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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扬铭笑道:“哈哈,没想到爱卿还有这样的儿子!卿家大儿张廷尉丞孤是见过的,为人端方、寡言少语,二子亦是严肃少言,三子孤虽没见过,可亦听人说是个规规矩矩的人,此三者无不如卿般”。
张丞相则摇了摇头,苦笑道:“臣这个儿子,自小被他祖母带在身边,老人年纪大了对小儿不免宠溺,待臣发现他有了些纨绔,想要管教,臣那老母亲护孙心切,臣也就不好下狠手。”
萧扬铭在发迹之前父母就已过世,年幼时候是靠着族人接济才长大,待成年便出来投军,建功立业之后回乡报答乡邻,却再没有机会奉养父母,此乃他一大憾事。听到丞相说起母亲的事,虽说起来略感烦心,他却是有些羡慕。
“卿之难事,却是孤之憾事啊!”
张丞相看着王上目露沉痛,出言安慰道:“王上父母缘浅,却儿女福厚,几位王子俱是聪明懂事,翁主们也是伶俐贴心,实在叫臣羡慕不已!”
这话算是说到了萧扬铭的心里,他对儿子们的能力还是很满意的,听了不禁面上浮上笑意,只是想到丞相家孩子,又收敛住了,矜持道:“爱卿也不差,家中三子不是都能干的很,小儿子也只是年纪还小,待长大些便会成材了。”
“臣也想开了,臣得王上赏识得居高位,大本事没有,可给他留些家财却是没问题,他三位兄长也有些地位了,只期望他们日后看在臣的面子上能照应照应他,也应是能一声安泰了”。
想到前些日子的事,他又道:“何况,臣这小儿子,虽说没什么本事,可是心地却良善,臣想他三个兄长也不会介意照应他的。”
看到丞相的表情,萧扬铭有些好奇,这别家提起自己儿子不争气,总是恨铁不成钢,丞相看起来却是有些欣慰之意,便问道:“爱卿何出此言?”
张丞相抹了一把胡子,笑道:“这小子常常给臣惹事,几个月前不巧和护国将军府的二子楚乔打了起来,第一次没打赢,第二次带着人去堵人又反被收拾了一顿,本约好了第三次,没想到就听到了那楚乔被撵出家门之事。臣问他是否还要去再接着打一场,您猜他说什么?”
张家小子和楚乔两人在城里嚣张跋扈的事他也当笑话听过,至于两人间的冲突虽没有人专门报给他,萧扬铭也能猜到那必然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会让着谁的,只是这二人一次两次都斗过了,还要来第三次让他感到好笑。至于张家小子的回应,看丞相的脸上的笑容,他就能猜到必不会是穷追猛打。
只是张丞相也没打算真的要让王上回答他的话,停了一下便继续说道:“这小子嫌落井下石有损格调,臣想着这小子胡闹归胡闹,还有些原则,但也没有多欣喜。待到告诉他楚家小子是自己离家出走的,这小子却说有点同情楚家二小子。”
萧扬铭听了若有所思,丞相的一片爱子之心他自然明了,只是却带上了楚乔,让他有点想不明白。便装作没想到,只听他继续往下说,到时候自然会见分晓。
“臣就奇怪,若是楚小子被撵走也就罢了,怎么自己走的他还要同情呢,臣这傻儿子却道,若非是伤心失望到极点,人怎么会自己抛家舍族呢,楚小子一个少年带着个孩童,十分可怜。”
“听到这里,,臣才倍感欣慰。臣思量着,他爱玩闹也不怕,蠢点也不怕,就只怕他又愚蠢又狠毒,那才是无药可救。这小子心有善意,臣也就放心了,不适合为官做宰,做一方富家翁却是足够了。”
是了,楚家二小子一向纨绔,是个不学无术的,记得听暗卫回禀过,他因楚轩夫妇之事与楚正宇决裂,那必然是路途艰难了。
萧扬铭想,虽然在楚轩之事上楚正宇的果断让他不满,但护国将军府在军中树大根深,轻易动不得。此时虽然楚轩被俘,护国将军暂且后继无人,但是三子楚瑜则是王后亲外甥,年纪又小,若是调教好了则比楚轩更容易收拢军心。
那楚乔此子,便有大用!
自己若是给他个机会,若是他是个有本事的,日后回府来与楚瑜争夺一二,则护国将军府必然动荡。
想到这里,他和丞相感叹:“想不到令郎和楚家二小子看起来纨绔,却都如此重情重义!”
张丞相心里一喜,他本事因着小儿子去了楚乔那里一待就是半个月而感到忧心,这才在王上面前先过了明路,好避免日后有人以此来说嘴,如今王上这样一赞,还有谁敢拿此时作妖!
他谦虚道:“王上谬赞!”又道:“不过也是缘分,犬子去了桃花村探望楚家二小子,没想到半个月了还没回来,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哈哈,这才是性情中人!”
萧扬铭这句话倒是有感而发,他是真有点怀念年少之时的时光。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爱卿虽是想让儿子做个富家翁,可是他毕竟还年少,你就不想让他试试做点正事?”
张丞相闻言将身子坐直,正色道:“王上说笑了,臣倒是想让他做事,可是也得有适合的机会,臣虽为丞相,可决不会拿正事来给儿子铺路。”
“诶,丞相言重了,孤绝无此意。”看到丞相如此严肃,萧扬铭忙出言安抚,又解释道:“卿为自家儿子担忧,孤也不能免俗啊!”
“孤这几个儿子,太子乃国之储二,得留在身边教导;三子还小,也可以先缓缓。孤那二儿子习得一身武艺,非要为孤分忧,孤是想他能真能长点见识,又不想他有危险,真是操碎了心。儿女都是债啊,”
张丞相一脸心有戚戚的点头道:“是啊!”刚感叹完,就被王上接下来的话惊了起来。
“孤耐不住他求,打算把他派到大名府去练兵,卿家的小儿子和楚家的二小子就去助他一臂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