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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在朝露园里面歇养了近一个礼拜,楚歌的身子才恢复的差不多。
这期间,只有二弟每日都来朝露园中陪楚歌解闷,父亲对此不闻不问,其他人更是怕和楚歌沾染半分关系,连累了自己。
其实这样也好,夜深的时候,楚歌也会忍不住偷偷的想。
至少将来离开的时候,不会太过留恋这里。
“小姐,你慢些,你身子才刚好。”一天晌午,楚歌和红缨朝着府外疾步走去,途中,红缨几度追不上楚歌的步伐,在后面嚷嚷着。
“不行,红缨,在这丞相府中,我一时一刻都待不下去,每日待在园中,都是对我的折磨。”楚歌听着红缨的话,回过头来,发现红缨竟然被自己甩在了身后十几米远,忙在原地等着他。
如今成人,楚歌总是明白了为何母亲被抓回来的那三年,日日夜中垂泣,怀念曾经在外面的生活,就连楚歌,也厌够了这个地方。
“咱们快去城西的卿云楼,牧云哥还在那等着我们呢。”楚歌等到红缨赶上来,便拉着红缨的手朝门外走去,步伐很是轻快。
前日陈牧云差人送信给楚歌,说是有了她母亲的消息,约了今天在卿云楼相聚,这不天刚亮,楚歌便起床,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和红缨穿上男儿装,便朝着卿云楼赶去。
“小姐,您左耳失聪的事,难道连陈公子都不告诉吗?”莫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楚歌和红缨才赶到卿云楼的楼前。
望着前面富丽堂皇的京城第一楼,红缨站在楚歌右侧,轻声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好越好,你还敢多语。”楚歌瞪了一眼身侧的红缨,认真的说道。
“是是,红缨知道了,小姐,咱们快进去吧,牧云公子,肯定等着急了。”红缨看着楚歌认真的模样,忙认了错,然后朝着楚歌笑了笑,两人并肩朝着卿云楼里面走去。
走进卿云楼中,大厅那里已经坐满了人,七八个小二来回在大厅奔波,毕竟能够在卿云楼消费的,一个个非富即贵,怠慢哪一个都不好。
“话说那龙城将军,手持一柄长枪,一马当先,在百万敌军中踏空而行,直取敌军首级,打的敌军那是狼狈逃窜。”刚站在里面,楚歌和红缨便看见大厅的中间那里站着一位说书的人,不管是大厅的客人,还是楼上的客人,都可以听到说书人的声音。
“两位公子,请问是去楼上的雅间,还是在大厅?”一个小二眼尖看到楚歌还有红缨走进来,忙跑了过去,弯着腰,在那里笑着说道。
“白云层峦间,高山流水中,我们找人。”楚歌从腰间拿出一柄折扇,拿着一端,敲了敲自己的手掌,十足的翩翩公子一般。
“原来是陈公子的客人,两位楼上请。”小二听着这两句诗,便知道是顶楼名为白云流水的雅间,领会之后,忙在前带路,带着楚歌还有红缨朝楼上走去。
“这是我家公子赏的。”红缨从袖口中拿出一小块碎银,扔给那个小二,淡淡的说道。
“好嘞,小的多谢公子的赏赐,二位请。”小二接过红缨仍的碎银子,沾沾自喜的塞进袖中,忙在前面带路。
卿云楼高近三十余米,共七层,不管站在京城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眺望到远处卿云楼,尤其是顶层,像是笼罩在一层薄云当中一般。
手可摘星辰,形容最是合适不过。
而卿云楼的顶楼,一共只有两个雅间,一间名为白云流水,一间名为层峦高山,据说这两个雅间之名是百年前的先皇路过卿云楼钦赐而闻名,站在卿云楼的顶端,可以俯视整个京城的繁华景色。
寻常的达官显贵,自然是无缘见到这样的景色,也只有牧云这样的人,才可以预约的上。
一层一层,也不知道上了多少次楼梯,越往上,楼上的客人越少,却也越清净,连空气都少了一分嘈杂之味。
等爬到顶楼的时候,楚歌的额头都出现了一层细汗。
“望一次京城之景,可真是不容易。”楚歌和红缨跟在小二的后面,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说道。
“是啊,若不是一直只听闻卿云楼上望京城的风景秀丽,谁愿意爬这么高的楼层,白白耗费了这么多的体力。”红缨听着楚歌的话,急忙点了点头,附和着。
“二位公子,此处便是白云流水间,请。”小二自是听到了楚歌和红缨的细语,笑了笑,站在门前请楚歌和红缨进去。
“有劳了。”楚歌对着小二点了点头,然后红缨轻轻推开雅间的门,楚歌缓缓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楚歌进去之后,陈牧云已经坐在桌前良久,桌子上,摆满了卿云楼远见闻名的菜,说这一桌的菜值千金也许夸张了,但这些菜,确实贵重了一些。
“陈公子。”红缨进去之后,对着陈牧云轻轻行礼。
“你们可算来了,若是在晚一些,菜就该凉透了,快过来坐。”牧云听着推门声,见楚歌走了进来,忙站起身来,走到楚歌的面前,握着楚歌的手,便拉到桌前坐下。
“路上耽搁了一会。”楚歌对着陈牧云浅笑了一下,望着面前摆满整桌的菜肴,顿了顿,没有说什么。
“楚小姐。”这时,牧云的侍从不知从哪钻出来,对着楚歌轻轻行礼,然后站在牧云的身后,板着脸,没有在动一下。
“牧云哥,最后还不是从山中出来,回府了。”楚歌望着身旁的牧云,前些日子见他的时候,还穿着粗布麻衣,头发凌乱,整个脸都脏兮兮的,十足的乡野村夫,如今换回了绫罗绸缎,长发用玉冠定住,轻笑起来,十足的翩翩公子哥。
难怪京城里那么多未出阁的女子对陈牧云那么着迷,非嫁于他不可。
“还说呢,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我才从山中出来,被老爷子抓回家,禁足了好几天,今日才刚放我出来,这次还专门派个侍卫跟着我,生怕我又逃山里去,寻不到我。”牧云听着楚歌的调侃,心中当真是无可奈何,明明是因为她才如此,她竟然还有心情取笑他。
“你的身体,可好些了?”牧云望着楚歌脸庞,似乎比上次又消瘦了不少,眼中满是心疼。
“差不多了。”楚歌避开牧云直视她的眼神,低着头轻声说道。
“伯父也真是心狠,竟然罚你跪了一夜。”牧云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对了牧云哥,你在信中说寻到了我母亲的下落,可是发现了什么?”楚歌抬起头来,询问着陈牧云,试图绕过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