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仙闻止

张启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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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皇上旨意的一道道传过,小厨房里面的厨子们得到了命令,领着抬烤箱的太监们一路向着凉亭走来。

    “哎,等等,不是传膳吗?你们这抬得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不长眼呐,什么东西都敢往这里抬,惊了驾你们担当的起吗?”

    三下五除二,一行传膳的太监们来到了凉亭的切近,马公公看到四五个小太监抬着一口烤箱状的东西。

    旁边还有一个庖厨在旁边侍弄着,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连忙制止住了他们的脚步,喋喋不休了起来。

    “马公公,这就是献给皇上的午膳。”庖厨连忙嬉笑逢迎。

    “这咱家都能看出来,明明是一炉子,难道你们没有给皇上做好午膳,来糊弄皇上不成?”

    马公公面色一沉,声音也是变的强硬了起来。

    “马公公,小的们有几个脑袋胆哪敢糊弄皇上啊,这确实是给皇上和长公主准备的午膳。”

    庖厨们哭丧着脸,他们只是按照叶凡的吩咐去做的,具体做得什么东西,他们也并不知道,反正叶凡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把责任推给他就行了。

    是他自己请求的,可不是他们栽赃的。

    “在外面吵什么呢,赶紧上膳吧!”

    正德帝在凉亭里面等待的不耐烦了。

    “一会儿惊了皇上,在拿你们是问!”

    皇上都发话了,马公公也不能再阻拦,让开了道路,小宫女新月走在前面,几个太监和庖厨抬着烤炉紧跟而上。

    “砰!”

    小太监们将烤箱轻轻的放在了地上,不过烤箱太重的缘故,即便是轻放了,还是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奴婢等人叩见皇上,仙灵公主。”

    小宫女新月和随性而来的太监庖厨们,对着皇上行起了大礼。

    “免了,免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午膳呢?莫不是在这炉子里面吧?”

    正德帝看的惊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烤箱这个东西。

    以往的时候他都是吃现成做好了的,哪里去过御膳房,更别说认识这烤箱了。

    “皇上圣明,叶公公给您准备的午膳,确实就在这烤箱里面。”

    “哦?那小厨房今天为朕二次做膳,搞的神神秘秘了一番,就弄了这一道菜不成?”

    正德帝往后瞧了瞧,发现并没有其他传膳的了,只有这个跟来的三个厨子,还有一个还在照顾烤炉的厨子,顿时颇为好奇。

    “皇上,奴婢并不知。”

    新月等人在小厨房中忙活了半天,各式各样的材料都是按照叶凡的要求来做得,具体准备了什么膳食,他们真的没有头绪。

    “那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又如何个吃法?”

    正德帝的面色平淡无奇,看不出任何情绪,手指烤炉疑惑不已。

    “皇上恕罪,奴婢当真并不知晓。”

    小宫女新月和庖厨们此时吓得身体越来越弯,说话的声音都是有些发颤。

    “大胆,皇上问话,你们推三阻四,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要你们有何用!”

    “来人!拖出去斩了!”

    马公公早就看这几个厨子不顺眼了,而且他极其了解皇上的脾性,见到皇上沉默不已,眉头微皱,便是立即猜出了皇上的心思。

    皇上恐怕早已经怒了,因为长公主在他身边的缘故,没有发作是了,他作为皇上身边的伺候太监,自然是要为分忧解难,叱咤一声,便是唤人将这些厨子们的命运给安排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这些小的们确实不知,一切都是小厨房新上任的掌司叶公公,吩咐小的们这般做的!还求皇上恕罪!”

    四个厨子一听要斩了他们,登时吓得瘫软在地,跪在地上嘭嘭嘭的磕头求饶。

    “叶公公?谁是叶公公?连他也一起斩了!”

    马永成此时仿若权利在手,天下我有,喝令旁边的侍卫就要将小宫女新月和四个庖厨收押。

    “哎,是新月,新月你是来看雪绒的吗?”

    就在那些个侍卫们要将小宫女新月和那几个庖厨押走的时候,长公主也是将新月给认了出来,见到新月的极其高兴,连忙从椅子上下来,来到小宫女新月的身边。

    “奴婢见过公主,请您原谅奴婢无法行礼。”

    小宫女新月的胆子极小,见到了旧主,如今虽被侍卫押着,动弹不得,却没有忘记礼节。

    “哥哥,您能不能将新月放了,不要杀她好么,好不好,哥哥!”

    “若是新月死了,那您就是坏哥哥!”

    长公主朱雪绒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知道斩了是什么意思,连忙给新月求情了起来。

    “坏哥哥?哥哥可不是坏哥哥,哥哥是最疼爱雪绒的好哥哥!”

    “你们先将他们放了,一会儿再说吧!”

    正德帝也早就忘记了以前新月犯的事情,他每天日理万机,哪里记得这个。

    “哥哥,你说的哦,一言为定,不许耍赖!”

    长公主朱雪绒虽然小小年纪,心眼倒是不少,嘟着嘴撒着娇,看着正德帝。

    “哥哥可是当今万岁,说话自是一言九鼎,哪里曾经欺骗过你,你这小精灵,人小鬼大。”

    “我倒要看看这个叶公公搞什么把戏。”

    正德帝哪里经受的了自己这个小妹的祈求,疼爱的摸着雪绒的小脑袋,再加上他自己也对此颇为有兴趣,连忙说是。

    马公公大手一挥,侍卫们也是散开,小宫女新月和庖厨们被放开后,身体胆颤不已,心有余悸。

    他们着实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几个庖厨目露感激的看着小宫女新月,若是今天没有新月在此,恐怕他们的结果就难以预料了。

    “宣!”

    正德帝对着马公公轻轻一摆手,低沉的说了一个字。

    “遵旨!”马公公连忙弯腰行礼,一甩拂子,再是扯起了他那公鸡般的嗓音。

    “宣,小厨房掌司觐见!”

    旨意一路传了下来,叶凡老远就听到了一个鸡叫声的破锣嗓子,知道是宣自己。

    这时一个中年太监从里面走了过来,看着叶凡,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小厨房的掌司吧。”

    “奴婢就是。”叶凡点了点头。

    “皇上有旨,宣你呢,跟着咱家走吧!”

    “烦请公公带路。”

    叶凡连忙谢了一声,中年太监走在前面,叶凡连忙紧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在这个中年太监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凉亭的外面,叶凡多少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面见皇上。

    “进来吧,皇上在里面等着你呢,快点。”

    马公公见到叶凡来了,连忙催促着。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马公公来到了皇上面前,叶凡没有敢抬头看皇上,古人流传,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沾上就得剐了,他可不敢去冒这个风险。

    “奴婢叩见皇上,仙灵公主,恭请圣安!”

    叶凡连忙跪拜大礼。

    “你就是小厨房新上任的叶公公?”

    正德帝坐在主座上,右边胳膊平方在腿上,身体微微向前一倾。

    “启禀皇上,正是奴婢。”叶凡连忙回话。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正德帝不知哪来的兴趣,没有过问御膳的事情,倒是关心起了叶凡来。

    叶凡也不知道这个皇帝老儿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正德这个皇帝老儿是个兔子?看小爷长得帅,想要强行抢去侍寝?

    怪不得正德皇帝一生没有子嗣,原来是这样啊!

    叶凡虽然这般想着,却也不敢抗旨,缓缓的抬起头来。

    叶凡早已经在来送膳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打扮了一番,他知道要面见皇上,这外表必须拾掇得干干净净,不然还没等见到皇上,就给人当成叫花子给打出来是好的。

    “呵呵,不错,眉清目秀的,比起朕来还是略逊一筹!”朱厚照看到叶凡模样生的颇为俊俏,竟是自顾自的相比了起来。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叶凡心中一沉,这是要搞事?连忙跪地哀求。

    “免了,免了,平身吧!”

    正德帝一瞧叶凡吓得那个怂样,顿时乐了,也不再逗他。

    “谢皇上恩典!”叶凡连忙叩谢,从地上爬了起来。

    叶凡趁着起身功夫,也是看清了正德帝的容貌,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皇帝。

    正德帝朱厚照的年纪不大,二十三四,英武不凡,气宇轩昂,颇具一副帝王气势。

    叶凡也是没有想到传说中的‘胡闹’皇帝朱厚照竟然这么年轻,与自己相比起来,也差不了几岁。

    而且别看正德皇帝的年纪小,可是叶凡能够从对方的眉宇之中,就能够感受出,这个皇帝恐怕不像是传闻中的那么不堪。

    甚至叶凡能够从对方的每一道目光之中,总感觉有东西埋在瞳孔的深处,悄然蛰伏。

    这绝对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这是叶凡对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的第一眼印象!

    再看仙灵公主,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副贪玩的性格,除却生的呆萌可爱之外,也没有什么好点评的了。

    “与朕说说吧,你搞的这东西什么名堂!”正德皇帝目光落在叶凡的身上,指着那烤炉,问着。

    “奴婢这就说与您听。”

    叶凡点头称是,来到烤炉旁边,让那个一直照顾火炉的庖厨,从烤箱之中,将盛放土司的烤盘取了出来,恭敬的放在了凉亭的花岗石桌面上,上面盖着一层绣着花的薄绢。

    “皇上您瞧!”

    腾腾的热气不断的从薄绢下面冒出,阵阵的香气也是扑鼻而来,顿时吸引了正德和仙灵公主的目光。

    “好香呀!哥哥,雪绒还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呢!”

    仙灵公主的琼鼻也是彻底的被这热气腾腾,香气弥漫的土司给吸引住了。

    “一股浓浓的香气沁鼻而来,让朕说不出来的舒畅,朕也是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异香,难不成是烘烤的什么甜点?”

    正德帝朱厚照也是疑惑不已,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土司盘一眼,咕噜咽了一声口水,询问着叶凡。

    “皇上,长公主,这是奴婢为您精心制作的午膳,名字叫做‘三文治’!”

    “‘仙闻止’?”

    “呵呵,倒是好名字,很贴切,很贴切啊,仙闻止,仙闻止,神仙闻香也停止,不错,深合朕意!”

    正德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好不欢乐。

    叶凡看着如此高兴的皇上,自然知道皇上理会错了他的意思,不过叶凡也没有拆穿,毕竟皇上既然高兴,他又何必去自寻霉头。

    不过叶凡也是由此猜出了一些正德的喜好,果然是如此史书记载,这明朝的皇帝各个都想着寻仙问道,一个三文治都能自己琢磨出道道来。

    以后看来想要巴结皇上,只有冲着这一点来了。

    皇上高兴的合不拢嘴,指着那一盘的土司,颇为好奇,也想一尝为快。

    “那这东西如何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