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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阳仍然似火,热得很依旧。
我与豪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爸妈早去地里干活儿了,留了些饭菜在锅里。伸伸懒腰,我们便囫囵的吃了些。
美好的一天,现在开始。
我在屋里准备着工具,一条结实的长绳,一把锄头,一把锤子,一只手电,两双手套。
“阿诺,你这是要去地里干活儿呢?”豪哥见我的举动,有些不解。
“是啊,我要做个勤劳的人。”我边收拾东西边认真的说。
“哈哈……那我也做个勤劳的人,做个劳模。”豪哥说。
“祝你成功。”我微笑。
古坟坝,依然一如往常。
我带着豪哥径直走向昨天那个小洞。
“好家伙,你这是要盗墓啊?”豪哥方才明白,我说的干活和他说的干活并不是一样的干活。
“别说这么难听嘛,咱这是考古,是探索与发现。让埋在地下的文物重见天日,让尘封已久的历史翻开新的篇章。”我理直气壮,认认真真的说。
“哈哈……莫说哒,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就一个土坑而已,你还准备在这儿玩出个什么花儿来?”豪哥又是几个哈哈之后才说。
“切……待会儿你在上面给我看好绳子,帮我拿工具,我下去。”我说。
他是下去过,但没仔细查找过啊?把这洞说得如此平凡,他是怕,是不想下去。根本不指望他身先士卒。
洞口边。
我用手电照了照,并不深。可以见底,还可见昨天豪哥留下的零乱的脚印和一个屁股印。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下去了才能一看究竟,照想应该是宽敞的。我们把绳子依然拴在昨天系葛藤的那棵树上,另一头垂到洞中。我把锤子插在腰间,手电含在嘴里,揪着绳子便往下爬。
呵,直觉后背一阵阴冷,身上汗毛直坚,真有些紧张。
洞底离地面大约三米吧,双脚触地,环顾一周,这还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土坑。
就像是一间屋子,四四方方的。顶,地,四壁都是石砖。只是灰尘太厚,盖住了它的本来面目。
这时我揪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其实硬着头皮下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怕的。阴冷的直往上灌的寒气、说不定随时会出现的大蛇蜈蚣又或是不知名的毒物。当然,鬼神啥的就算了,一切虚无的东西都可以不算数的。
奇怪的是,这石屋除了空空便是荡荡,其余什么也没有。哦,准确的说:除了昨天和豪哥一起下来的土和草外,别无它物。
“阿诺,下面什么情况?”豪哥在上面好奇的问道。
“空空一间石屋,啥也没有。”我对着洞口上方喊道,四周回响震耳。
“屁哟,你再找找,仔细找找。”好像在上面的他比我还来劲。
“我找得够仔细了,不信你自己下来看嘛。”我懒懒的说,最烦这种自己不敢下来,却指挥别人干这干那。
“你给我照着,我这就下来。”
豪哥见我下来若无其事,他终于按耐不住要下来。人嘛,就是这样。总是要别人带个头了才好跟着上。
“哈,这么大啊。”
他很快下来了,可能只比昨天慢了一丢丢。我们便一起仔细的照着石壁搜寻,希望能发现点蛛丝马迹。小说和电视里经常看见类似的的情况:主角掉进深渊,滚入一个破山洞,有意无意间便会触动机关,一间藏着宝物的迷室打开了。主角因祸得福,不是练就绝世武功,就是得到传世武器。
其实,我也天真的报有一丝希望。希望碰到那一块石头,或是踩到那一块石头,因为这里只有石头。便有一声声轰轰的响声传来,石门缓缓开启……
“妈的,这他妈就是个石盒子。谁这么无聊把水缸埋这里戏耍咱们吧……”
我的白天的睁着眼的梦还没做完,豪哥便忍不住骂了起来,真是大煞风景。
找了半天。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只有石头,看来是没啥希望了。
唉……
我不禁仰天长叹。难到,我并不是那个上天注定的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咦?有蹊跷。
我仰天长叹的同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洞口。
脸盆大小的洞口,一块石砖大小的洞口。对,就是一块石砖大小的洞口。不大,也不小,刚好是一块石砖的大小。
这一发现我又重燃希望,手电照向洞口。
果然,洞口形如满月,石砖截面齐整。从顶上洞口掉落的且只有土,并无一块这样形状的石砖。这样看来,这石盒并不是前人无聊留下来愚弄后人的把戏,只是它的奇妙我们还没发觉。而洞口,应该就是刻意留下来的和外界唯一的通道。豪哥的失足也就是冥冥之中早安排好了的,只是不知道这洞口孤独的苦等了多少年,才终于等到这凌空一脚。地下沉寂多年的石盒才终于重见天日。
时已近午,一束阳光从洞口直直投下,射在掉落的泥土上。留下一个光斑。
我与豪哥不约而同的靠近光斑,两个傻子似的观察许久,并无所获。无奈的摇摇头,可能是我们想多了。这也许,真是早前谁留下的一口水缸吧。
“先上去吧,这里找不出啥来。”豪哥总是耐不住性子。而且在下面待久了总会感到阴冷,不自在。说着,他揪住绳子左脚用力一蹬地面便向上爬。
“唉哟。”豪哥一声轻呼,左脚一滑,差点儿没摔倒。
“他妈的,想摔我。”豪哥边骂边踢着脚下的土。下来什么也没发现,临走还要受惊吓,真是的。
“哈哈……小心点儿,说不定是雷公永寰老大人和你开玩笑呢。留你多玩会儿,毕竟,他好久都没见着活人喽。”我不禁笑道。
“笑屁啊,我摔跤了你还开心?没义气。我上去了,你愿意就留下陪陪老雷吧。”豪哥边说边爬了上去。
瞬间,他并不粗壮的身体也把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等他爬了上去,阳光便重新投了进来。
有反光。
突然,我惊喜的发现,投下来的光束居然从地上反射到石壁上了。
石头会反光?是什么石头?
我仔细看去,只见刚才豪哥踩滑的地方出现了一块晃眼的亮斑。刚才豪哥踩滑,这一滑便滑走了掉落的泥土。他又是一阵乱踢,便踢掉了地砖上的尘土。
我连忙俯下身去,用手套擦掉那块砖上剩余的灰尘。瞬间,一块光滑明亮的四边形“石镜”出现在眼前。
这其实就是一面镜子,玻璃镜子。
这里为什么有一面镜子?
难道它的作用就是为了反光?对了,对面的石壁上还有一个反射的光斑。
于是,立马用手套向那个光斑上擦去。一阵尘土飞扬后,果然一块光滑明亮的镜子又出现在眼前。镜子出现,便又折射出一束光射向对面的墙壁。
于是,我又擦。
“阿诺,还在下面干什子?快点上来。”豪哥急性病又范了。
“莫急,莫急。有发现,你快下来。”我太投入了,尽然忘了叫他下来帮忙。
“我才不下,你想骗我爬上爬下的耍猴儿啊?再不上来我就走哒,去打鸡子去哒。”对这石盒,豪哥是再也没兴趣了。
“真有发现,不下来莫后悔”我开始激他。
“决不后悔。”豪哥坚决的说。
“行,那你去吧。别走远了,回去的时候叫我。”
“要得,你陪老雷慢慢玩。”
我一面一面的擦下去,光线在两壁间之字形的来回折射。两壁完了之后,光束射向两壁头上橫着的那面壁的中心。我毫不犹豫的一套子又擦了上去。
可是,这次并没擦出镜子来。
灰尘擦净,仍只余一块石砖,一块黑色的石砖。
由于镜子的来回折射,石盒里亮了起来。不照手电便能看清四壁的景像。
望着壁上的镜子,和折射的道道光束。无奈的摇摇头,不禁暗笑自己:这反光,只是引导我给石盒做个卫生吧。这石壁上的灰也太多了,整个盒子都被灰尘盖着。
也许,离这不远处的雷公永寰老大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他是清朝人,这石盒子也应该是清朝人造的。依稀记得,玻璃镜子传到中国是清朝时期。这也就是说,这石盒子最早也就是清朝时候造的。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老雷已经远去,清朝已经远去,而我,所知有限,不能做出更多的判断。
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深深体会到了。
怎么办?这不是打野鸡,死等是没有用的。
简单来想,在最后这一块上失去线索,那肯定得在最后一块上找原因。
于是,我又仔细观察这块并无异样的石砖。是的,并无异样。用手敲了敲,没什么异样;我又往里按,没反应。这也就是我,这打不死烧不燃的慢性子。要是豪哥,说不定早开始撬石砖了。
时间,就这样悄悄溜走。
渐渐的,石盒里的光线又暗了下来。太阳,偏西了吧。
我仍呆立石盒,有些发现,有些疑问,解不开,放不下,虽苦思不得解……。
“阿诺,你还在里面吗?”突然豪哥在上面叫我。
“在呢,你打着没?”我问。
“没呢,峰爸叫我们回去吃饭,上来吧。”
“吃饭?好,马上。”不说还好,这一说吃饭还真饿了。
上得地面,火辣辣的阳光扑面而来,直刺得争不开眼睛。
“你真行,在下面待那么久。找着啥没?”
“当然找到啥了,找着啥嘛,不告诉你。”
“哈哈……别瞎扯了,回去吧。”
于是收了工具,不甘心的离开,只得暂时离开了。
我有钻牛角尖的习惯,对事对人,总是固执并执着着。但现在,也不得不离开了。对于这个不解的盒子,只有稍等。
“哎哟,你们两弟兄在干嘛呢?”刚上得小路,便被迎面施施然走来的一个女子撞见。
“没干嘛呀,柔柔姐!”豪哥这一声亲热的叫唤直叫得那女子小脸儿一红。
此女名叫西门柔,比豪哥稍大,前年嫁了本庄的假郎中五加,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青春美少妇。虽不施脂粉仍颇有几分姿色,浑身散发着少妇成熟的风韵,较好的面容,白皙的皮肤,黑而深不见底的含笑的双目,小而微启的双唇,又黑又长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粉色薄纱的衬衣,黑色的健美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