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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条件?邪医想谈什么条件?”凌彻蹙眉问道。
“西域王那般聪明之人,难道会不知道本邪医要谈论的是什么吗?”月如霜抬眸,冲他笑了笑:“算算时间,西云也是快要回来了,他一回来,你又多了一个负担了。”
“谁说他是负担?他从来就不是。”西域王道。
“好吧!”月如霜道:“就像你说的吧,他不是负担,但是,想要杀你的人,应该不会就此停止,你确实凭你的本事,可以活着回去吗?”
“邪医,有什么话直言吧,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凌彻道:“你的条件,或者说是厉王的条件。”
“五座城池,换你们平安回到西域,本王与邪医亲自护送你们。”夜墨琛道。
西域的地盘并不是很大,五座城池,相当于取了西域五分之一。
凌彻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厉王,你不觉得自己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了吗?别说本王不可能会答应,便是我西域将士和百姓也不会答应。”
“再加一张永久和平条约,在你有生之年,西域不得有一兵一卒来犯夜国。”月如霜继续加条件。
她深知,这是夜墨琛的心愿,她不过是代他说出来罢了。
“邪医,厉王已经是狮子大开口,你还来提条件?”他虽然也渴望和平,但是,他并不想臣服,若然答应了,无疑是将西域变成了一块属地,他怎么向西域百姓交待?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担忧,夜墨琛道:“西域王可以放心,本王要你五座城池,要一纸记久和平条约,并非就要你西域臣服。”
反正,差不多的,弱肉强食,一旦五座城池到手,夜国的领地将扩大不少,这样,夜国将成为这个世界最大的国家,隐隐有成为霸主之势。
当然,霸主什么的,他并不在意,他想要的不过是和平罢了,他真正希望的是在他离开后,也无人敢来侵犯夜国。
而月如霜则是单纯地为夜墨琛分忧罢了,另,她也只是希望他能走得更加安心罢了。
“绝对不可能!”凌彻道:“本王很感激你们的救命之恩,但是,要让本王因一己之私而将西域给拱手送上,本王实在是做不到。”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去做?”夜墨琛道:“在你眼里,你和西云两人的命竟还敌不过区区五座城池?你得想,若然你们的命都没有了,留着城池有何用?”
“他们若有本事,大可放马过来。”凌彻沉声道。
若然他凌彻的命那般好取,他也不可能安然地站在这里了。
他刚继位那两年,想要他命的人还是诸多的,他能活到现在,实属奇迹。
“你不在乎自己,怎么连西云也不在乎了?”夜墨琛道:“一叶繁花,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应该知道。”
“他们若本事,取了本王的命,本王无话可话。”可是,那些人未必有那样的本事。
“凌彻,你是不是忘了方才是谁救的你?你该不会以为,若然没有本王来,你也能够全身而退吧?天真!”夜墨琛凌厉地指出:“若无本王相护,你出了烟城,绝对到不了西域,一波接一波的杀手,不是金国的,就是南国的,或者,尧国再派一些来,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坚持多久,不~良于行的西云又能坚持多久?”
“你威胁本王?”可他不得不承认,夜墨琛所言,确是事实。
“本王只不过是担醒你罢了,也希望你能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夜墨琛道:“本王给你一夜时间考虑,希望你能给本王,也给你自己和西云一个满意的答案。”
月如霜将绷带打了一个结,道:“你好好地休息吧,都是皮外伤,死不了的。”
“……”
凌彻万分无语,听听,这是对一个伤者应该有的态度吗?怎么着?难道他死了才好?
夜色也有些深了,夜墨琛带着月如霜离开。
不过,走了没两步,他又似突然想了什么似的,转身道:“凌彻,西云以他的命换了你一次重生,他的命,已经记在如霜的账上了,单看何时取来,但愿你不要太辜负他的一番苦心。”
叹了一声,好似真的很遗憾似的,在凌彻微变的脸色下,他继续道:“他曾说,西域可以没有他,却无法没有你,还说你是西域的好皇上。他都能够放下家仇来原谅你,甚至为了你,不惜一切,可你这不顾自身性命的做法,实在有些伤人心啊,不知道西云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说什么?”凌彻大惊,脸上的表情再也挂不住,一脸惊诧地看着夜墨琛,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圆满的回答。
可是,夜墨琛并没有继续回答,而是搂着月如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刚历经一场打斗,两人都没有睡意,夜墨琛先是令人去收拾尸体,打扫现场,然后,去看了梓辰宝贝,见其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为其盖好被子,这才一起离开。
于方才之事,两人都没有提,他们双手交握,一起在夜色下漫步。
不知何时开始,天空中高挂的星辰与圆月悄悄地隐入了云层,行至转角,少了些许光亮,竟变得有些黑暗起来。
夜墨琛握着月如霜的手紧了两分,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温柔地笑了笑,没有更多言语,却是已经了解一切。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直到月如霜感觉有些累了,他们才在一棵树下坐下去,两人并肩而坐,双手一直紧握,在夜色下勾勒出一抹墨色图画,模糊之中带着最致命的美。
翌日午后,西云果真在方修的陪伴下,带着所有东西赶了回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一身风尘仆仆,看来,赶得挺急的。
凌彻的视线一直在西云身上,西云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将东西展现在月如霜面前,道:“邪医,这些是小件的,另外的大件随后就到,你可以先来验验这个。”
月如霜也不拒绝,上前仔细地检查起来,良久,才缓缓道:“东西看起来还不错,可惜,你白做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