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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同散宜生前往招贤馆,先后看到了长得虎背熊腰的方弼、方相兄弟。随后又请出了娇柔的玉罗公主。一年不见,玉罗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虽远路而来,风尘仆仆,依然光彩照人。
玉罗公主一见到我,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恩公姐姐在上,受小妹玉罗一拜。”
我当即将她扶起,与之相拥而泣。
玉罗自言去年我献祭而死之后,纣王依诺赦免了他们七十八人,并籍入官奴。“后来巧遇同宗的方弼、方相二位将军,将小妹赎出。于是相约一道投奔西岐……”
一旁的方弼、方相也说:“商王东征,伐灭我等故国。我二人身在军中,备受歧视。闻西岐招贤纳士,唯才是举,遂辞去官职,前来投奔。”
“玉罗公主国破家亡,流落朝歌,幸得公主以身相救。今闻公主复生来到西岐,便与玉罗公主结伴而来。”
散宜生闻言连连称道。“我西岐求贤若渴。几位自能人尽其才。”随即安排兄弟二人前往吕丁手下报到。玉罗公主则由我接回女子分院。
与玉罗一同前来西岐的还有她的五位侍女。“那其他七人呢?”我问。
玉罗微微叹息,“其实去年等待献祭之时,已有两人患病。但当时她们想到早晚一死,倘若病死,还可免受一刀之苦,便未做医治。等到获救赦免,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先后身亡。”
我一听颇为讶异。去年在朝歌女子学院中初见她们之时,她们身上还都只穿很少的衣服。但并未看到她们中间有谁身有病容。
玉罗接着说道:“后来籍为官奴,又有数人被官家指定婚配。方将军来时,止有五人留在官舍之中。方将军便一并赎出,随我一同前来西岐。”
我说:“石矶院长尝言,无论玉罗妹妹身份如何,她都会收你为学员。如果你表现优异,还会聘你为教员……”
玉罗答道:“石矶院长确实这样说过,也确实曾向宫中提出聘小妹为教师。然而妹妹身份敏感,最终并未获得宫中批准。”
“没关系,”我说,“现西岐女子分院的灵动教学,只有姐姐一人。你到西岐,对姐姐来说,正如雪中送炭,解我燃眉之急。那边不聘你,姐姐自会聘你。”
除玉罗以外,五位侍女都曾在朝歌女子分院学习,自然也可担任教职。
将玉罗和五位侍女安置下来之后,我直接跑到姬旦那里办几位的灵动教师聘任手续。玉罗的聘任没什么问题,但几位侍女就成了问题。
“哪吒小妹,”姬旦说道,“你的学员中有多位诸侯国公主,其他亦身为贵族。玉罗虽曾为奴,但毕竟曾为诸侯国公主。但其他几人不仅曾经身为奴隶,其最高身份也只不过是侍女。担任教职恐有不妥。”
我虽心里不满,但确无法辩驳。毕竟我所处的时代还是等级森严的奴隶社会。最后,我只能让她们以学员的身份暂代助教之职。
几位女孩倒是毫不在乎。能够跟随玉罗公主左右,并自由自在在学院中生活,她们已经很满足。
我重新调整了课程。新来的学员中,有几位灵力水平稍高的女孩。我将她们单独组织了一个班,专门传授她们法宝操控。为了平衡,我把大姬和几位盟国公主也都留在这个班中。其它的灵动课我则交给玉罗和五名侍女。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邑姜如约前来学院为学员讲授礼仪,偶尔也会客串一下我的灵动课。她的体型恢复得很好,穿上高叉体服,如从前一样的修长挺拔。只是大姬公主望着她时那种痴迷的眼神,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姜尚此时也已下岐山回到相府,顺便也到我的学院来参观了一下。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个熟人,竟然是我的师傅太乙老师和慈航老师。慈航老师与在普陀山一样,身穿女装,一身白色裙袍。
我偷偷问太乙老师:“师傅,您和慈航老师跟姜师叔去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太乙答道,“修封神台啊!我和你慈航师叔去为你姜师叔护法。”
“才开始修么?”我心中生疑,“去年您不是就说,我的魂灵曾经跑到封神台上去了吗?”
“是啊!”太乙回道,“你去时不是还没开门吗?现在开门了!”随后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姜师叔监造的只是封神台在人间的出口,以便来日你师叔登台封神之用。真正的封神台并不在人间。”
这时姜尚和慈航过来,正在谈论我的病。姜尚说道:“这孩子的病犯起来颇为严重,几乎不能出战。久闻师姐妙手回春,不知有何方法医治。”
慈航微微一笑,“我听太乙师兄说过,哪吒的病系心中怨念所致。可是常言道,心病难医啊!”
我突然想起在朝歌听到的故事,于是大着胆子问:“师叔,姓音公主,是您吗?”
慈航看着我,点了点头。“是我。那是三百年前,我前生所用的封号。”
“那,”我接着问,“你对前生所受之刑,还有记忆吗?”
“当然有,”她说,“痛彻心扉!怎么会忘记?”
“那,现在还会痛吗?”我轻声问。
“会。”慈航肯定地说,“只是三百年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我立时崩溃了。三百年了,都还在痛。那我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其实有一个根治的办法。”慈航说道。太乙和姜尚都向她看过去。
“不过医治过程会比较痛苦。所以三百年了,我都一直忍着,没有在自己身上试验。”
“什么办法啊?”我问。
“还是不说吧。”慈航笑了,“况且哪吒跟我的情况不一样。哪吒她只是心病,仙体并无问题,应该不会长久。再过一段时间看看,若病情实在严重,再试用不迟。”
于是此事告一段落。
后来我又问慈航:“师叔,我已重生仙体,以后还会转回男身吗?”
慈航微微一笑,“还是很想做回男孩子?哪吒,你虽是重塑仙体,却是按照你的肉身塑造的。要不然怎么会和你的肉身有着相同的容貌?那么你肉身上预定的变化仍然会有效的。”
太乙和慈航参观完女子学院,即向姜尚告辞。临走之时,我只听太乙和慈航说了句:“封神台一开,血雨腥风将至。”
慈航则回了一句:“既然天命如此,谁又能改变呢?”
随后二人乘风而去。
果不其然,不出半月,冬雪初至之时,城中便到处传扬一个消息,北方的密须国大军侵占了邻国阮国和共国的土地,已经到了周国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