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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里,灶姐姐虽然没有做好准备,但也只能迎客了。不过这一回戈本却反客为主,坐在沙发上盯着灶姐姐和她的一家子,包括亚特兰大和圣女贞德。
而雷爷也在一旁和长春她们对视,刚才被吓到一事,她嘴上不说,心里可是耿耿于怀的。如果不是来这边还有目的,就算暴露身份她也要在长春身上找回场子。不过长春并不配合,反倒是苏赫巴托尔以为在玩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游戏,和她对视起来。
而孙悟凡,则是在逗弄着小萝和小宅,拿出随身携带的游戏机和她们玩了起来。
良久,戈本仿佛叹气一般开口问道:“你们是舰娘吧!”
“你、你在说什么......”灶姐姐眼睛四处飘逸:“我们只是普通的人而已哦......”
“不要说谎!!”
戈本拿出副校长的威严厉喝一下,吓得灶姐姐一个激灵。
“我见过你,补给舰女灶神的原型舰!”
切......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会开门了。
没有办法,两人毕竟见过,虽然只是远远见过一面,但想要骗过去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之前听说过,你在一次作战中沉没了!”
如果是一般的补给舰,提督很少会派出去。但是女灶神不一样,她的修理能力超强,一队舰队出征带上她可以大大增强续航能力。所以女灶神也经常获得出征,尤其是远征的机会。
“切......你就当我已经沉没好了,反正我的提督都已经死了。”
说得简单,舰娘的提督死了,有时候可是哀莫大于心死的。
“那你为何不回来报道!?而且在这种地方......”戈本环视一下对面众人:“你们都是舰娘吧,难道你们都是流浪舰娘吗!?为何会在这种地方,难道不知道就算没了提督,也要向总督府报道的吗!?”
戈本一阵严厉的询问吓到了对面的驱逐舰们,纷纷躲了起来。
而女灶神也立刻站起来,用自己的身影挡住了戈本的视线,怒道:“不要这么大声,这不是吓到她们了吗!?”
戈本眉头一皱:“我并没有吓她们的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这么大声不就是想要兴师问罪吗!?老娘告诉你,我们没有任何过错!!”
“没有!?”戈本虽然还是坐着,但声量提高了上去:“不向总督府报道就是错!身为舰娘,不管是有没有提督、在不在镇守府,都应该在总督府登记才对!”
“然后等他们硬是把我们塞给别的提督吗!?”
“你在说什么,总督府有规定,舰娘不愿意的话......”
“不要自己骗自己了!!戈本,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但在这种小问题上你就喜欢强行无视!说什么要尊重舰娘的意愿,我问你,如果我回去的话,只要说一句我不想,他们就不会再来烦我了吗!?”
“那......”
“不用你说,我来替你回答!表面上说是尊重舰娘的意愿,但他们有的是办法来逼你就范!就算我说不要,他们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烦你,直到你愿意为止!如果是我这种比较成熟的舰娘还好,像是她们——”
女灶神让开身体,展示了抱在一团瑟瑟发抖的驱逐舰们。
“她们能顶得住这样的压力吗!?别说是用什么手段了,哪怕是强硬一点跟她们说话,她们就会像这样除了瑟瑟发抖地点头之外什么也做不到!!就像你刚才那样,只要说话大声一点就能堵住她们的嘴,除了认可你的话之外无法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并不是......”看着瑟瑟发抖的驱逐舰们,戈本何尝不是于心不忍呢,但当了副校长这么多年,她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啊。
“啊,你是没有自觉,但那些人类可清楚得很!他们知道该用什么手段来逼迫舰娘,而又能让舰娘‘心甘情愿’!!”
“那种事情......根本就没有证据......”
“戈本!”这时,孙悟凡开口了:“难道你没有注意自己的语气变了吗?女灶神说得没错,你就是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已。”
“胡说!那根本就没有证据的事情,也能当真吗!?”戈本一下子站起来,瞪着孙悟凡。
“证据这种事多简单啊,只要把在总督府要过舰娘的提督拉过来询问一下不就得了,再去问一下那个舰娘当时的情况,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那根本就不现实!!”
从总督府里拿过舰娘的提督何其多啊,而且分散各地,一个个的去调查怎么可能呢?加上现在又要做好准备迎接深海诅咒的暴动,搞这种事不怕影响军心吗?
“那我就没办法了,要调查你不给,说是那样你又说不是,这样子你也能说女灶神说得不对吗?”
“......”
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但戈本却找不到话去反驳。
“不过要说证据,我的确是有。”
“什么!?”戈本差点没扑过去。
实际上,孙悟凡的确是调查了许多,不过也不可能全部说出来——那样要说几天几夜呀?只需要说一两个例子就行,比如长门和陆奥那时。
“......就是这样了,这只是其中一个例子而已,对象还是长门和陆奥。如果不是由我在她们面前顶着,长门和陆奥早就被迫去王虎的镇守府去了。到那时候,他能利用他的关系做更多的事情。也不用跟说我后面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们之前谈论的只是提督有没有用别的手段逼迫舰娘。事实摆在眼前,就算舰娘不愿意,他们也会拿出各种手段去逼迫,你也不要硬是说什么舰娘不同意就不同意这种话了。都明确表达不愿意了,还要不断地骚扰这本来就不对嘛。”
“提督有追求舰娘的权利......”
硬是吐出这句话之后,戈本坐下来沉默不语。她是舰娘,当初也经历过被无数提督追求的情况,那个时候的确是很烦没错。如果是王虎这样的权势,甚至会有来自总督府的压力,以及各种方面可以说是四面八方来的压力。如果是驱逐舰,能承受得住这样压力吗?在这种压力下答应那个提督,能说是心甘情愿吗?
戈本也是舰娘,自然会站在舰娘的方面去思考问题。哪怕是用自己欺骗自己的方式,她也很难回应孙悟凡和女灶神的问题。
“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在外边流浪,这根本不合规矩!”戈本再次说道。
“什么规矩,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我们回去!?”
“没错!无论如何舰娘都不能流落在外!而且,你们几个待在这里又不能暴露身份,日常补给要怎么办!?”
这也是戈本无法容忍的,舰娘流落在外、隐瞒身份,意味着不能进行正常的补给。就算能吃饱,那也相当于人类吃草皮、树根,那能算好?虽然回去之后,稀少、强力的舰娘少不得提督的骚扰,但也总比在外边的强吧?
“那不用你担心,就算是死,那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补给根本就没有问题,我们今天的晚餐可丰盛着呢!”
“荒唐!!!”
戈本重重地一拍桌子——这回是认真的,桌子应声而碎。
“就你一个人,能代表她们吗!?”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可以建造这个家出来!?她们都是从你们手里逃出来的,为的就是不受你们的摆布!!”
“没错!没错!”
“我们才不要去别的镇守府呢!”
“我们要回到自己提督身边!!”
什么!?
没想到那些驱逐舰们也跟着起哄,戈本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但不为别的,而是心态这些驱逐舰们。她们要回到自己提督身边?刚才女灶神也说了,她们是从总督府逃出来的,也就是说她们并不是野生舰娘。她们要回到提督身边......但她们不是被提督舍弃就是提督已经死了,她们又怎么能回到提督身边?
“女灶神!!”戈本怒瞪。
“干、干嘛......”
“你就是这样欺骗她们的!?”
什么叫欺骗!?
女灶神也怒了,对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我都说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了!就算是在外边饿死,也总比被你们随便当成RBQ安排给别的提督好!!!”
“你说什么!!?”
这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吧,有这样说话的吗?戈本气得就想动手打人了。
就在这时,孙悟凡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欢笑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那边多了一个驱逐舰。戈本和女灶神只顾着争执,都没发现还有一个驱逐舰被他拐了过去。
“怎么样,好吃吗?”
“嗯!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要不要来我的镇守府?”
“啊......”
“乖,不要怕,我已经有一个你这样的驱逐舰了。只是看你可爱,想要帮你找到自己的提督而已。你看,那个吓人的老太婆都怕我,足以证明我是一个很厉害的提督。我帮你的话,不是能更快找到自己提督吗?而且,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哦。”
“......”驱逐舰似乎心动了。
戈本&女灶神:“喂,你(这混蛋)在做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你们讨论来讨论去,根本就没有说到点子上?”
孙悟凡过来劝架了,走到两人中间,把之前快要怼上的两人推开。
“这根本问题就在于总督府给舰娘们安排的环境太险恶,无法保证舰娘的自由嘛。如果能保证被总督府保护起来的舰娘真的拥有自主权,不愿意也不会被提督骚扰,更不会被欺骗——就跟刚才一样。”
戈本无语,刚才孙悟凡的确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了——虽然这也让戈本认为就算把他扔给宪兵队怎么处置都不会是无辜的。
“混蛋,你竟敢骗她们!?”女灶神就恨不得揍死他了。
“我可没有骗她们,我会帮她们找到自己的提督——是生就把她们的提督带到她们面前,是死也要把她们带到提督的坟墓前。”
“你这样根本就不是在帮她们!!!”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会是好事。
别看这些驱逐舰们都是比较稀罕的,提督还是有可能抛弃她们的。之前也说过中央大陆目前的情况,一些提督根本养不起这么多舰娘。虽然是有建造没错,但那也是为了建造强力舰娘,得不到想要的就只能放弃了。就算能把她们提督找来,又有多少个会有好结果呢?死了的话就更不用说了,那绝对是一个悲剧。
“给她们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可不一定是好事,人只有在认清现实的情况下才能往前走,这一点舰娘也一样。”
“......切!少来献殷勤!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既然罗德尼和提尔比茨是你的舰娘,就赶紧带她们走!”女灶神并不阻止小萝小宅的离开,本来她们就是为了找到自己的提督才聚在一起互相帮助的。
“很可惜,我已经决定了,你拒绝不了!”孙悟凡说得斩钉截铁,不容人拒绝。
“你......”
“孙提督说得没错!你们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必需马上跟我回去!”戈本也说道。
“......”
女灶神气得牙痒痒,但没等她说话,孙悟凡就说了:“那可不行,就算要回去也得等我将环境收拾好了再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戈本紧盯着孙悟凡,刚才这话可是有非常危险的意味在内啊。
“女灶神已经说了,现在你们那边的环境对舰娘很不友好。而我既然说了要帮她们,就会帮到底!所以我要整顿整个星球的秩序!!”
“你在说什么......”戈本有些懵了,整颗星球什么的,这话说的范围是不是太大了?
这时,雷爷开口了:“嘿,我可不管你们这些事情......女灶神,如果你不想被这些人打扰的话,我来帮你干掉他们怎么样呀?”
!!?
这一下子,就连女灶神都震惊了,用得着这么狠吗?
戈本闻言也严阵以待,这个人......果然也是舰娘!?但是随口就说出要干掉他们这样的话,而且还包括孙悟凡这个提督,这可是深海化的迹象之一啊......说不定不用等到沉没,她就有可能活生生地堕落至深海。之所以不肯让女灶神这些舰娘流落在外也是这个原因,有太多的负面因素可以影响到她们。虽然按照女灶神所说,在总督府那边也有负面因素,但至少和别的舰娘和提督在一起本身就有净化作用,基本不用担心活生生地深海化。
可惜,戈本不知道,眼前这个雷,就是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