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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以深,寒风刺骨。
淅沥的雨丝愈来愈大······愈来愈凉。
萧索单薄的身影看了最后一眼朦胧的夜空,渐渐的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呢喃的低语仿佛飘荡上空与虚空中某个虚影连接,
“父皇····孩儿来···陪你了·····”
纪元知道他与刘公公都是元武境一重,不可能是元武境三重纪豹的对手,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轻轻握了握腰间略显坚硬的玉牌,一丝温热的气息传入手心,有些温暖,渐渐的一抹执着在内心浮现。
“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人皇令!”
紫龙袍少年纪豹阴冷的目光扫向了犹如风中残烛的公公与纪元,做着龙爪动作的手心里元气越来越盛,似乎只要一击就能把两人轰杀。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交出人皇令和自废双手,本皇子可以饶你们一命!”
“不要再废话了,要打便打,人皇令我是不可能给你的!”纪元稚嫩的脸庞上满是执着。
“三皇子,老奴先走一步了,能为人皇陛下和三皇子死是老奴的荣幸!”
刘公公站在了纪元的身前,高大的身影让纪元的眼角有些湿润,仿佛在这一刻眼前的公公不再是一个太监了,而是一个父亲般的形象。
“刘公公,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你们都去死吧!”
纪豹冷喝一声,一个跳跃,龙爪成掌,元气缭绕,向两人俯冲下来。
浑厚的元气令人胆寒。
刘公公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三皇子,保重!”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其中的用意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刘公公露出了视死如归的模样,微弱的元气在手心缭绕,身体前倾,迎向了纪豹的一掌。
这一刻,雨更大了,风更刺骨了。
一声闷哼响起,刘公公被纪豹一掌打在了胸口,一口鲜血洒向了夜空,仿佛把天边都给染红了!
倒在了单薄少年脚下,微弱的目光看了少年最后一眼,就永久的闭上了眼睛,他已没了生机。
“刘公公····不····!”
少年跪倒在了刘公公渐渐冰凉的尸体前仰天大吼了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
凄厉的嘶吼回荡乌江峡谷,久久不能平静。
“怪就怪你生在了帝王家庭,希望你来世能生个平常人家!”纪豹阴冷戏谑的一笑,单手再次做了一个龙爪,手心元气缭绕。
纪元慢慢的直起了单薄孱弱的身体,目光里只剩下了仇恨。
没有任何言语,充血的眼睛里只有一个字,杀!
虽说元武境一重与元武境三重有着天壤之别,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但是就算如此,碰也要碰的响亮。
张开颤抖的小手,一丝微弱的不能察觉的元气在手心浮现,身体摆成一个弓字形,直接向一脸轻笑的纪豹冲去。
孱弱的身体在夜风细雨中仿若一叶扁舟,随时会被摧毁。
“哼!找死!”
纪豹轻哼一声,龙爪再次化掌,浓厚的元气在手掌缭绕,身体再次跃起,向冲过来的纪元俯冲而去。
双掌碰在一起,毫无意外的纪元那孱弱的身体就像是断了弦的风筝,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凄惨的弧线,重重的摔倒在峡谷边上。
他的身后就是乌江瀑布下的万丈深渊。
纪元口中不断的溢出鲜血,一张脸白的犹如一张纸,没有一点血色。
剧烈的咳嗽震荡着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再也不能愈合。
冰冷的雨丝击打在稚嫩苍白的脸上,凉在了心里。
这一刻,仿佛风停了,世界静了。
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彷徨的呐喊。
“我终究还是要死啊······!”
一声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色彩的声音在纪元耳边响起:“交出人皇令,我饶你不死!”
少年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爬起了颤抖单薄的身子,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不远处那嘴角挂着戏谑人的脸上,似乎要永远记住这个人的样子。
“我死也不会给你的!”
冰冷的从鲜红的牙齿间挤出一句话来,以仅存的气力身体向后一倾,跌入了万丈深渊。
紫龙袍少年纪豹在纪元抬起头的一霎那就暗道了一声不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人皇令已经与少年常埋地下。
“我们走吧!余党已死,总算是清静了,就算是没有人皇令,我们照样能称霸天元大陆!”
纪豹长袖一甩,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就在纪豹与十几个士兵走后,突然间高空中出现了一道红光,没有目标性的向下方冲去,正好也落在了乌江瀑布下的万丈深渊!
耳边猛烈的劲风丛生,强烈的冷风就像是针一般刺着少年苍白的脸颊,可是少年却是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腰间的玉牌不知怎么回事竟是散发出微弱的淡蓝色光芒,丝丝气波游走于少年胸口,似乎是护住了心脉,使得少年没有立即死亡。
就在这时,高空一道红光冲下,直接落在了少年眉心,顿时间少年浑身红光大盛,仿佛处在火炉之中。
似乎是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刺激到了少年的灵魂最深处,少年本来停止运动的身体在猛烈的下冲过程中竟是剧烈的挣扎起来。
紧接着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在整个乌江深渊下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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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日月穿梭,转眼间过去了两个月。
温暖的阳光下,粉红的桃花散发着阵阵芳香,既艳丽又柔和。
溪水中,那一簇簇嫩绿的小草,像柔软的绸带,一会儿在水面上轻盈的卷曲浮动,一会儿又舒展开来,比画的还要美。
临近溪边,一间由略显枯黄的枝条黄叶所搭建起来的茅草屋在如此美景下显得格外独立,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爷爷,大哥哥什么时候醒过来呀!”
黄鹂般悦耳动听甜美的细小柔声自茅草屋内响起,与此刻的美景形成了一幅优美的山水画。
茅草屋内略显简陋,破旧的桌椅全都由木头制作而成,一张腐朽的快要倒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儿。
这是一个少年,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不过气色略显好转,紧闭的双眼凸显他此刻正处于昏迷状态。
床的旁边是一位老人与一个机灵、可爱且萌萌的小女该。
老人年逾花甲,一身布满补丁的粗布麻衣尽显他的朴素,佝偻着身子坐在一张破旧的木凳上,颤颤巍巍,一双模糊的双眼盯着床上的少年,略显希翼。
“唉····从我们救下他的那天起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本来他这个状态已经死了,但是他胸口处始终温热,似乎有一团神秘的气体在延续着他的命,着实有些奇怪!”老人叹息了一声,不过有些疑惑。
“那大哥哥什么时候醒来呀?”小女孩又问道。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腾扑腾的盯着床上的少年看,一双娇嫩的小手托着香腮,萌萌的双眼里尽显担忧。
“唉····能不能醒来全凭他自己的造化了!”
“玲儿,该去采药了!”
老人再次叹息了一声,拉着小女孩背了个箩筐上山采药去了。
········
“你是谁?”
突兀的一声惊慌且充满恐惧的声音在少年意识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