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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殇用灵识探知四周,并无异状,但自家剑一脸受惊的小模样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难道这邪物是旁人无法看不到的,他不由地联想到了一种可能——魇魔,这是一种除却宿主旁人都无法探知的魔物,要将其解决必须要靠宿主本身的意志力,而自家剑貌似根本就没有与之对抗的这样东西。
夜离殇伸出两指点在她的额上,苏晴登时感到一股暖流自那处传遍全身。
“可好些?”
苏晴用力地点点头,激动道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言谢。
“若再遇上也不要退缩。”说着,夜离殇将手覆上苏晴因太过用力而泛白的双手上。
“有我在,怕什么!”
就像大哥都会对着小弟说“有什么事哥给你罩着。”一样拽拽的口气,却让苏晴有了从未有过的踏实感,霎时眼中腾起雾气。
“嗯,你真好。”
再现水汪汪的大眼睛,夜离殇也有些招架不住。
“以后不准这样看着别人。”
“为什么?”苏晴下意识地反问。
“会被吃掉。”
苏晴满脑子问号,夜离殇的意思难道是只要露出怯弱的一面就会让那些可怕的东西有机可乘,想到这,她更加感动。
“现在我们去哪?”
“……我饿了,先饱腹了再说。”
“可不可以就像平常那样走路?”苏晴死死拽住夜离殇的衣袖生怕他又像之前那样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
“是你走得太慢。”一步一步地走对夜离殇来说算是白费体力的事之一。
“那你可以…像之前那样…”
最后几个字就如蚊子一样小声得听不清,但夜离殇也懂她的意思。
“我还没决定要宽恕你。”
夜离殇嘴上这样说着,一只手还是盘上了苏晴的腰间:“不过,下不为例。”
他们回到了暂时住的客栈,毕竟这里包吃包住也就不必再废其它钱另找吃食,更何况现在两人都是身无长物的穷光蛋。
夜离殇吃得不亦乐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还不错,苏晴见机询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不然夜离殇不会说什么“宽恕她”之类的话。
夜离殇停下碗筷,臭脸道:“你何时有了‘苏晴’这个名称,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包括名字也应该由我赐予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看来上回官明月叫她名字的时候这小子没注意到,倒是这次白无曦询问她的名字被这小子听了去。
苏晴谄媚道:“我是想这名字很配你才取的。”
夜离殇动了动耳朵,如墨般纯净的眸子里燃起了些许亮光。
苏晴一看有戏,再接再厉道:“你看哈,‘夜离殇’这名是三字,‘苏晴’则是俩字,这一长一短,一多一少可不就是绝配。”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虽然没怎么听明白,夜离殇也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正当苏晴暗暗松口气,对方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我的东西从不会与人共享——包括你的名字。”
这意思不就是不想和其他人用一样的称呼叫她嘛,真难伺候,苏晴叹口气,妥协道:“请赐名。”就当多个外号罢了。
“……暂时没想好。”夜离殇眼中闪过一丝局促。
苏晴一脸不信任,这小子根本就不会取名吧。
“不准质疑我的取名水准!”夜离殇急了,一拍桌子,掌下的木桌一震立时出现几条裂痕。
客栈内的喧闹声都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望向这一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此竟坐着位绝世美人,瞧瞧,那脸蛋、那身段,天上最美的仙子也不过如此了罢,可叹已经名花有主了。
在妍媸国未婚男子见异性或出门都必须戴面纱,这位美人敢以真面目示人又与一女子同桌,必是已嫁做人夫。再看那女子穿着打扮十分普通,长相也不甚出众,身边连个伺候的仆人也没有,真真是糟蹋了如此美人。
一众爱惜美男的女人心中皆是相逢恨晚的遗憾,有些女子怕再看下去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有些虽转过了头却仍时不时用余光瞟过去,剩下一小众没定力的年轻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美人看,就像是被生生夺取了魂儿一样呆坐不动,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而被冷落一旁的如花美眷们心中是燃起了一把熊熊妒火,恨不得把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刮花。狐媚子,明明已经有主了还不守夫纲,勾引他们的妻君。
最冷静的莫过于一旁的小二,他眼尖地发现了桌上的裂痕,默默记上这笔账转而告知了掌柜。
幸运的是这家小客栈很少会来有权有势的客人。要知道,在妍媸国,贵族们强抢妇男的事是屡见不鲜。
再次因某人成为聚焦点,苏晴有了经验也泰然了不少,而某人对此却毫无自觉,仍是该该干嘛干嘛。
“我想好了,你本为剑身又可化作人形,就取名‘剑人’。”
“……”你是逗我呢还是整我呢,苏晴拧着眉,震撼到竟不知作何回答。
夜离殇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灵感如滔滔江水绵延袭来。
“还可叫剑剑、小剑、大剑、良剑、颦剑、剑殇、离剑、夜剑……”
跟“剑”沾边的都没什么好名,苏晴勉为其难地做出了一个选择。
“就‘小剑’好了。”
“我可没给说要让你选择,”夜离殇顿了顿,随意下了个决定,“就叫剑剑好了。”
以上就是苏晴被唤‘剑剑’缘由的心酸回忆,但比更之心酸的是他们眼下的处境。
没想到白无曦已将遇袭之事告知官府,现在最棘手的还不是官府的通缉——
万万没想到白无曦是这片区有名的单身美男,拥有一大批死忠女粉丝,如果被官府捉到,公事公办顶多是挨几大板,若是被这些疯狂的女粉丝逮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像某人完全没一点逃犯的自觉照样同往常一样闲时自在,苏晴是如芒刺在背,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十分小心谨慎,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换下。幸好在四海堂换衣服的时候没有脱下那身黑裙,不然她也没换的衣物,而夜离殇仍旧是那一袭白衣,苏晴让他重操旧业去顺一件新衣也不肯,让他带上帷帽也是费了半天口舌。
苏晴不是什么占卜师,但她真心觉得夜离殇是作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