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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很是明朗,在天上发着微弱的光。
“哒哒哒哒!”随着欧阳敬云的破门而入,赫延让刚喝到嘴里的茶背对着门口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一阵猛咳,赫延让被水呛的脸通红通红。裴芷汀将手绢递了过去,赫延让擦了擦嘴转过来身。
“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没死人也能被你吓死!”
“适当的应激反应有助于舒活舒活筋骨。”欧阳敬云随口说着在他和裴芷汀面前转了一圈,跳到堂中央欢快地问;“看!有什么不一样?”
赫延让看着她最近一身男装走进走出的,没什么变化。不由觉得欧阳敬云有些神经兮兮。
芷汀看了看目光停留在她的臂膀上;“敬云,你.....”话还没说出口,打趣的声音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祁连哲悠闲地走了出来,这里的书没几本可看的都是些世俗的小说。与其看小说到不如看眼前这个欧阳敬云,她简直就不是个女的。祁连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懒得多看转身就坐到了椅子上。
“怎么,以为肩膀上绑了朵彼岸花就认为自己被封印了?”祁连哲学着欧阳敬云在他面前提到的语言,挖苦地说。没等她反驳又接了一句;“还是可以变身了,嗯?”他脑袋一歪轻瞥了一眼欧阳敬云,总觉得像个小丑。
“哦哦,我说有什么特别的。”赫延让顿时觉醒,看了看那朵花。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如果变身了我第一个杀了你。”欧阳敬云面带微笑。
“哦,我想起来了。”祁连哲貌似想起了什么;“你那不是变身,是变异。”嗯,这其实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还站在这干什么?”感觉到对方的寂静,祁连哲有些不适。
“挡着你阳光了?”
“不,”祁连哲亲切地一笑;“是月光。”
“哐咚!”欧阳敬云撞门离开了。剩下赫延让的一阵唏嘘,低着头的祁连哲却嘴角轻俏。
欧阳敬云生气的走到别院,祁连哲真是越来越恶心了,敬云做了一个作呕的样子。早晚要摆脱他,离开这里。敬云想到这里心里不免开始想念家了,想念一些人。
“好,想,回,家。”她仰望天空看着遥远天边的一颗星辰,想念甚比这里的星星。不在同一时空的遥不可及最难受,没有用处的单相思更是可悲。她知道这道理可是她却做不到,无法回去也回不去了。
欧阳敬云你真是完蛋。
墙角何时出现一抹身影,淡紫色的衣袍被月光映出淡淡的几层光晕又如轻纱拂罩。超越了白天折射出的光辉空灵飘渺之感萦绕在他身上。高高绾起的头发之下长入流水的发丝紧贴着温和的后背,月光映射下阴影突出了他浑然天成的一种美,不分性别的魅惑,摄人心魄的存在。
“敬云?”柔声从身后响起。
“嗯?”她下意识地转身,殊不知眼眸间的一丝深情被沈长陵全部尽收眼底。
“一个人在这里吗?”沈长陵走近,月光全部洒到了那张恬静美好的面孔上。扫去了敬云心里的现有的雾霾,是机缘巧合吧,敬云的每次难过都在见到长陵之后烟消云散了。
“嗯。”敬云点了点头
“嗯。”沈长陵也点了下头,好像知道答案一样。
“我刚才听见,”沈长陵语气里透着一丝抱歉;“好像听见你想回家了,是吗?”
提到想家,敬云有些难以启齿,但思念却也是真真切切。
“对呀,但是我不能回去,也没办法回去。”敬云勉强地说着也不指望他能了解多少。
“放不下又回不去那就存心里吧,时间会帮你处理的。”说着沈长陵有些想笑;“倘若逐渐忘却自然是好事,倘若越记越深,,”他顿了顿,不知为何。
“如果越记越深那怎么办?”
“越记越深那说明值得。”
“值得?”敬云也想笑;“为什么?”
“深刻的情感不论好坏它都是成长所需要的礼物,这种礼物真的需要时光检验。它会幻化作一种力量,同时也是对自己真心的尊重。”看着敬云云里雾里的眼神,沈长陵笑了笑;“只要你活着就会成长,它超越外表常驻内心。”
“然而记忆却可以超越生死。”倏地一句补充让沈长陵顿了顿,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
夜的上空,云烟萦绕依稀见月光穿过缝隙洒了出来。
夜半三更响,幽幽回廊间女子的身影渐渐出现,她步步没声地穿过回廊。身着留仙裙,粉衣褶皱被微风吹的轻轻煽动,动作轻巧似是怕吵到别人,手里拿着一根红色蜡烛向前堂走去。
“谁?”突然的一句见那女子身形倾情一震,有些惊吓。
“赫延公子。”女孩转身见来着有些舒口气,花药见他在转角处站着有些疑惑;“公子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
“睡不着,可能是白天跟着公子茶喝多了。”正说着好像想到什么,又反问;“花药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走动?大晚上花药妹妹还是呆在屋里比较好。”
“店里的蜡烛快用完了,我去给小李送根蜡烛。你也知道,这客栈不大门口又朝阴,位置不算什么好地方。有些阴冷,没有个蜡烛留些火,对关节很不好。”
赫延让看着她手里的红蜡烛点了点头;“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客栈里会出什么事。赫延公子早些休息。”
“嗯。”赫延让点了点头,看着花药离开了。
回到屋里关上门,看着祁连哲坐在桌子旁看着手里的书转身就躺到自己床上,倒头就睡了。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谁呀?”赫延让起身,刚拿开门栓欧阳敬云就冲了进来,祁连哲眼皮都不抬;“大半夜就闯进男子门房,成何体统?”
“孙姨出事了。”祁连哲闻言合上书
“你说的是花期姐妹关系很好的那户孙姓人家?”
“是。”
当祁连哲赶到时,看到裴芷汀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站着,而沈长陵正在测着孙姨的颈脉。
“尸体凉的很快,”看着她的尸体,沈长陵问起孙大娘;“你可知孙大婶之前可在干什么?”
孙大娘,一边哭一边发抖;“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些饿了,就让她给我去做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