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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向当当醒过来已是中午。她抹抹额头，出了一身汗。做了个被追杀的恶梦。
外间屋有说话声，听得出是裴乃勋好听的声音。
向当当莞尔。
听到动静，打电话的裴乃勋抬眼，冲她：“你醒了？”
“嗯。”
“过来。”裴乃勋跟她招手，将电话递给她：“是那炫打来的。”
那炫在那一头大惊小怪的嚷：“哟，你们这就同居一室了？”
向当当苦笑不得，接过电话，看见那炫正翘着腿在办公室吊儿朗当笑。
“那炫，你想多了。”
“当当，你别瞒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跟老大的恋情啊。”那炫笑的贼：“我跟他发小，他虽然是个面瘫，还是有细微表情的，我看得出来，他跟原来有不同了。”
“哇，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向当当失笑。然后还特别正经的更正：“那炫，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我没办法自保，总是被掳，所以老大是保护我。”
那炫不认同的摇手指：“当当，你这话是在贬低我的智商和观察力。”
“没有没有。”向当当无奈瞅一眼裴乃勋。
裴乃勋轻轻一勾唇笑了：“那炫这小子的眼睛可比X射线。”
“哎呀我听到了，老大，你又背后说我坏话了。”那炫在那头大呼小叫。
向当当抿嘴笑了。
“当当，老大跟我说了，你赶紧回来，我给你做个全面检查。谨防独眼龙他们再出妖蛾子。那炫自觉转了话题。
“谢谢。我们马上就回来。”
裴乃勋轻轻拿过电话道：“那炫，就说到这里吧。我交给你的事，你上心点。”
“知道了老大。”
挂了电话，向当当去洗了脸，吃了饭。
收拾行李时，向当当就忍不住问：“胜男怎么办？”
裴乃勋停下动作，默然了一小会：“我先跟她好好谈谈。”
“也是。如果她能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向当当吐口气：“我现在担心她，冥顽不灵。”
裴乃勋没作声。
“裴乃勋，你说，她会提前离开吗？”
“我让那炫和舒珩留意。”
“哦。”原来人家早就想到这一步了。
向当当就再也没顾虑，一切搞定后，她又突发奇想：“对了，那个石榴精，只能晚上显身？”
“是。她功力还不够。只能夜深人静变幻。而且还不能离开树太远。”
“是不是就因为这样，素姬一时没留神，放过她？”
裴乃勋点头：“对。她的妖气较浅，而且素姬当时一心只顾着掳走你，没留意石榴成精。”
“你说，她以后不会大半夜出没了吧？”
“不会了。她也后怕了。”裴乃勋轻描淡写：“自身功力不够强大，冒然招摇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向当当还惦记着另一件事：“那她的修行慧根，你不要了？”
裴乃勋沉吟，摇头：“不是时候。”
“怎么讲？”
“她本来根基就浅，抽掉她的慧根，就只能是一颗树了。从此以后，不管怎么努力也幻化不成人。如果等她修行更高深一点。到那时，再抽取慧根，对她无害。与我而言，慧根也更灵。”
向当当恍悟：“哦。就是说，等人修炼更精，慧根也更灵慧，再抽掉。是互赢的局面。现在取的话，她就完了，而且取到的慧根也是青涩级别的？”
“可以这么理解。”
“她同意吗？”
“同意。对她没害处。”
向当当点头，又疑：“裴乃勋，你是怎么看出妖的存在的？”
裴乃勋抚着左胸：“小白的作用。”
“噢。”向当当看一眼他左胸，眼珠一转又问：“那么，现在裴乃勋，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把小白养在左胸？”
“嗯，这个问题……”裴乃勋迟疑片刻才缓缓道：“得从十多年前说起。”
“那么久远？”向当当以为他三言两语，说说重点信息就行了。
“那我长话短说。小白是我一次少年时的冒险遇到的，然后就这样了。”
“少年时的冒险？什么样的险？”
“野外探险。”
“你一人？”
“还有几个同伴，其中有那炫。”
向当当似乎明白什么。抓着重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小白只挑中你？”
裴乃勋忍不住无声展颜笑：“你猜的没错。”
野外探险，遇小白，单挑中他，就凭这几个线索点，向当当就可以脑补出一部悬疑探险大戏了。
“走吧！”
“好。”
到滨海站，舒珩开车过来接，神色很凝重：“老大，不好了！胜男跑了。”
“怎么回事？”向当当急切问。
舒珩神情懊恼：“我跟那炫接到老大的指令后，就全天候盯着她。可是宛晴，陆子杰和薄教授并不知情。胜男大概也觉察出什么来，就利用不知情的宛晴他们，编了个借口出门，然后甩掉我们的跟踪不见了。”
向当当叹气：“百密一疏。不过，没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胜男有异心。”
“就是说呀。”舒珩叹气：“就林宛晴那个快人快语的毛病，这么重要的事，能让她知道吗？”
裴乃勋却神色淡定：“没关系，小姿知道就行了。”
“小姿？”舒珩都愣了。
裴乃勋眼里有光，嘴角轻翘：“胜男的行踪，小姿了如指掌。”
舒珩长松口气，不过他小声追问一句：“老大，胜男真的有问题？”
没有得到回答。
向当当佩服的对裴乃勋竖大拇指：“厉害。想的真周到。”
裴乃勋坦然笑纳了。
吴胜男的能力，他很清楚。凝神可以看透十米的墙。舒珩和那炫的盯梢做的再自然，只要有心还是会被觉察。所以裴乃勋又特别交待商姿做手脚。
一来商姿是技术人员，二来又同是女人。她贴身在吴胜男身上装个什么东西，比所有人都方便。
面面俱到，每个环节都考虑到了，不愧是事务所当家人。
不过，向当当转念一想，又不太乐观了。
就裴乃勋这种超高智商，做上司，做朋友当然是极好的。真的适合当男朋友？若是那天被嫌弃了，只能乖乖认甩，手段玩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