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血染的花朵

一夕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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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M国,下午有飞机。”

    “可是……我没护照啊。”

    “……”

    安于感到蓄势待发的气氛一下了冷了下来,但……这也不能怪自己,该背的锅就要背,不该背的锅……嗯,争取不背吧。想他自从死完一户口本后连飞机都没坐过几次,儿时的护照早就过期也没有更换新的,谁知道会有这种突兀的出国计划啊。理直气壮,他表示自己很无辜地盯了回去。

    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林子贤再起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韦尔夫吗?昨晚跟你说的……对、那份青铜器的资料给水曜集团的总裁发过去了吗?好的,还有让翠花做一份安于的护照,现在、立刻!……加急寄到YN省,我们先飞过去,好的。”挂断电话,转头对安于道,“咱们先去YN省吧,然后坐车过边境。”

    YN省是与M国相邻的省份,这样的行程安排也算省时省事,只是……

    “贤哥,‘做一份护照’这种话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会被和谐的吧……绝对会被!”安于捂脸,拼命纠正道,“我觉得半名社需要一次○会主○核○价○观的洗礼,我们要认真贯彻落实遵纪守法的好习惯……”

    “说够了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懒得理他,却又补充上了一句,“完事后你去办好新护照,还有……翠花给你办的护照比珍珠还真。在一个太平洋小岛国给你做出一份从出生到现在的全套存在记录也不是什么难事。”

    被刷新了三观,安于的内心有点儿小崩溃:“也就是说我成了几天歪果仁?地球上就这么多了一个人?禁忌的二重存在?!不对……你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是啊,当成什么了呢?

    “课本上的世界太美好了,所以你就开始怀疑真实的世界了吗,安于?”他望向他,反问,“那么,你觉得‘人’是什么?”

    这是显然是一个哲学问题。

    出于对那段历史那些思想了解的惯性,安于没多思考,开口就道:“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说法,人是政治的动物。柏拉图的定义,则是没有羽毛两脚直立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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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人是什么呢?人命呢?

    M国边境的小村庄,罂|粟花海旁的几幢小楼前,海拉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击一人的脑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那个男人的颈椎就被轻易扭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水从口鼻中流出。

    至此,守在建筑wait车上的两个人就都躺在了地上,哪怕还有微弱的呼吸也无济于事,丧失了行动能力的人在战场上毫无用处。

    时间往前推几分钟——

    当时海拉和柳博芙还靠在建筑侧面的外墙上小声做着无意义的扯淡,从建筑内发出的声响像是家具倒地或是摆设落地,噼里啪啦地持续了三四秒,随后又陷入了大片的寂静。隐约只能听到风过花海的细碎声响。

    还真被柳博芙给说中了,看样子里面的“客人”的确没多少善意。海拉耸肩,对柳博芙说:“走吧,进去看看。”

    然后便抬脚大步向正门走去。

    “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没事……啊,已经有事了啊。”柳博芙没有跟上去,可这句吐槽已暴露了发生的事。

    车中的那两个人影见到海拉后走了下来,拦住了她前进的方向。那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人戴着墨镜。似乎是……防风之人。

    “啊,那个啊……”海拉微微低头,抬眼,故意露出魅惑的微笑,低声道,“我是顾医生的朋友,请问你们……?”

    “……”对方没理她。

    “IamDr.Gu’sfriend,please…”

    “……”对方依旧岿然不动。

    她一手摸上下巴,偏头,眨眼:“顧先生の友達ですから……”

    “……”

    “……柳博芙,缅甸语怎么说?”她光荣卖了身后没跟着走出来的那位队友。

    被点名的金发少女默默翻地出了一本《缅甸语会话500句》,还没翻到需要的那页就听那个没戴墨镜的大汉开了口,西南口音的中文对海拉说:“你是他的家人吗?”

    这不是会说中文嘛。

    一般人都会条件反射地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然而……不过一瞬的时间,海拉同他的对视中读出了彼此的意愿。眼神可以代表许多东西,可现实中大多数细腻的情感是读不出来的,唯独“不怀好意”却可以在第一眼就被读出。

    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家人??真有求医的闲心为何会不知道这种事?又或者挡住医者家人的路?在她亲自说了自己是“朋友”之后?只能说这是在简单又愚蠢地划分关系,比如说她是路过的,还是……和里面住户一根线上的蚂蚱。

    很抱歉,顾润雨医生医德人品怎样她虽然不清楚也不感兴趣,但现在,最起码现在……他还不能出事。

    于是,在第二秒,二人……不,在场的三人几乎同时出手,这样近的距离去掏武器显然更为徒劳,近身的搏击是反应更快的选择。可这两位不偏偏训练有素进入了某种格斗的套路,在伸手拿武器的空挡被海拉干净利落地解决在原地。

    就是刚刚的那一幕。

    她的长裤裤脚还带着刚刚在花田中踩的泥块,收回长腿,高跟鞋的鞋跟上有着些许的血迹。那两具带着温度的肉块横在土地上,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不知内伤到哪里的血水不受控制地从口鼻处流出,染湿了阳光下已然干燥的土地。

    柳博芙从建筑旁边走出,白皙地皮肤白到有些不自然,轻声道:“……海拉小姐?”

    她收敛了轻快的神情,一脸严肃,转身抬头望向面前的小楼,微微皱眉,对她命令道:“你去看看这三辆车哪辆能开,我去接顾医生出来。”

    刻不容缓的语气,柳博芙闻声点头,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地上的两个人形的影子,向吉普车跑去。海拉从上衣的兜中拿出一把弹|簧|刀,握在右手手心,向小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