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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雅赶忙追上前站在枫的面前,抬头看着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他突然伸出两只手在兰雅眼前胡乱舞动,做着鬼脸哈哈大笑。
兰雅一脸黑线心想:这家伙,原来是逗我玩呐!
她鼓鼓腮帮子,拉着他两只手认真的对他说:“乖,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枫傻里傻气的点点头,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再往山下走的路上天已经黑了下来,废弃的公园也没有路灯,路上坑坑洼洼的是不是还冒出来一块石头,兰雅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向外侧的山坡倒去。就在她觉得自己完了这一摔不死也得残废的时候,一只大手揽向了她的腰肢,另有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带向了路内侧。惊魂一刻之后兰雅才发现自己在枫的怀里,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低头看着她,俩人离得太近兰雅莫名的感到一丝慌乱。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说:“嗨!你没事吧!”
枫这才咧开嘴傻气的笑着摇摇头松开了她。
“那我们走吧!谢谢啦……”
“……”枫没有吭声,拉着兰雅的手走在了外侧。
兰雅看着身旁高大的身影,好久没有被保护的她鼻头一酸,眼泪就留了下来。
半个小时候他们终于到达山底找着了电瓶车,兰雅示意枫坐在后座上,枫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就是不肯坐。兰雅好不容易把他稳住抬起脚尖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摔跤,我的技术很好的呦!乖,相信我我吗?”
枫紧闭着嘴巴,低头不情愿的坐在了后座上。
兰雅会心一笑心想:这家伙还这是可爱。
电瓶车开动了,枫在后面“啊啊……”的乱叫着。
兰雅不禁笑出了声,大声说:“你要是害怕可以抱着我”
枫没有动作还是叫喊着。
兰雅把车靠路边停好后,侧身拉过枫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说:“就这样抱着我,你就不会害怕了,好吗?抱紧了哈!”说完用手捏了捏枫的脸蛋。
电瓶车再次启动后,枫没有大声喊叫,一直很安静,没一会脑袋还轻轻地靠在了兰雅肩上。
兰雅微微侧过脸庞,嘴角升起一抹笑意。
进入小区,远远地就看见公公张天松和婆婆王锦梅在门口徘徊着。刚停稳车王锦梅就迫不及待的过来说:“小枫,你没事吧!怎么跑那么远,那边路不好有没有磕着,快让我看看。”说完就拉着张枫的手在他身侧左瞧瞧右看看。
没想到张枫甩开她的手,大声喊道:“要你管”气呼呼的向家里走去。
兰雅笑着说:“爸、妈他没事。”
“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锦梅尴尬的搓着双手。
“哼!这小子……”张天松黑着脸背着双手紧跟着回了屋,兰雅也赶紧跟上。
张枫嘟着嘴,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也听不懂在说什么,是不是的翻个白眼甚是滑稽,王锦梅靠近张天松,手轻轻抓着他的手臂微微晃动,他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许久之后“唉”了一声点点头。再次看向张枫的眼神温和了许多。
兰雅看着他们这一系列的动作和微表情。心想:婆婆怎么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得,按说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儿子顶了她一句也不至于这样吧!
张天松挨着张枫坐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说:“小枫,这么晚饿了吧!咱们去吃饭”。
张枫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不说话。
张天松长长的“唉!”了一声,抬头看向兰雅。
兰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走到张枫身边,拉过他的手说:“来,跟我走吧!”张枫这才站起身跟着兰雅来到餐桌前。一顿饭吃的尤其别扭,四个人没有一人说话。饭后张天松帮张枫洗漱,兰雅帮着王锦梅收拾碗筷。
“兰雅”王锦梅开口叫到。
“哎!怎么了妈?”兰雅边收拾边应着。
“我……我知道让你嫁到我们家委屈你了”。
“妈,您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兰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
“当时,是我太自私”她停顿了几秒接着说:“在广场我听到了你和你爸爸的对话,是我叫人找的你爸爸,提了这门婚事出钱给你家还高利贷。”
“什……什么……是您”兰雅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温和善良的婆婆怎么也参与了其中,他一直以为这是爸爸自己贪财把她卖了,却没想到这真的是一场交易,不折不扣的交易……自己只是他们交易的货品而已。
“孩子,你听我说”王锦梅拉过兰雅的手。
“小枫。以前不傻的,也就是大学毕业后22岁生日那天突然就傻了”王锦梅放开兰雅的手侧过身看向了窗外,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
那天,小枫特别开心,一大早起来就忙活着收拾房子打扫卫生,生日蛋糕也早早定好了,家里布置成蓝粉色调,连地上也是粉色的玫瑰花瓣,亲戚朋友都取笑他说“你这大学上的是变成女人了吧!行走路线与我们完全不同呀!”小枫说:“秘密秘密,一会揭晓。”将近中午时分小枫接了一个电话,一句话没说就跑了出去,大家也没在意继续有说有笑的聊天玩耍。突然有人说:“张枫已经出去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我们大伙这才缓过神来。找的时候早已没了踪影。打电话也没人接,十多个人分头行动几乎把整个县城翻遍了也没找到小枫。
兰雅也仿佛进入了这个紧张的氛围中忙问道:“呐后来呢?”
“当天我们没有找到小枫”王锦梅继续说。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小枫才魂不守舍的回了家,整个人仿佛憔悴了许多,他一句话不说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谁敲门都不开,屋子里特别安静,没有一点响动,我们都吓坏了。差不多到夜里3点多,他终于开了门,一出门就要吃的,这才发现他有点不对劲。从那以后小枫就变成了了现在这个样子,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我们问他是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是一味地回避。所以兰雅,当时听到了你和你爸爸的对话,我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就自私的把你留在小枫的身边,希望你能给予小枫一些帮助,让他的病情尽快好起来。如果他的病情好转了,我相信你们是最合适的”。
“如果……呵呵……”兰雅无奈的笑着,“那如果好不了呢?”
“不……不会的……”王锦梅激动的说道。
“罢了……我也不奢求那么多,还得谢谢您告诉我这些,让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兰雅也没心情收拾,转身欲走。
“自从你们结婚后,小枫就有点失常,之前还会有清醒的时候,可是现在……兰雅,我希望你能对他用点心,不要呵斥吓唬他……”
兰雅转过身一双黑了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用不可置否的口气说“您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背着你们虐待他吗?”
王锦梅眼神一愣忙摆着双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让你对小枫好点,让他能够感受到你的善意,这对他的病情有好处,没有别的意思”。
“好吧!我承认我之前对张枫确实不怎么用心,就没想过在这个家能够好好的过下去。以后……以后您监督我,兰雅不想给她任何的保证,说完头也不会的上了二楼,留下了那个连谢谢还没说完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