满堂想了想,还是把药取来。
姚飞霞看着药,小脸痛苦地拧在一起,“要是落下病根,你得赔。”
“行行行,改天寻个神医给你治。”
金满堂满口答应,待她喝完,把碗一扔,捡起那个药包塞进衣裳里。
“我走了,有信就来找你。”
姚飞霞神情惨淡,点点头,闭上眼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