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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总是走到一个新的层次,才会发现自己原来有多浅薄。
没来到路上之前,井底观天,便觉天地不过如此,时间长了,能跳的三尺高的井壁,已经感觉蛙生大圆满。
突然一日,跳的力道大了些,视野一变,发觉天空比原来要宽广,就奋力再跃上几次,终于是跳到井台之上。
哇的一声尖叫,发现天地如此宽广。
在山中蹦达多了,满足感再次升腾,原来新天地并不困难,继续安逸在山沟一隅,醉生梦死。
忽然又一天,遇见远道而来的天鹅,在自以为是的对话中,才知道,原来夜郎国的蛤蟆谷,是恁般普通平凡的所在,世界原来那般巨大,天空原来那般多彩。
此时,蛙生已过半,再去努力练习跳跃,也不能到达天鹅高度。
不过翱翔天际的天鹅也不是生而直达九天,亦是一次次跌落中学习而来,跟着天鹅一次次的历练,一次次失败,青蛙终于还是没能笑傲苍穹,然而,回到那口井,他已然是传说,一个曾经和天鹅一同飞翔的青蛙!
范百米使其柴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青筋暴胀,使尽全身力气力砍在枝干上,一声沉闷的敲击,剧烈的反弹力量,让心脏猛地一滞。
如此不是办法,力量太大如果破不掉表层硬皮防御,反弹伤害太甚。而力气小的话,根本没有效果,如何拿捏中间力道,是摆在眼前第一难题。
冥思苦想之际,突然脑海灵光一闪,何不灌注些许灵力在刀刃尝试。
将来力量增长,再减少甚至不用便是。何况他蛇珠在手,恢复起来比等闲人迅速许多,最是适宜不过。
说来便开始尝试,摆起架势,暗暗运起凌云诀,由丹田汲取一股灵力,慢慢输送,小心引到指尖,慢慢灌注刀刃。
仔细看去,原本泛着一层红光的刀口,此刻又一层青光乍现,阳光照上去,灵犀异常。
感觉分量已经不错,默默闭上眼,回想起方才所用劲力,盘算下此次力度多少合适,片刻,双眼猛开,精芒四射!
手随心动,吐气开声!
“嘿!”
“铛~~”
金铁之声依然,不过青脆上些许,竟然隐约有丝毫律感。
柴刀青芒不再,趴在刀口查看半天,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白印子出现。这,大概算一些小小进步吧,范百米在心理安慰自己。
不过,持刀手已然酸胀不已,如此几刀下去,只怕再也抓不住刀把,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刃口由青变红,灵感再次眷顾,既然刀口能附上灵力,虎口何尝不可,能攻必能受,想必可减轻不小的繁重伤害。
再次灌注灵力后,一刀祭出,果然,酸麻感小上些许,反震之力不再让柴刀难以招架。
这就好办许多,灵力恢复总比受伤恢复要快,体力恢复么,更不要说,有蛇珠在,根本不是问题。
不过蛇珠,只有一个用途么?想到此处,拿出来仔细端详下,想看出个花花道道,结局是一样的,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不过收获还是巨大,有了灵力和蛇珠加持,想必进度能快上不少,范百米暗暗的给自己鼓劲道。
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并没有找到太合适力道,看来还是急不得,需要时间发觉适应。
凡事若专心致志,则不觉时光流逝。
转眼,已近正午,感觉到肚皮表示出的强烈俄意,范百米意识到是到准备午饭时候了。
想起以前师兄们的吃食,他格外有成就感,此刻,这一点上,自己不亚于谪仙人,下凡来拯救寒霜阁众人脾胃。
往回走了约莫数十步,发觉徐子辉在路中央等他。
“大师兄,我以为你已先行回去。”
“哪能如此,毕竟你初来乍到,我还是需要关注下才可安心走开。”
“师兄,有个问题,不知当问可否。”
“讲来”
“我方才以灵力灌注手掌及柴刀上,此法师门可曾允许?”
“咦,小子可以啊,悟性比我好上太多。”听闻这个问题,徐子辉转过身来,重新认识一般的打量着范百米,“寒霜阁砍这寒铁木,本就夯实基础所用,单纯以蛮力欲寻找合适力量,时间不要太久,你这做法,本就是当年师门制定试练之精要所在。”
原来,自寒霜阁草创之初,祖师爷便发觉这寒铁木种种优点,即定下这试练之规矩。奈何初始入门之辈,多灵力不济且力量不足,是以即便用灵力灌注,也不得长久。
遂逐渐废去,从单纯强身健体做起,个别弟子时日久了,灵力进步更快,相比力量浑厚些,即可采用此法。然而大部分弟子两者相差无几,灵力足够以后力量已经可以完美驾驭,是以此法几近失传。
不过,他体质特异,虽然晋级困难,却灵力雄厚,并且得益于万中无一的蛇珠,恢复也快,因此得以成为可起初即全程灌注灵力之人,怎能不让徐子辉侧目。
听完关于这点解释,范百米不禁有点飘飘然起来,难道,莫非,或许,自己也能成为一个传说么?一时间,竟然是想的痴了,直到快撞到一棵树上才被徐子辉阻拦。
“范师弟,下次注意控制,千万不敢再用力过度,看你刚才险些失足,可是力竭体虚?”
听到徐子辉的忠告,范百米心理莫名的暖了起来,想必,兄长的感觉就是如此。“不过,如是大师兄知道我心中所想,只怕是要吐血才是...”暗骂自己一声就专心赶路去也,毕竟,还是有十余人饥肠辘辘等他前去解救,没错,用大师兄的话说,就是解决黎民于水火。
远远还未到后院,就见十六弟子周文亭在不断打望。不时的来回踱步,以拳捶掌,一副蚂蚁上锅模样。
看见他二人出现,终于似乎是松上一口气,便招起手,奔了过来。
“吆,十六,今日良心发现,来迎接你大师兄我胜利归来么?”徐子辉得意洋洋的抱臂不动,等着周文亭跑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