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世界观初见端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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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世界观初见端倪(二)

    此城市名为西雅图,别号,翡翠绿城,孤儿陈风自然没什么七拐八弯的亲戚。

    虽然落地西雅图已一月有余,熟识不过几个固定垃圾箱旁,跟他抢饭吃的黑叔叔,不务正业的收货员呆维,还有早离开西雅图去旧金山过冬的文艺大叔。

    后怕的陈风既心悸又疑惑,黑乎乎的枪口似乎犹在眼前,但心中有个模糊又熟悉的脸叠烙在脑海中,

    陈风觉得和他百分百没交集,可感觉却如此似曾相识。百思不得其解,陈风掏烟点燃,一边思考,漫无目的的走着。

    良久,思路漫无头绪的陈风发现自己迷路了。

    不知不觉拐到到某个犄角旮旯,这是后巷,地面整版岩石铺垫,干净的很。

    巷口某款烁蓝色露天跑车闪过,一英俊大少载着两衣着性感的小妞怪叫着,DJ音乐咆哮不断。

    远处某个门口排着队,衣着鲜亮的男女打情骂俏,原来是夜店。不过陈风一直认为那是改良版迪斯科,也叫量贩式KTV。

    高楼大厦遮蔽视野,指南针式的地标太空针塔失效,陈风一直在那个西雅图标志性建筑周边活动,听说上面有餐厅,牛排很好吃。

    “这地方不错。”

    陈风偏爱桥洞,通风安全,清净不受人叨扰,但今晚陈风打算就在这里凑乎了。再深入巷道,有些店面后门也在其中。

    “明天开工从这开始也不错。”陈风碎碎念想到。

    巷子拐到尽头,刚好有一塑料屋檐,大台面接三小台阶,旧门环扣着锁,锈迹满满。巷子拐了九十度弯,不深,约4-5米的样子。

    门前堆满垃圾桶等各种废物,僻静隐蔽。陈风对明天的拾荒充满期待。

    “折缩空间”导出凉席压底,再铺层卷铺,寝具齐活。双手枕头的陈风有点睡不着,他还在回忆那张熟悉的脸庞。

    陈风性向传统单一,典型直男癌。但那个“鸟人”给人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形象一直萦绕脑间。

    回忆里“手里似乎端着一架摄像机,好像在拍摄自己的斗殴视频”。那小子外形瘦弱阴郁,常年受气包的窝囊形象,陈风回想当时,朝他望过去的时候,那个龌龊小子还后退抖了下。

    陈风属于随遇而安的性格,想不通事情也不爱纠结,慢慢步入梦乡。

    半睡半醒中,突然听见某种喜闻乐见的雌性高频叫声,睡眼惺忪的陈风瞬间机灵下,有“实战”。陈风僵着膝盖,慢慢撑起身子。“嘿嘿,”陈风网瘾青年一枚,自然属于“光的棍”那种。

    当成年下决心花钱希图探险“挪威森林”,结束“雏鸟”生涯。不过当时珠三角名城正值严打时期,路边的阿姨货色一般,他看不上,高段位的行货,他又接触不到,饱暖思“神马”的探索就这样夭折了。

    男女人体奥秘,陈风向来是兴致勃勃,充满好奇心的。毕竟网络虚拟,体会不到真枪实战的快感。左手似亲兄弟般,羞于下手。平时体贴的少,邪火自然旺盛。

    猥琐探头的陈风胆颤心惊观看,突然地紧张刺激让陈风似乎丢了魂。虽光线黯淡,但十米外男女动作起伏不断,一优雅礼服女,半蜕衣裳,红晕的脸庞满漫享受,体力迎合渐弱,娇声婉转哀啼。

    白皙的脖子挂着反光的项链弱弱垂向后背。陈风这个角度刚好,观略详细。不一会“god”声不断……似乎到达顶底,女生喊出虔诚致辞。

    反转的是,直达云端深处的女人却像被割喉的母鸡,接连抽搐起来。“靠”陈风看的清楚,男人下嘴贴着女人脖颈啃咬吮吸,颈动脉的鲜血似喷泉般漏射而出。

    怪男似不舍得浪费般,下手堵塞,却又像狗吃热香肠般,被烫的跳起来。

    “银质,发棵。”怪男咒骂着,光线下血嘴内,突兀的四根尖牙隐隐可见,陈风突然明白刚才未观看时的战栗感,原来老子今天注定倒霉撞邪。”

    项链位置不小心挪动,似乎盖住了尸体颈口上缺口。神经质似的怪男烦躁赶紧退开,又不断变换位置,远离银质项链的伤害,寻找新的下嘴口。倒转身体,俯身趴下,扒开受害者的长发,在耳后薄骨处又来了一发。

    面容已朝向陈风隐藏的拐巷深处,而陈风已早识趣的后撤。

    后撤时,余光下仔细观摩过怪男的长相。印象深刻,一张非人的怪魔嘴脸,裂开的宽嘴横布脸颊,眼底色猩红邪恶,再配上硕长黑黝的十指长爪,不折不够的怪物形象。

    陈风此时并不像脑残剧的某些配角,吓得四肢颤抖,嚎声大叫,相反的他轻轻活动的脖颈、手腕、脚踝各关节。这份冷静或许是陈风苟活多年的重要心理机制。

    活动有些麻木的身体关节时,陈风突然回想到便利店外端相机的猥琐男,终于记得他是《超能失控》电影的主角之一—安德鲁什么的。不过眼下非思考人生的良机,危险尤存,陈风更在意的完整活下去。幸好折缩空间还有一把自动手枪,子弹4枚。猝不及防之下,或许能起点作用。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陈风在隐藏的阴影中轻轻呢喃。

    似敲骨吸髓的吸吮声被刺耳的歌声打断,陈风吓的差点跳起来,原来是怪男的手机来电铃声。

    声音低沉,“yeah,什么……为什么?哈德曼你在搞什么鬼?”---“同伙叫哈德曼,语气愤怒,应该坑了他什么的,听的陈风仔细揣摩。

    “对不起,上父,我刚才失态了,忘记了礼仪……”领导坑下属,常有的事,对了,上父是不是初拥他的高级怪物?陈风津津有味的分析着。

    “好的,无遗传疾病,无毒品史,纯种处--女……最好。我尽快完成。”陈风不由缩了下脖子,他很贴切前两条。

    “感谢上父的引荐,‘盛宴’对于每一个漂泊的族人意义重大,请允许我再次为刚才的失礼道歉……”后面就是一些不找边际的肉麻马屁及致歉什么的,翻译系统走耳朵经过,陈风懒得细听那些翻来覆去没几样的阿谀奉承之词。

    但挂电话的怪男却又换了一副嘴脸,原本恭敬的语气换成歇斯底里的大骂,“该死的老东西,一定吞没了我的宴请门票,等我上位后,我一定要宰了他。”气愤似未发泄干净,又狠狠踢墙。

    靠墙的陈风感觉到吃上司亏的怪男心情非常糟糕,背处墙体震动异常强烈,也打消陈风那一丢丢为民除害、行侠仗义的好汉,从“踢力”看,怪男实力惊人。

    或许有些意兴阑珊,怪男失去继续进食的动作,嘟囔着离开,声音渐行渐远。

    陈风的心悸感应也慢慢消除了,长吁一口气。继续等待,足十分钟。陈风鼓足勇气爬出阴影处,看到女尸大大咧咧仰躺在体面。

    其实这是陈风最不想看到的画面,陈风生活有拾荒的习俗,游戏中也有屯垃圾的爱好。甭管有用没有的,陈风总爱收集下,有备无患嘛。

    猖狂的怪男就“这样”走了,实在瞧不起人的智商。强迫着僵硬的手脚,陈风仔细的翻找女尸遗留的零碎,钱包入兜,手机关机。几块纸板盖住受害者扭曲的面容。陈风做这些的时候,气息绵长,动作缓慢谨慎。

    良久,站定,“还不下来吗?”神经质似得陈风对着空无一人的街巷问道。

    “嘿嘿,原来真的有一只小老鼠?”戏谑的声音从上方发出,不过透着股疑惑,怪男并未远去。

    陈风出来时看见大大咧咧的女尸时就明白踪迹已被怪男察觉到。怪男应该有些不为人知的探查本领,得知周围有人偷窥。但陈风的淡定依然给他带来些少许的惊讶。

    怪男松手抓攀的三楼阳台铁杆,清幽幽的飘下,动作飘逸而优美,身高过一米八,鬼佬怎么都这么高,染血的丝质白衬衫鼓风而起,面容病态般的白皙,嘴唇反差红艳,躁动的捕猎情绪从不时凸嘴而出的四根尖牙可见一斑。陈风清楚意识到谁是待捕杀的猎物,谁是兴致勃勃的猎手。

    “小小老鼠,……怎么发现我的?”怪男有点好奇。

    “尸体没扔进垃圾桶,也没做任何处理。”陈风老实的回应到,简单的逻辑推理。不管是什么妖魔,在和谐有序的社会但凡以捕获人类的猎手在处理猎物一定会遮掩的。

    怪男有组织,有上下级,还有所谓的同族,做事必然有章法。不像陈风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怪咖,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百无聊赖。另一个原因就是陈风对危险的直觉,利剑悬与头顶的微妙感不足为外人道也。

    “啧啧,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逃跑出去的……就像一般的……”醒悟的怪男笑呵呵的解释着被识破的诡计。

    “我可不是普通人。”陈风打断道。“不过早吃、晚吃有什么区别?刚才你发现我时,为什么不直接下手?”

    “呵呵……带情绪的血液才美味,”怪男嘿嘿怪笑着,指着地上的女尸,“虔诚的教徒,极度欢愉时喷发的血液才是人间美味,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诱惑她嘛,……压抑我的食欲,直到最后一刻,酣畅淋漓。尤其临死前她懊悔、伤心、难过、悲伤种种情绪交错其中,简直是百年难遇的珍馐,那一瞬间我高潮了……哈哈!”

    “得,还是个变态的吃货。”陈风若有所思,美国人大都是汉堡包就可乐这样凑乎的活着。不讲究吃的人群堆里又加塞了一个食人的怪胎罢了。

    或许是聊得兴起,怪男仍旧喋喋不休着,“刚开始,我放过你,只是想帮你酝酿一种逃过一劫的幸存情绪,最后再突然抓住你,幸存的幸福感没体验完毕,再帮你堆积惊恐情绪的浅料。这样的血液可以媲美大餐后的甜品红酒。”

    原来这老小子变着法用所谓情绪做料理啊,陈风终于明了,不过浅料是什么东西?

    “但是……你实在是太镇定了!”怪男变脸般冷酷地逼进一步,“从始至终,你发现我时,情绪没波动,引我现身时,没波动,一度让我以为你是梵蒂冈的怪物猎人。看来我多虑了,你只不过是一心求死的社会loser罢了。”

    陈风反而不为所动,耷拉着死鱼眼继续盯着怪男,慢慢问道“你应该是吸血鬼吧?”

    “呵呵,依旧是死气沉沉的情绪,让我咬一口不就知道了吗?”怪男并不解答陈风的疑惑,继续逼进,但陈风已有定论。身份认知方面的作死,陈风搞砸过不少。

    比如不小心招惹那些瘦削或臃肿的神奇杀马特,不反驳不气急败坏,确凿了怪男的种族范围。

    喝血是维持怪异生命的本能,怕银却是主流吸血鬼的弱点,再加上刚在精致的美食内涵,这老小子百分百是某亚种吸血鬼。陈风读书少,但这点分类归纳的逻辑思维还是有的。

    “死气沉沉的血液我不喜欢,但你很符合门票的要求。”怪男上前一步,“我的三张备选门票一个有病,一个吸毒,另一个被吓死了……你很沉着,应该能活很长时间。”

    门票又是什么,面对气势逼人的吸血鬼,其实变形完毕的吸血鬼,陈风忍不住后退一步。

    “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吸血鬼突然怪叫起来,“冷静的外表下,居然蕴藏着这多种这么多层次的情绪波动。我快忍不住了,……哈哈。”

    被识破的陈风的确怕的要死,小时受欺负时,你总会拧着一张脸保护自己,即使头破血流被踩在地上来回践踏,不服气的陈风总会暗暗咬牙。“‘骂了隔壁’骂了隔壁……给老子等着。”

    有时候反而这种不服气的状态常常招来更严重的暴打。陈风练就各种不一的保护色,假正经,假天真,或者假沉着。其实当时的他内心的潜台词是“要死,要死,可能真的要死,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但穿越后的陈风错有错着,骨子里填满不合时宜优越感,虽然他只有个破不溜丢的非战斗型属性框,总爱阴差阳错乱通译的翻译系统,还有那个塞不进活物的万能折缩空间。

    奇怪了,在异世界拾荒有什么可嘚瑟的。

    陈风没什么特别闪耀的专业特长,要不然他怎么依然靠拾荒为生。以前的他只能依赖骨子里硬钙磕烂坏人的破牙,现在充盈全身的优越感却鬼使神差让陈风有活下去的希望。

    残影闪过眼帘,太快了,陈风下意识横起手臂格挡,彷佛送菜般,将手臂送进敌人的裂开的大嘴,四颗亮晶晶的尖牙已套嵌在陈风尺桡骨内。

    “裂了!”陈风痛的闷哼一声。

    侥幸常被误会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