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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平息之后,我到玉清院长那里,当面请罪。
玉清说道:“虽然可能是在你看望云霄之后,她才决定自杀。但这不是你的错,而是云霄自寻死路。你不必自责。”
回到自己的洞府,躺在床榻上,我翻来覆去,头脑中始终萦绕着一个问题。
这究竟是云霄的错,还是我的错?
如果是云霄的错,那一切自有天命。我真的不必自责。但我有没有错?我为什么一定要与这么多相知相识的姐妹为敌?如果是我的错,我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照理说,云霄姐妹身居海外,本无意为商军一战。她不过是因为赵公明。还有金鳌岛十仙等,他们不过是出于友情客串。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有闻仲等碧游弟子在商为官。
而我又为什么要反商?我与野心勃勃的姬家父子,并无多少渊源。而我与商王之间,可是有实实在在的血缘哪!
但纣王曾对我施以酷刑,并且要了我的命。这个理由应该足够了吧!更何况姬家父子对我都还算不错。而且最关键的,我最亲近的人,我的师傅,太乙是站在这边的。
所以,并不是因为我预先知道了谁会赢,才要投机。我没有错,对吧!
第二天,我跟随太乙老师返回乾元山。我们并没有穿越云层中的极寒之地,而是从云层之上绕过云雾飘渺之间的玉珠圣女苑,一路向东飞去。
途经奇妙的星宿海,我特别想下去看看龙宫中的敖贞。但太乙没有应允。
“下次吧!”他说,“你受聘玉虚内院教师,每年至少需要到玉虚宫报到两次。来这里的机会多的是呢!”
飞回乾元山的途中,我再次感到身体有些不适,但却说不清哪里出了问题。于是当晚与太乙和金霞童子草草用餐之后,便早早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我独自在池中洗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发青,很快便遍布了整个身体。我急忙跳出浴池,跑到镜前。天哪!我的皮肤已经变成了蓝色,而眉毛头发都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我觉得嘴中有异物,一张嘴,妈呀!四颗尖尖的獠牙。
不要……
“师傅!”我拼命喊道,顾不得穿上衣服,急忙向外冲去。
但我的身体变化还没有结束。我突然觉得美心裂开,原本只显现在灵识中的灵力光影一下投射到视野中。所有物体都变得透明。而视野本身也一下子扩大到360度,延伸到头顶及脑后。
转眼之间,我已经有了三张脸、三个鼻子、三张嘴和九只眼。腋下和后背又多长出了六条胳膊。
不该这样吧!我的前世记忆中,只记得哪吒是三头六臂,不该是八臂九眼吧!更不应该是青面獠牙啊!
“师傅!师傅!”
我奔进太乙老师的房间。他正在伏案读书,抬头看见我不由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笑意。“哪吒,你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时金霞童子刚从外面进来,也是一愣,随后笑起来。“师姐,你三头八臂啦!”
太乙接着说道:“这下不愁你的法宝多,拿不过来了。也不用担心后面有人偷袭了。”
我简直要哭了,“师傅,我才不要这个样子。”随后又用另一张嘴补了一句,“我不要和殷娇一样。”
太乙说道:“这恐怕是你以前没有激发出的潜能呢!你可以试验看能不能收回。”
我安静下来,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恢复原来的样子。待我睁开眼睛,真的已经恢复如初。
哎呀!我这才发觉,身上还光着呢!金霞童子见状立刻转过身去。太乙不由笑道:“你呀!怎么又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我赶紧转身要跑回去换衣服。
“先等一等!”太乙说道。
我停下来。
“哪吒,如果你穿着衣服,突然冒出八只手,不是会把衣服毁了?”
是啊!我那漂亮的战衣,可是只有两条袖子的。“那怎么办?”我问,“像殷娇、吕岳、罗宣他们都是如何做到的?”
太乙走过来,“几乎所有能够变身的人,基本都具备用法力来幻化服装的能力。你也可以一试。”
我想着那件莲花战衣,于是施加法力,心中默念。转眼之间,一件与我原本那件一模一样的战衣真的出现在了我的身上。真奇妙诶!
“现在试试三头八臂吧!”
我再次施放三头八臂,果然战衣也随着身体变成三处领口,八条袖子。只是那高叉裤脚下一双篮洼洼的大腿,一点都不显得性感。
而且嘴里这三四一十二颗獠牙,除了在嘴里碍事,真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别的用处。我能用它去咬人么?
“师傅,我能不能不变成蓝脸红头发啊?太难看了!”
“这可不好弄!你慈航师叔对变身颇有经验。等她来的时候,你去问她吧。再说,你脸型长得这么漂亮,变成蓝色也不难看啊!”
“什么啊?”我不说话了,收了三头八臂,转身回房。
一天下来,我可以控制先变成青面獠牙,再变成三头八臂。但却无法先变成三头八臂。算了,反正也是打仗时用,吓人就吓人呗!
而且我也仔细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下我的蓝脸红发,看习惯了,真的像太乙老师说的那样,其实没那么难看。
下一次洗浴的时候,我坐在浴池中,突然想到如果我反着操控会怎么样。于是心中默念……
扑通!我仰面一头没到了水里。随即滑到水底。四肢都失去了知觉。
我扭头向侧方看去,我的胳膊已然消失,下面也没有腿。这下玩大了!
我仰望上方波光潋滟的水面,心底一阵惊慌。我现在四肢全无,根本无法游水,不是要被活活淹死?
惊慌过后,我却没有感到窒息。这才想到,我身为仙体,应该是不怕水的。
我逐渐平静下来,但一时竟难以操控肢体长出。还是先想办法离开水底吧!
虽然失去肢体,但我的灵力还在。我操控身体,在水中直立,然后漂起,离开水面。
我在椅子上落下来。低头看自己的身子,真是可怜。上面是光秃秃的肩部,下面是光秃秃的胯部,没有一点肢体的痕迹。就像它们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这可咋办?我重新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好不容易胳膊有了知觉。胳膊回来了,可是腿却始终没有回来。
于是我继续变身。青面獠牙,三头八臂。但腿却仍然没有生出。
我望向镜中,里面是一个有着三面九眼八臂的蓝色生物。因为没有腿,必须用从胸部生出的手臂撑着地面。而那光秃秃尖尖的腹部,那样子活像一只蓝蜘蛛,简直难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