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徐淼

皮诺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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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商周秦楚到三国两晋,从开元盛世到清末国耻,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数名流雅士、达官悍将淹没时间的长河中,任你生前风华绝代、富有天下,死后也是血肉归尘白骨作石。

    时间,是天地之间最大的铡刀!

    然而,总有例外。

    在徐淼看来,时间永远用不完,永远不必担心寿终就寝,因为他是长生不死的。这么一说他好像已经成了神仙。可是,若把他当作真的神仙,却又不合适,因为他是那样的平凡,那样的普通,饿了需要吃,累了需要休息,遇到生命危险也只能逃……他还会像普通人一样会慢慢变老,然后满脸褶皱、白发丛生,最后老到步履蹒跚、举步维艰。

    不同的是,当他衰老到卧床不起、行将就木的时候,整个身体会神奇般的返老还童,最终重新定格在两三岁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徐淼除了记忆和意识保留着,其他一切都完全成了一个孩童。

    接下来,运气好的话会被人家收养,运气不好只能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之后,徐淼会如平常人一般从孩童长大成年,随着年月渐渐衰老,最后再次返老还童。就这样如此往复,“一生一生一生”过了无数个一生。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徐淼也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诸如,从哪里来?父母是谁?等等,这类问题。他曾经寻找过答案,可惜没有丝毫的线索,时间一长徐淼也就放弃了。

    说到这里,肯定有人会问,这徐淼活了这么久,岂不是子孙满天下了?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徐淼的小蝌蚪并不能让任何女子怀孕,自然也就不会有子嗣。

    在近乎无尽的时间里,徐淼做过很多感兴趣的事情,比如从商、习武、修道,甚至上山为寇又或入朝当官。但每次新的人生开始,徐淼便会移地换址与上一生彻底分割,绝不涉及之前的行业。这是他给自己立下的规矩,至于原因,自然是怕被熟人识出。

    ……

    2010年,徐淼19岁。至少是“这一生”的19岁,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十六岁的花季,十七岁的雨季,十八岁的天空,十九岁的人生”,而徐淼这十九岁的人生过的并不咋样。

    简单来说,19岁的徐淼是上江市第一中学学生,还有半年就面临高考了,就在这需要做最后冲刺拼搏的时候,徐淼被学校开除了。

    中午,学校门口。

    作为拥有“贵族学校”之称的上江市第一中学,在师资、教学等方面在整个上江市都当之无愧的“第一”。自然也就吸引了市内绝大多数高干子弟或富贵家庭来此就读。正是因为这些人,造成了每次放学,学校门口都成了名车展览会。特别是节假日,更是豪车云集,等着接送自家学子。

    当然了,像徐淼这种依靠政府区域划分调剂而勉强进入这所学校的普通学生,只能依靠公共交通回家。

    在放学出校的人流中。

    徐淼嘴里含着一片冬青叶,校服在肩上搭着,嘴里哼着小曲,一步三摇晃的往外走。他身旁有一个高高瘦瘦、面容清秀又带着几分腼腆的大男孩,怀中抱着一大摞书,肩上背着书包,像个苦力一样紧跟着徐淼。

    “淼哥,你这都被开除了,怎么一点也不担心?”说话的是那高瘦大男孩,名字叫高一羽,长相帅气,在同学中有“小胡歌”的外号,很受女同学喜欢。不过他家境普通,父母都只是普通职工,加上其本身有点腼腆,学校里又是富贵学生居多,所以很少跟其他同学来往。

    高一羽口中的淼哥自然就是走在旁边吊儿郎当的徐淼,他跟徐淼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今天中午放学之前徐淼被学校通报开除,作为好朋友当然要过来关心下,至于怀里的书和书包都是帮徐淼拿的。

    “担心?担心什么?担心高考吗?平时单科考试没有一门能过10分,六科加起来没有50分,我这种有啥好担心的。”徐淼散漫的说着。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你没有这么差劲,怎么考也不会这么低,再说了也不至于考试成绩低就开除啊。”高一羽说道。

    徐淼侧目看了眼高一羽,嘴一咧,笑道:“你这傻大个看来也有开窍的时候。”其实被开除这事,说起来并不复杂。首先,徐淼作为一个活了千百年的人来说,在让他按部就班的每日学习一些东西,本来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特别是这些学科大部分都属于“胡说八道、满书放炮。”

    打个比方,如历史课本,很多历史记述跟徐淼经历的根本不同,甚至黑白颠倒、张冠李戴。在比如,英语科。徐淼上一生正值清末,西方势强,他曾经专门跑到英国去学了很多“科学知识”其中就包括一嘴伦敦味的鬼话,厄不对,现在叫英语。可学校里教的英语呢?英国人也听不懂好不好。除此之外,还有语文、地理……等等,太多东西让人忍无可忍。

    所以,徐淼在高一的时候大概把书翻了一遍,就懒得在看了,依靠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在考试时候混个及格。可是到了高三时候,换了个班主任,还是什么“关系户”说起话来嘴里没个把门的,一次把徐淼羞辱了一顿,从那之后徐淼考试就在10以下徘徊了,成了名副其实的班级渣滓。

    最近听闻那位班主任要想调到教育局去工作,而高考班里平均分差,会影响她调离。徐淼这种拉低平均分的小能手自然成了针对对象,于是一番手段之后,徐淼成了学校建校至今唯一一个被开除的高三学生。至于徐淼,原本就不想上学,所以就顺坡下驴的“被开除”。当然了,这些事徐淼并未给高一羽解释过。

    “累不累,我拿着吧?”徐淼目光转向高一羽怀中的那沉甸甸的一摞书。

    高一羽摇摇头:“不用不用,我给拿着就行。你刚被开除,还是身心轻松点好。”

    “嗨,被开除多大点事,搞的好像有天大的麻烦一样。”徐淼满不在乎道,不过一说到这里,徐淼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哎呀,高一羽,我这些东西你全带回你家吧。我被开除这事不能让我家里人知道。”

    “啊?”高一羽一怔,随后明白过来,点点头:“哦!”

    说到家里人,当然就是徐淼的父母,更准确点说是“这一生”的养父母,作为能够不断返老还童的人,自己的秘密肯定不能告诉任何人。相等的,自己返老还童成为一个刚会走路的两岁孩童时候,收养孩子的家长认为这个孩子并不记事,或者说长大后并不会记得2岁时候的事情,自然也会对收养之事隐瞒,这是很常见的一种现象。

    徐淼的养父母是一对残疾人,父亲左腿先天残疾,有腿无脚,走路只能靠拐杖,母亲则是聋哑人。他们二人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成婚后一直没有子嗣,于是收养了徐淼。两人身有残疾,依靠在街边摆馄饨摊生活。两人也像大多数人做法一样,并未告知徐淼是被收养的,只是将其带回家,上户口,尽心抚养。毫不夸张的说,这两人真拿徐淼比亲生的还亲,照顾的无微不至。

    徐淼曾经给自己定过一个规矩,若收养自己的家庭真心相待,自己便尽儿女之义,反之长大后则一拍两散。

    现在问题来了,根据徐淼对自己养父母的了解,其对于高考这些事情是很看重的,断然不会接受徐淼被开除的事情,所以这事还是暂时瞒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