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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姐姐,你先走吧,我要回去和公子一起!”
“晓蔓!你听我的话,别任性了好不好?”
“我哪里任性了?公子为了救我们一个人置身险境,我不能不管他,我要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公子死在一起!”
“呸呸呸!你说什么胡话!南歌哪里是那么容易死的!你放心他既然让我们走就一定有办法!”
“可我不放心啊!”林晓蔓哭丧着脸,她受过他们的欺辱,心里早已留下了阴影。
秦艽软下心来,细声劝慰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如果我们留在南歌身边只会成为他的负累!到时候谁也走不了。我们逃了,至少能让南歌无后顾之忧。”秦艽何尝不担心南歌的安危?只是这时候必须冷静下来。
“真的吗?”林晓蔓哭兮兮地问道。
“我骗你作甚么?快走吧,一会儿他们就追来了。”秦艽一把拖过林晓蔓上马,一边劝慰。这姑娘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呀,怎么一涉及她家公子的时候就方寸大乱了。秦艽无奈地想道。
“你这小子,竟然出阴招!”袁大兴看着南歌手里的银针,已经连续放倒了两名手下,执着大刀横扫向她,南歌仗着腰力好,仰身躲过,左脚抬起抵住袁大兴手肋,同时空中一个翻身,三连踢正中胸口。
左右两侧两个男子借机偷袭,她还未站住脚就被踢翻在地,另一个执着大刀应声而下。南歌就势一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匕首划伤其膝盖。那一划,南歌用尽全力,霎时听到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白骨隐约可见,那男子惨叫连连,丢下大刀,连忙捂住膝盖。
谁若伤我,我必还之!
另一名男子见状,握着刀迟迟不敢上前,十分惧怕南歌手里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以及南歌那股狠劲儿。
此时,对方加上袁大兴还有三人。
南歌直起身,目不转睛盯着袁大兴,后者触及到那双看不透的眼神,心底怯了怯:这小子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看着一个书生模样,却不知哪里学来的怪招,还有那把薄如蝉翼削铁如泥的匕首,如此宝物,想必对方大有来头!
正当他出神之际,南歌已奔过来,反手一划,袁大兴的胳臂顿时被划出一条又细又深的口子,袁大兴骇然失色,急忙闪躲。南歌紧追不舍,另两个手下见老大被追得灰头土脸一时看得愣了,直到他跌坐到地上,甩手一抔黄土,南歌猝不及防,哪知袁大兴趁机发作,一刀过来她躲闪不及,肩胛处流血不止。
南歌捂住伤口,血从指缝中大滴大滴滴入土中,顿时染红一方土地。她生平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一时之间脸色苍白气力全无。只看见两个模模糊糊的袁大兴提着大刀一步一步走过来。
完了,难道就这么结束我重生的生命了么?我这白纸一样的人生的第一块痕迹也是最后一块污迹就在这里都画上句号了么?南歌不甘心地想道。
“独孤,独孤……”是我幻听了么?
……“他来了”南歌笑了笑,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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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你这么年轻,别每天一副心事重重不苟言笑的样子好不好?来来来,笑一笑,年轻人嘛,就应该时时充满活力,comeon!”
“哈哈,南歌,你输了,说了的不许耍赖噢。两幅毛笔字!”
“今晚有空吗?一起去国色天香玩吧?”
……
耳边传来朋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嬉笑声。
“吵死了”南歌咕哝一声,睁开眼睛醒来,逆光处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
“你醒了?”
“阿贺。”
“慢点儿,先别动,别牵动伤口。”贺云扶着南歌坐起,塞了块枕头在她身后。
“我睡了多久了?”
“整整一天一夜。”
“袁大兴呢?”
“跑了。”
“是嘛?”南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贺云坦然直视,倒弄得南歌不好意思。若不是贺云来得及时,恐怕自己早已死在袁大兴刀下。
而她这缕异乡的孤魂又不知将飘往何处或者转世为人?
炭炉上烧着一壶热水,“咕咕”冒着热气,正对着床的窗户开了一半,窗外是几抹绿色,仔细听能听到故意放轻脚步的声音。
窗外是一方庭院。
南歌这才环顾四周,回首,恰巧贺云修长白皙的手指递到眼前,清晰可见中指关节处和虎口处的薄茧。噢,不,准确滴说是贺云将手里的热水递到自己的嘴边,她这才觉得口渴,接过水喝了两杯。
我这是怎么了?南歌不禁诧异刚刚片刻的失神。
“叩叩叩”
“进来”
“主子,郝神医到了。”
“请他进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挎着一个医药箱走到南歌窗前,对贺云鞠了一躬。
贺云连忙上前扶住,谦卑道:“还请郝神医给独孤看看伤势如何。”
郝神医先是看了看南歌的气色,又把了脉。这才直起身对贺云道:“独孤……公子……现在已无大碍,多亏得救及时,只是失血过多需好好调养一阵。老夫开个方子,给独孤公子配点儿补品即可。”
独孤……公子……南歌没漏听一个字,没错过他的一个语气,及时郝神医很快恢复如常,南歌仍注意到郝神医说出这几个字时的短暂停顿。眼神一闪,说道:“神医不愧为神医!都说看病是望闻问切,可郝神医既没看过我的伤势也没问过我的病情就可以断定我已无大碍,晚生实在佩服!”
“神医自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独孤不必担心。”也不知贺云是否听出南歌话中的嘲讽,打着原场。
郝神医也不说话,对着南歌一脸深意地笑了笑,就退了出去,出去前还不忘带上门。
“我这衣服是谁换的?伤口又是谁包扎的?”
“婢女”
说这话的时候南歌很清楚地看见贺云脸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阿贺,是你给我包扎的吧。”不是问句只是简单的陈述。
贺云的脸更红了。
南歌猜的八九不离十,便坦然道:“阿贺,先前我一直没对你讲我是女子。”想起郝神医的反应,她才惊觉古代医生通过把脉是可以判断性别的,所以她才试探了一番。
“我知道。”
“你知道?”南歌讶异。
“咳,给你换药的时候就知道了。”贺云没说他一开始就知道南歌是个姑娘了。尽管南歌装扮、言行举止十足像个公子哥儿,让人很难分辨,但那股属于女子的气息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加上贺云也算阅人无数,早在桃花宴时一眼就看出来了。
南歌恍然大悟。
“我看你受伤很重,就立马替你上药。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不过你放心,我用的药绝不会让你的身体留下疤痕,甚至可以白皙胜往。”
“这个自然,我不会怪你的,相反,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还有机会和你说话了。”
贺云温和地笑了笑:“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儿好好儿养伤,我会派两个丫鬟过来伺候你。”
“那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无需客气。”
贺云交代完一切,起身离开。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对南歌狡黠一笑:“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
南歌无语,就算他说出去也无关紧要。她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倒是平日一贯稳重的贺云今天的表现却像个大男孩一般,这倒令她很惊奇.
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之一莫过于“虚惊一场”,南歌此时着实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和贺云虽是萍水相逢并无生死之交,危难时刻贺云却能挺身而出,并予以无偿的援助。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南歌心底默默念叨了几句贺云的好话,翻身睡去。
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南歌摸摸空空的肚子,准备起身去找点吃的。门外两个小丫鬟听到动静,连忙跑进来扶住南歌坐回床边。
“公子,又什么话您吩咐一声就成,您只管躺着休息就好。”
我伤的是肩又不是腿。南歌无奈地想道。也罢,既然有人跑腿她也乐得清闲。
“我饿了,随便弄点吃的来吧。”
不一会儿,两个小丫鬟就摆了整整一桌。一看,南歌绝倒,全是粥,玉米粥,莲子粥,红豆粥,青菜粥……足足十几种,还有各式糕点。那一刻,南歌差点以为自己过上了皇太后的生活。
“这些粥都是主子亲自安排的。您大伤未愈,适宜吃清淡点才好,主子也不知您口味如何,便吩咐厨子做了这些样式。您若是不满意可吩咐奴婢即可。”小丫鬟不耐烦地解释道。
南歌摆摆手,随便捡了两样吃了,内心其实十分感动。原来被人照顾是这种感觉。
“你们主子有空吗?如果他还未休息劳烦二位带我去见他可好?”
小丫鬟欣喜万分,抿嘴一笑:“主子吩咐了,无论公子您什么时候想见他,他都有空。”说罢,替南歌拿了披风,领着她去找贺云。
南歌醒后第一次出房门,才注意到这所院子很精致,她不禁怀疑起贺云的身份,到处都有房子,一到一个地方,身后跟了丫鬟护卫一大推,又这门年轻,难道是个富二代或官二代?
南歌到的时候,贺云正在书房看书,看见南歌敲门进来,放下手中书籍。南歌瞥了一眼:《北齐战略》。
“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出来了,吹风可不好。”
南歌笑了笑:“打扰了。”
“无碍……有什么事吗独孤?”
“我就直说了吧,一来是想感谢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二来嘛,还请你帮个忙,我有两个朋友,她们正在去尚京的路上,林晓蔓你是见过的。我不放心她们,若是可以还请你派两个护卫跟去看看。”
“原来是这个。小事一桩。”说罢,他出门向手下交代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折回书房。
“真是太麻烦你了,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南歌一定报答。”
“怎么报答?”南歌还未反应过来,贺云已欺身上前,南歌下意识往身后一退,靠住桌案。贺云两手绕过南歌身后撑住桌案,低头凝视南歌,将她环环围住,一股男性的气息萦绕在南歌的脖颈间。
(作者有话:本来昨天说更新的,虐虐单身狗的,结果码好的字一不小心弄没了。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