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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延悄声放下水果后,也没去打扰长歌,转身离开了。
长歌一个人写故事写的入了神,和林言琛那些过往,通过笔墨,仿佛再一次呈现在了自己眼前一般。
……
京中,林言琛再一次收到了白阙的来信,说是他安插在护国将军身旁的细作,已经成功说服了护国将军试图去勾结南疆,而且,他们还很给力的拿到了护国将军给南疆族长的信件。
想必过不了多久,护国将军就会奏请白钰,战场上有需要南疆制毒的地方,借此机会和南疆光明正大的联络。
翌日,林言琛下早朝后,私下里找到白钰,直接禀明白钰,护国将军可能有不臣之心。
护国将军如今远在沙场,这话若是旁人所说 白钰定然不会信,可是既然说话的人是林言琛,白钰还是道:“丞相大人何出此言?”
“陛下恕罪,臣在护国将军身边安插了眼线。”
林言琛不能说是白阙安插的,白钰忌讳护国将军的同时,更忌讳白阙,若是让他知道,白阙准备对付护国将军,定会起疑心。
可林言琛说是自己做的,白钰的疑心便消了大半,闻言只是微微蹙眉道:“胡闹!丞相你也太大胆了些!”
“臣也是为了陛下着想。如今看来,臣的做法是正确的,陛下听臣说完,臣甘愿受罚!”
“你说。”
林言琛道:“臣知道,护国将军手中权利太大,陛下,难免忧心,臣忧陛下之所忧,故而派人去注意着护国将军那里的动静,想来护国将军对于陛下的忧心有所察觉,试图为自己另谋出路!”
“大胆!”白钰的心思被人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怒气微怒道:“你竟敢妄加揣摩朕的心思?”
林言琛也不慌,“陛下信不过臣?”
“丞相什么意思?”
“臣若非真心替陛下分忧,有些话,断不会说的如此直白,正是因为臣是真的想替陛下解决难题,才将话说明白,这样,也免得臣私下揣摩圣心办事了。”
林言琛说的白钰也觉得在理,林言琛一心为朝廷分忧,本事是白钰所知道的。
如他所言,林言琛那么聪明的人,若非真心替他解忧,怕是比谁都会说好话。自己计较那么多,反而显得小心眼了起来。
白钰没有想到的是,林言琛这就是在兵行险招,为的,就是打消他的疑虑。
“丞相大人说护国将军有不臣之心,怎么个不臣法?”
林言琛将护国将军试图送到南疆的信给了白钰,并道:“想来将军还不知道这信已经被拦下了,应该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白钰见是护国将军亲笔,看过信后,双眼微微眯起:“丞相准备如何?”
“臣的人会伪造一张南疆族长的回信给他,想来过不了多久,护国将军会借着战争的名义奏请陛下,和南疆有所联络。”
白钰:“……朕知道了,不过这种时候,朕怕是不能打草惊蛇,丞相觉得,朕该以什么理由回绝他呢?”
“陛下不用回绝,只要能让南疆陪咱们演一出戏,暂时假意配合将军即可,臣相信,南疆定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
“丞相所言在理,只是不知道护国将军准备如何拉拢,就怕南疆族长应对不来。”
“陛下所言极是,所以,臣想等护国将军奏明陛下,联手南疆之际,让臣去南疆。”
“你?”
“是,若是护国将军真想趁着这次战争结束后造反,陛下也需要南疆的帮助,总要有个人去和南疆族长说清楚。如今知道此事的只有陛下和臣,所以臣去最合适不过。”
白钰双眼微微眯起道:“南疆有你不该见的人,丞相此去,怕是也有私心在里面吧。”
“陛下明鉴,林长歌已嫁为旁人妇,臣又岂会在做他想。”
白钰想想也是,林言琛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了还对那个林长歌不死心呢?
白钰道:“如今一切都是大人的猜测,护国将军未必会上奏,这些事还是等大人的猜测实现了再说吧!”
“是。”
……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如林言琛所说,护国将军真的上奏,说是战事告急,求陛下借用南疆之力平息。
白钰心中冷笑,果然……
白阙在护国将军上奏之前,私下送来了口信,说是战势大好,而护国将军却说战事告急,很明显是在撒谎。
有了林言琛事先的“提醒”,白钰认定了护国将军真的要造反,当即下圣旨准奏,并且以护国将军为武将不善言辞为由,下令让林言琛前往南疆,与南疆族长商谈具体事宜。”
不过私下里,白钰却让林言琛带着白檀一起去。
林言琛闻言微微蹙眉道:“此去路途遥远,公主身体贵重,何必……”
“檀儿从未出过京城,也该四处看看了,而且朕相信,她很愿意陪你同去。”白钰语毕,冷哼道:“平日不见丞相多关心公主,如今倒担心起她来了。”
林言琛默然,看样子白钰是铁了心让他带着白檀同去了。
林言琛领命后,去找了大巫师,林言琛知道,南疆大巫最擅长调毒,问问她南疆谁会调毒,好提前拉拢。
大巫师说了她的得意弟子斯舞,并且写了几种剧烈毒药的配方给林言琛道:“若是到了关键时候,相爷把这个方子给斯舞,让她调配试试。这些,都是可以用在战场上的。至于用法,斯舞都懂。
林言琛谢过后准备离开,大巫师突然道:“大人,南疆只是一个小族,你们这些贵人筹谋着什么我们没兴趣,请不要将南疆拖下水。”
“好。”
林言琛虽然只回答了一个字,但是对于极少许诺的他而言,已经是答应放过南疆了,他要对付的,只是那个希延而已。
……
林言琛回府后,准备好了路上的盘缠行礼,并对白檀道:“此去为了节省时间,我和随行下人骑马去,你确定要跟着?”
白檀一愣:“相爷身份贵重,不坐马车么?”
林言琛语气不善道:“此次是去办正事,并非游山玩水,非但要骑马,还要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公主若是为难,还是别跟着去了!”
白檀突然道:“相爷是急着办正事,还是急着去见某些人?!!”
林言琛被说中了心思,也不恼,平静的看着她道:“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此去你若能跟上那随便你,不能的话也就别勉强了。”
白檀死死咬着下唇,红着眼眶道:“相爷明知道我的手无法拉着缰绳骑马,您不让我去就直接说,何必如此?”
“你的手,真不能用了?”
“是,是啊……”白檀一阵心虚道:“相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言琛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没什么,既然你手不方便,就算坐马车,路上总要人伺候着你,耽误时间不说,若是误了正事怕是不好。”
白檀无言以对,只是……只是此次她若不跟去,林长歌那个贱人还在南疆,她怎么能放心的下?
白檀深吸了口气,索性对林言琛坦白了道:“其实……其实我的手,还没那么严重,可以握东西。”
对此,林言琛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吃惊,只是不冷不热道:“那随便你!”
翌日,白檀便跟着众人一道出发了,林言琛如言,为了早日赶到南疆,快马加鞭,随行的跟着都有些勉强,白檀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的跟着,看着就很是吃力。甚至从马上掉下来了两次。
随行的下人看着都心疼,可是林言琛就像没事人一样,白檀自己阴魂不散的愿意跟着,他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心疼她。
林言琛此时满心想着的是,见到林长歌的时候,自己该如何,能坦然接受她和希延在一起时的模样么?
比起如何与南疆族长交谈,这事儿对林言琛来说更加重要。
心中有些紧张,林言琛握着缰绳的手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身后,白檀再一次坠马,语气带着些委屈的哀求他:“相爷,能慢一些么?”
林言琛本就心烦意乱,蹙眉冷道:“跟不上的话就回去!没人让你跟着!”
白檀:“……”
随行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白檀,同时有些不解,这公主到底是哪里不好了,这丞相大人对她无情也就罢了,连男人最基本的怜香惜玉都没有。
白檀一咬牙,重新回到了马上,“我跟的上!”
一行人快马加鞭,当初长歌走了两个多月的路,林言琛他们一个多月便到了,南疆的风景令一路奔波的众人感觉到心旷神怡,仿佛疲惫也消失了大半。
南疆族长和希延,还有几位长老和大巫师的几个徒弟早早得到消息,立刻前来迎接贵客。
因为要见南疆族长,林言琛在上一站认真收拾了一番,一身水蓝色长衫,一件月白纱袍,头戴云纹玉冠,不少南疆女子都看直了眼。
希延见到是林言琛时,不禁微愣,这次京中只说派了官员来,想不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