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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来到学校的图书馆。在学弟的帮助下,我查看小白前一段时间借过图书,大多是一些杀人推理的小说。比如阿加莎?克里斯蒂《无人生还》,福尔摩斯系列,还有江户川乱步的推理小说。接着我又顺便查看了马骏驰的借书记录,这使我大吃一惊。他借阅过《人性的弱点》《突破心理防线》,《潜移默化改造人性》……
我突然回忆起了一件事,那时我看见马骏驰再看《厚黑学》,我当时感觉很奇怪便问道,为什么要看这种书?
他停了来说了一句:“人内心黑暗的力量远比你想象要强大。”
联系之前小白的日记,以及他借阅的书。我心里浮现一种想法,那就是小白实施这种事,他不仅是知道的,甚至可能间接参与了。
我立即驱车来到看守所,这次我没有找人因为时间紧迫,小白面临执行死刑没几天。我直接掏出警官证,说是要办案,要求见小白。见到小白后,我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杀人的事,马骏驰是不是知道?是不是他指使你做的?”
小白听到我的问话,连忙摇头:“骏驰哥跟这事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知道子岩哥你关心我,但是这事真的是我一个干,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我就你和骏驰哥两个朋友,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的事而产生误会。子岩哥,你就不要在为我的事费心了。”
说完之后,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承认跟马骏驰有关系。
看来从小白这里是不能得知事情的真相,只有找马骏驰了。我打了一通电话,约他在学校楼顶的阳台见面。
我到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来了。他看到我来了,熄掉了手中的烟。很热情的说到:“怎么了?子岩,今天突然约我到这,有什么事?”
“上学的时候,我俩经常到个阳台上谈心,聊从古至今的历史;一些经典的书籍。或者谈论一些科学理论。”我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离校还没一个月,怎么了?想念我啊?走,走,我请你去吃顿好的,咱们边吃边聊。”马骏驰笑着说道,并拉着我
我并没有动,盯着他的看了很久,然后说道“说吧,你是怎么让小白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马骏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为代之的是一张严肃的面孔“小白,跟你说了什么吗?”
“小白,他没有说什么,但我从他的日记本里看到的。”我明白在他面前说谎的话,他很容易就识破的。小白确实不可能告诉我这件事,我说在日记里看到的也没有撒谎,因为我确实是在日记发现端倪的。
“哈哈哈,其实,他告诉你也好,在日记里写下来也好,这对我根本就没有影响。你还记的那次我在证据学课后问你的问题吗?”
我回忆起来了,那天马骏驰突然问我道:“你说什么样的犯罪才是最完美的?不留下痕迹”
我当时是这么回答:“没有什么犯罪是完美的,只要是犯罪,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如果真要说的不留下痕迹,那只有不犯罪。”
“现在我告诉你,你错了。最完美的犯罪就是让一个人心甘情愿按照你的意愿去犯罪,然后让他去扛着这个罪。”此时的他神态疯狂,根本就不像我所认识的马骏驰
“你这是教唆别人犯罪!”
“教唆?我可没教唆他,我只不过看出小白内心隐藏的黑暗,加以利用罢了。我每天跟小白交谈不断的帮他洗脑,让他了解人性的阴暗面,破碎他美好的幻想。给他介绍暴力美学,让他相信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当有一天,我发现他开始看推理小说和电影,我就知道他心里恶念的种子已经萌发,于是我便开始给他详细得讲解那些杀人手法,告诉他那些地方可以改进。从头到尾,我并没有提过一句让他去杀人的话。这只是他自己干的,不管他怎么说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小白跟你有仇吗?啊?阿胜,老洪,小龙,阿畅他们四个跟你有仇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这种行为实在让我痛恨,利用别人对他任性,不择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为什么这么做?哈~哈~,不为什么,我只是想实验一下人内心黑暗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妄你学了那么多心理学。居然没了解人心里的黑暗。人性阴暗的力量可比人性善的要大很多。找到人的弱点,抓住人性的黑暗面。便可以基本控制住他。”
只是为了实验!就利用一个信赖他的人杀掉四个室友。造成五个家庭的破碎,只是为了实验而已!我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怒火,上前抓住他衣领,一拳挥在他脸上。
“亏我和小白将当成朋友,你……”
“朋友?强者是不需要朋友的?弱者才需要。老虎总是独来独往,牛羊才会成群。我本来以为咱们是同一类人。看来是高估你了,而且,我说过,真正的强者是不能受感情的影响的。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很愤怒吧!愤怒使人愚蠢!可惜啊,我当时一直旁敲侧记,在小白面前败坏你的形象,希望他借此也把你除去。可他始终觉的你对他是好的。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相信。”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弹开我的手
“你……”我挥动舞拳头,准备揍向他。
“怎么?又想动手?呵呵,你打我一顿又能怎样?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我得罪,打完之后,你还得被拘留。这只能证明你的愚蠢罢了。哈哈哈”他放肆的大笑道
“我愚不愚蠢,你不用知道,但我知道你要完了。”说完,我掏出从口袋里的录音笔
再来的之前,我为了保留证据,偷偷放了一只录音笔藏在口袋。
从马骏驰的脸上,我看到惊愕的表情,不过随即他态度立马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立马很客气跟我说道:“好!很好!果然是我看重的人,没让我失望,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的父亲是公安部的副部长。我们俩联合起来,凭着我们俩的聪明才智再加上我爸的关系,我相信不久之后整个公安部都会使我们的天下。小白跟你什么关系?说的好听叫普通朋友。说的难听屁都不是。他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寝室那四个人已经死了,小白不管怎样都是死刑,现在你也救不了他。不如跟着我一起,怎么样?”
“我知道小白我是救不了他,但他并不是这起惨案的真正凶手,真的凶手是你。是你害死阿胜,老洪,小龙,阿畅他们四个,是你让五个家庭支离破碎。如果不能把你绳之以法,阿胜,老洪,小龙,阿畅他们的在天之灵是不会安息的。即使他们答应放过你,我的良心也不会答应。”说完,我便大步离开了。以前不知道他正面目将它错当好朋友,现在一刻也不想再看见他。但我知道以他的背景,我暂时还动不了他
我回到了市局,来到了领导的办公室。“处长,我发现一个大案,可涉及的人比较特殊,需要一张搜捕令。”
这是一个很器重我的领导,我相信他应该能帮我的忙。
“青年人,想查大案很好啊,你要搜查谁啊?”处长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
“马,骏,驰。”我一个字一个字将它说清
“马骏驰?难道是那个公安部马部长的儿子?”处长听到这个名字表现的非常震惊
“对,就是他。我怀疑他教唆别人杀人。”
“这……据我所知他不是跟你是同学吗?……你有证据能证明吗?”
“有,但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所以我需要搜查令”
“嗯……这……我级别不够,做不了主。这样吧,局长和厅里的领导在附近的H市XXX地方开会。你拿着证据去H市,然后在众多领导面前当场出示证据。这时就算局长也没办法不同意。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处长向我建议
我开车立马来到开会地点,然后在会议结束之后,领导还没走之时。突然进来,对着局长大声说到“局长,我发现113大案案情有重大转折(小白的案子于11月3号立案,所以称113大案)。”
“113案都已经结案。法院都判决,你还有什么发现?”局长问道
“我发现少抓了一个凶手,这个就是马骏驰!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大声的喊出来,整个会场都闯荡着我的声音
“胡闹,你瞎说什么呢?有什么问题回局里跟我说去”局长打断我的话,眼神示意我离开。
这时,一个领导慢慢说道:“既然这个小伙子说他有证据,你也别阻止他了,让他拿出证据。”
“我这里有一段录音,听了你们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了?”说完,我拿出录音笔,打开它。
马上一切都要真相大白,阿胜,老洪,小龙,阿畅,还有小白,你们可以安心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感觉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录音笔里没有任何话,除了一两声刺耳的尖声。我顿时懵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臭小子,你来干什么啊?来搞笑啊?赶紧给我滚回局去。”局长怒不可遏喊道,然后他又向厅里的领导道歉“领导别见怪,这臭小子没事喜欢搞怪,这次他看会场气氛比较严肃,开个玩笑。是我管理下属不利,我这就带他走!”说完,拉着我离开了会场。
“臭小子,你到底想干嘛?你不知道刚才的领导里大多数都是马部长的嫡系啊?你提什么马部长的儿子是凶手?你脑子坏了?你要是拿出证据也好说,你拿个什么都没有的录音笔。幸好那些没追究什么?以后你******给我好好的在局里呆着,别再惹事。”
此时我明白了,这是个局,马骏驰设下了一个局。他早就料到,我会带着录音笔。而他一定是带着电磁干扰器,干扰了录音笔。而处长那也是他安排的。不然为何连证据都没让我拿出来,就相信我,告诉我这个会场。我知道在跟他的博弈中我输了,他说的没错,愤怒确实使我失去判断力,一脚踏进他的圈套。
这次要不是局长帮我,我甚至会更惨了。
“局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找到证据。”
“什么,你还要查?刚才闹的还不够啊?你想整死我啊?别人还没追就你责任,你还要查,再查下去,不仅是你要脱去警服,我也要跟你一起丢掉职位。我还有两年就退休了,你就让我安生度过这两年,行不?”
而很快,我嫉妒马骏驰并企图陷害他的消息,在当时广为流传。在同学眼中,我就成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
这时我知道,我彻底输掉了这场博弈,输掉了我的名声,输掉将他绳之以法的机会。以后也不会在有这机会了。
后来,小白被执行了死刑。可我无能为力。我曾经想将所有黑暗都消灭。可现在我连让凶手落网都做不到,正义都无法被伸张。
作为警察,我实在很失职。在黑暗面前,我只是个loser。于是,我辞去警察的工作,离开那座城市,来到这,当上心理咨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