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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怎么会不行?”月如霜惊了一下,以西云的情况,当是不至于呀。
“阿云在回来那段日子,情况还算好,但是,在两个月前就不行了,情况每况愈下,本王也实在是无能为力,该请的大夫全部都请来看过了。”凌彻的脸色很难看,眼里满满忧伤,再仔细一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颤抖。
月如霜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直接上了马车。
当看到躺在马车上,脸色难看到极点,随时都能挂掉的西云时,月如霜怒了:“他怎么会中毒?”
“中毒?”凌彻大惊失色,他很清楚,邪医每说一句话,都是有事实根据的,她医术高明,很多病痛根本不需要把脉,仅看一看便能看出来了。
于邪医的话,他从来不怀疑。
他一直以为是阿云的腿脚引起的,没有想到,他竟是中毒了?
可到底是何时中毒的?
“你都给他吃了些什么药?”为西云把完脉后,月如霜再一次怒了,她瞪大眼,毫不客气地数落凌彻:“亏得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爱他,会照顾好他,可是,你都是怎么照顾的?本邪医在你们离开时给你们的药呢?若是本邪医记得不错的话,到现在应该还有剩下 才是,还有,你这段时间又找了些什么庸医来给他治疗?越治越差,本邪医要是再晚来几天,他就没命了。”
数落归数落,她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来,她干脆利落地取出银针为西云扎了起来。
她曾答应过要救西云,当初也是考虑到了各方面因素,才会给凌彻近一年的药,可是,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人都快挂了。
她心里那个愤怒呀!简直没法用言语来形容,若是可以,她真想一针给凌彻给扎过去,但到底还是压了下去。
“药,在两个半月以前就没了。”凌彻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堂堂西域王,面对月如霜的数落,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可真是行呀!药没了那么久,不知道再去买?居然找那些个蠢货来治。”月如霜冷哼,骂得是毫不留情:“人没被你给折腾死,算他命大,你堂堂西域王,他是王子,你们难道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中的毒吗?”
“说来惭愧,本王还真的是不知道他是何时中的毒,中的什么毒,如果知道的话,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他的药是被人毁掉的,那个人已经被处死了。”
“最初,本王也派人去找过,试图在天香楼买出相同的药出来,可惜,本王努力了,不行,没有人知道邪医给开的到底是什么药,烟城的天香楼和厉王府亦无法给出药来,问及邪医与厉王时,他们给出的答案永远都是一个字:等!”话到这里,不知道是被戳到了心酸之事,还是怎么了,凌彻的眼眶都红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继续道:“但凡有一点方法,本王也不会……”
“行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西云的情况很不好,还是先回皇宫去吧,把人救回来再说。”月如霜打断凌彻,转而道。
事情涉及西云,凌彻都是敏感的,听到她说要回宫去救人,当即便命令人调转马头回宫,生怕慢了一点,她便会要求马上回去。
看着他那模样,月如霜终究还是有些不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道:“虽然人是要死不活,看起来是真的要死了,但是,终究是还没有死,只要人还留有一口气在,本邪医便有办法。”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竟是也变得看不过这种有情人之间的生离死别了。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夜墨琛伸手将她抱入了怀中,她这才想起来,她并不是一个人。
“我没事。”她回头冲夜墨琛笑了笑,道。
“恩。”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着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平复了一下情绪,月如霜对凌彻道:“你还有可信之人吗?”
“有。”凌彻当即表示。
他好歹是西域的王,在位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会有一些忠心耿耿的下属,还有死士,他并不笨,听她那么一问,便知道她有事要做了。
“让你信得过的人立刻去准备百年毒蜥蜴,千年灵芝……”她一口气说出来十几种名贵药材,有些东西甚至是有市无价的,极难找寻,直听得凌彻目瞪口呆。
“这些都是救他的关键,你找到药越早,他生还的可能性越大。”说着,她还说了每一种 药若是找不到,以其他什么药代替。
虽说药可有代替,但是,代替那一件,却是相差甚远的,故而,她千叮万嘱,除非真的找不到,否则,绝对不可代替。
凌彻的速度也很快,在她说完之后,他便令人去找寻了。
马车很快又驶回了皇宫,凌彻领着几人一直到了他的寝宫,将西云安置在床上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若然找不到那些药,阿云会如何?会死吗?”
“若是找不到药,还有一种方法,只不过,那种方法,本邪医并没有把握,也从不曾用过,他活下去的机会只有一半。”月如霜并无隐瞒,她说:“西云中的是一种慢性毒,并非直接掺于食物或茶水中的,它是由两种以上的药草相冲而成,若是本邪医猜测不错的话,他之所以会中毒如此之深,定是他服用了某一种药,又闻到了与之相克的味,或者服用了与之相克的东西。”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有些东西,本身无毒,可一旦与另外一种东西同食,便会变成剧毒,危及生命。
“你也先别急,本邪医会先将他的情况稳住,不过,他体内的盅虫得先取出来。”
“盅虫?他中盅了?”凌彻顿觉天旋地转,他一直与阿云在一起,竟不知他中了盅。
心,就像被狠狠地扎了一刀,疼得无以复加。
月如霜却没有再回答,而是直接取出来一粒药丸,丢入一个圆形器皿中,然后置于火下去烤,伴随着烟雾升腾,西云也痛苦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