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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园,燕京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这里店铺林立,路边也尽是些古董贩子摆的小摊。
恰好是周末,又临近十一长假,来燕京的游客特别多,潘家园也人满为患。
陈达一个人,也没急着出手,而是先看看再说。
“小伙子,过来看看,给家里老人挑礼物吧。我跟您说,这人老了就图个吉利,我这很多从庙里收来的法器,那可都是受了香火开过光的,放在家里镇宅驱邪,带在身上稳保平安。”一个小摊贩看见陈达漫无目的,顿时推销起来。
这个小摊上都是一些佛像香炉之类的东西,一个个都古色古香,韵味十足。
“不用不用,我们家都不信佛,用不着法器。”陈达连声拒绝。
“诶,您别急着走啊,您既然来了这潘家园,必然是有奔头的,何不上我这儿来看看,我这又不收您展览费。万一要是有看对眼的,你这趟不就没白来吗?”这老板倒是能说会道。
“得,竟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看看,兴许还真有收获也未可知啊。”陈达也不走了,停下来看看再说。
“诶,这就对了。古玩这东西,也讲究个缘分,碰到了那就是您的,碰不到,那也是缘分没到。我这宝贝多的是,您随便看,一个个上手慢慢研究。也不瞒您说,要是想捡漏,也就我们这些小摊上可以,因为价格便宜,碰到了那绝对是大赚一笔。那些个大店铺可不一样,里边儿的东西一个比一个贵,指不定花几十上百万买个地摊货。”这老板坐在摊位后面,开始侃起来。
陈达跟老板有一句每一句聊着,右手却一件一件摸了过去。
白瓷观音:现代工艺品,无收藏价值。
玉佛:现代工艺品,材质差,无收藏价值。
石佛:现代工艺品,无收藏价值。
铜质香炉:现代工艺品,无收藏价值。
……
好吧,一连鉴定了二十几件,全都是没有价值的现代工艺品。
陈达准备放弃了,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陈达来这里可不是参观现代工艺品展览的。
“靠,连石佛都搬上来了,表面都已经开裂了,这玩意儿也能当古董?”陈达心里忍不住吐槽。
不过他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石佛:现代工艺品,无收藏价值。内含唐代莲花金佛一座,高收藏价值。
“什么,金佛?”陈达内心翻起了滔天巨浪。
发财了发财了,这石佛里面竟然另有乾坤。
陈达内心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
接下来,他又装模作样看了好几件物品。
陈达停手了。
“怎么样小兄弟,有看上眼的没?”老板问到。
陈达笑了笑,回答道:“老板您的东西我看不准,怕是没勇气出手了。”
“得,小兄弟是个爽快人,看不准没事儿,我也不会非得强卖给您。还害您在这儿浪费时间,倒是我要赔不是了。”这老板也不生气,而是开起了玩笑。
“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这都不好意思了。要不你看这样,我就在你这买个便宜的,也算是交个朋友,顺便帮你照顾照顾生意。你可别嫌我小气,我就一学生,花不了太多钱。”陈达有些过意不去地说到。
老板又仔细看一了眼陈达,随后开口说到:“得,您看上哪一件了,我拿最低价给你。”
陈达指着那个石佛:“就这个了,别的中看不中用,还都不便宜,就这个我买得起。”
一看陈达选的竟然是那个破石佛,老板知道,没机会了。这东西,是个人都知道没有价值。
“兄弟说笑了,哥哥这的东西,怎么就中看不中用了呢。不过没看出来,兄弟还是个行家。”说完朝陈达眨了眨眼睛。
“这石头玩意儿,按你的话说倒是中用不中看,拿回去倒也能烧香礼拜,就给个成本价吧,五十,这是最低了。毕竟我走家串巷的收来这东西,那也是要吃喝的。”这家伙到不含糊,开口就是五十。
陈达心里有些不高兴,一个破石头也要五十块,真是死要钱。
不过想想石头里面的东西,陈达心里平衡了。
相对于里面的宝贝来说,五十块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行,老哥你厉害。五十就五十吧,拿回寝室辟邪,说不定能消灾解难呢。”陈达一脸不爽地掏出五十块,然后抱着石佛走了。
小摊老板接过五十块,心里那个高兴啊。一块破石头也能卖五十,这笔买卖大赚。
东西到手了,现在要转手出去,这一趟才算圆满。
金满堂古董商行,门面很大,里面古董一排一排的。
陈达走了进去,顿时一个服务员迎了上来。
“您好先生,欢迎光临,您是想购买古董,还是别的?”
“我是来卖古董的,大买卖。”陈达趾高气扬地说到。
“先生,如果您来卖的是您手上这个石佛,我觉得还是没必要了,您手上的石佛没有任何收藏价值。”服务员微笑着说到。
“行了,我也知道石头是没有价值的,不过这其中另有玄机。你们有鉴定师吧,找个房间,待会就知道了。”陈达故作神秘地说到。
服务员没辙,把陈达带到了一个房间里,然后去叫人了。
很快,房间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进来。
“这位小兄弟你好,我是金满堂古董商行的鉴定师,我姓李,听说你要出售古董,可是我并没有看见你身上带着什么物件啊。”老头开口说到,话语中充满了怀疑。
“你好李爷爷,我说的古董,就是我手中这个石佛,不过真正的宝贝表面是看不到的,这里有小榔头吗,给我拿一个,待会你就知道真正的古董是什么了。”陈达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
李老头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去拿了个小榔头过来。
陈达拿着榔头,转头说到:“李大爷,您可看好了,真正的宝贝,就在这石头里面。”
说完举起榔头敲了下去。
“咔!”
石头裂开,一块石头剥落下来,顿时一片金黄色映入两人的眼帘。
“什么,这怎么可能?”李老头顿时惊呼起来。
陈达也兴奋不已,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了,但现在真正看到了,也依然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
陈达举起榔头,又要砸下去。
“停!”
李老头喊了一声。
陈达停了下来,疑惑地转过头。
“让我来让我来,小伙子年轻气盛下手每个轻重,可别把宝贝擦着了,擦破了皮都是大损失啊。”
接下来老头扔了榔头,拿了一大堆工具过来,一点一点把金佛表面的石头弄掉。
整个工程持续了半个小时,完整的金佛才呈现在眼前。
“不得了啊,这么大的金佛,工艺如此精湛,罕见,当真罕见那。而且还是石中藏佛,古来从未听说过。”
“怎么样啊李大爷,我说是宝贝吧。这可是我们家家传的,唐朝传下来的,要不是最近手头紧,我还不舍得卖呢。”陈达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之前态度不好,小兄弟不要介意。这件宝贝您要出手,不知您的心里价位是多少?”李老头表面和颜悦色,心里却大骂败家子。
“这东西我哪里懂,你出价吧,差不多的话我就卖给你了。你可别以为我傻,要是价格低了,我情愿去当成金子卖了,这么大一个,十多公斤呢,三四百万也够我用半年了。”陈达一副你别想骗我的样子。
“好,既然这样,我出价八百万,此佛像造型严谨,面部刻画细致入微,惟妙惟肖,衣服上的线条褶皱也非常到位,底部莲台也是生动形象。不过这并不是我们华夏的工艺,而是古天竺的工艺,在我们华夏市场并不大,八百万已经非常高了。”李老头随口说到。
八百万,陈达心里像漏了一拍一样,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不过他还是不满意,并不是他贪得无厌,而是这佛像不止这个价。
“小兄弟难道不满意,八百万的高价,拿到别出去恐怕没人会出这么多的。”李老头皱着眉头说到。
“李大爷,你看这佛像背上,有两排字,是古天竺梵文,你可以找人翻译过来,然后我们再谈价格。”陈达笑着说到。
“这,也好。”李老头不认识梵文,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很快,这句梵文翻译过来了,李老头也惊呆了,同时万分欣喜。
三藏于天竺为太宗求得大宝。
简而言之,就是我三藏法师在天竺为唐太宗皇帝求得了这个了不得的宝贝。
这句话,涉及到了两个历史名人,一个就是三藏法师玄奘,另一个就是唐太宗李世民。
这样一来,这件金佛可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古董了。
俗话说得好,皇帝用过的夜壶那都是宝贝。
“怎么样李大爷,现在你觉得这件宝贝价值多少?”陈达笑着问道。
“一口价,两千万。”
“好,成交。”
金满堂门口,李老头目送陈达远去,心里却在感叹。
看走眼了,这哪里是二世祖败家子,分明就是个精明的滑头。
“不过,这绝对是珍宝,两千万,不亏,可能还会大赚。”李老头又急急忙忙回去,新到手的宝贝,可要好好研究研究。
怀揣巨款,陈达心满意足,不准备在这里多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