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训练和南先生

蓝色刀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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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又跪下了”。田老四看着杜凌,心里贼笑着。他眼角的余光还?33??意到何老爷脸色变了数变。

    “下去吧,叫大家收拾好出发”,何老爷硬硬的说道。

    弓背老人站着没动,田老四留在了外间,其他三个兄弟带着杜凌走到了房子外面。

    “练武没有捷径,必须要从小开始锤炼身体。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年纪,现在需要分外刻苦打下厚实的基础。你吃得了苦吗?”收徒之后的田老大似乎心情不错,对杜凌格外的亲热,说了不少话。

    “我从小就是吃苦长大的,那不算什么”,杜凌一副小大人的口气,惹得田氏三兄弟直咧嘴。

    “好,那就好。你是我记名弟子,但没啥特权,休息的时候还是去徐虎那里。训练嘛,现在这情况最适合你的是跑步。你要一路跟着队伍跑,不许掉队,明白吗?”田老大思索片刻之后说道。

    “明白”,跑跑步什么的杜凌还真不怕,所以他回答得很干脆。

    “行,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去吧”,田老大吩咐道。

    等杜凌回到徐虎那儿时,徐虎正在南先生的车上大声说这话。

    “总之他真是太笨了,连那么简单的长拳都能练得脱臼。田老大带走他估计是没什么好结果,真为这小子难过”,徐虎嘴里说着难过,但语气没有半点难过的样子。杜凌估计他这是在幸灾乐祸,巴不得自己闹出个好玩的新闻来。

    “杜小弟,你回来了?我们正在说着你的话呢,你没事儿吧?让我看看你身体,没被打吧?”徐虎看到杜凌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神色间丝毫没有为他刚才的话愧疚的模样。而且从车上一下来就对杜凌动手动脚,摸摸后背,捏捏肩膀,恨不得在杜凌身上找出一块被打的痕迹。

    杜凌无语,转身爬上他们过夜的那辆牛车坐好,这才对徐虎说:“田老大收我为记名弟子了”。

    徐虎瞪大了眼睛,跳上杜凌身边说道:“可以啊小子,有什么秘诀吗?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什么内幕告诉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等我们都学成高深的武功一起闯天下,我会罩着你”。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田老大的记名弟子了”,杜凌对徐虎的碎嘴已经很习惯了,便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我说你笨你还别不信,都做人家弟子了你还叫他田老大?叫师傅懂不懂?也不知道田老大看上你哪里了”,徐虎继续说道。

    杜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徐虎说的对,对田老大的称呼要改一改。自己毕竟是年纪小,很多事还是没办法做到准确无误。看来以后遇到什么事还是需要找徐虎问问怎么解决。

    想清楚了的杜凌开始主动跟徐虎聊了起来。徐虎性子不稳是一码事,但他胜在阅历比杜凌多,而且天生乐观开朗,杜凌跟他聊得很是尽兴。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拿了食物给了杜凌。说这是田老大让他吃的,吃完以后到队伍前面找田老三。杜凌打开包裹一看,只见里面是几块熟肉、一个暗蓝色的蘑菇,还有一小袋马奶。那人还叮嘱他最后才吃那蘑菇,杜凌点头答应。

    不料,那人刚走,徐虎便抢了一块肉跑了。嘴里念叨着“有福同享”之类的话。杜凌也不恼,摇了摇头,开始大口朵颐。

    杜凌吃得无比满足,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这么饱过。他拍了拍微撑的肚皮,向队伍前方赶去。这个时候商队已经出发,杜凌需要全力跑起来才能超过别人赶到前方。

    等他找到田老三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地说不清话语。而田老三只是等了他不到一息时间,便策马向前赶去。杜凌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疑惑田老三是不是不知道师傅的吩咐。

    不过,由不得他多想,田老三的马跑得不快,但如果自己再不赶上,待会儿就又没能力跟他说话了。于是他艰难的吞了吞唾液,拼命地向前追去。

    再次赶上田老三时杜凌气顺了一点,边跑边跟田老三说:“师傅让我找你”。

    田老三听后“嗯”了一声,驱马在路边停了下来。只见他纵身一跳,在杜凌前面站定,说了一句“跟我学”,便自顾自的练了起来。练的正是长拳,不过不是田老大那种,而是最普通最普及的版本。

    杜凌忙不迭跟着练了起来,第一遍却是气息不稳,错误百出。第二遍开始呼吸跟了上来,练起长拳也是有模有样。但也是从第二遍开始小腹处似乎点燃了一股火焰,整个身子开始燥热起来。

    长拳练了足足七遍,杜凌强忍着身体的异样跟着练了下来。练完浑身汗如雨下,胸前急速起伏。田老三转回身体,看了一会儿杜凌,然后解下腰间水袋扔给杜凌。

    “喝完”,还是简单的两句话,田老三似乎一直不愿说多余的话。

    杜凌依言喝完了整袋马奶,不过这个马奶尝起来很是苦涩。

    田老三看着他喝完,然后跳上马背走了。只留下一句:“跟上”。

    杜凌闻言惊了一下,眼下整个商队已经走远,他又没那能耐跟上田老三的骏马。这下如何是好?

    不过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杜凌开始冷静,想起来师傅早晨说的话。“跟着队伍跑,不许掉队”,这句话正是在说现在的情况吧。

    杜凌咬了咬牙,面向北方跑了起来,商队在他前面扬尘而去。这一刻他下了决心,不管吃苦吃土,无论流汗流泪,田老大这个师傅他是跟定了。只有一身好本领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否则人家对你的态度再恶劣你也只能摸摸忍受。

    商队和他之间的距离似乎永远无法拉近填满,杜凌最初的热情和梦想渐渐被他遗忘,最后他留下的只有一股执念和麻木的神经。而在这种状态下他奇迹般地慢慢跟商队拉近了一步又一步的距离。

    杜凌终于在商队午休之际赶了上去,徐虎早已在等着他。等徐虎开始唠叨时,杜凌倒了下去。

    “哎哎哎,别啊……”徐虎手忙脚乱地将杜凌扶好,让他躺下,然后朝身边的人求助。

    “南先生,帮帮忙”,徐虎身边恰好是南先生的牛车。

    南先生在牛车上看着这一切,而牛车四角有四个带刀大汉守着。南先生解开腰间的水袋,向徐虎说道:“给他喝口水,先缓缓再说”。

    南先生身前左侧的大汉起身接过水袋,拿给了徐虎,徐虎给杜凌喂了几口,果然,杜凌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练个武都能死去活来,我还是佩服你的。要不是南先生的水,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呢……”眼看杜凌醒来,徐虎又是满嘴连环炮。不过倒是让杜凌明白是南先生帮了他一把。

    “谢谢南先生”,杜凌左手撑地,把身子转向南先生的牛车,微微躬身地说道。

    “举手之劳,倒是徐虎小兄弟挺热心的”,南先生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谢谢虎哥”。

    “客气客气,就冲你这句虎哥我也得就你不是?谁叫你是我兄弟呢!”徐虎一脸得意的模样。

    这时,田老三骑着马过来,面无表情地跟杜凌说了句:“起来跟我练拳”,便下了马在旁边站定,摆好了姿势。徐虎则迅速过去接过了马。

    杜凌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无奈地闭上嘴。看田老三的架势,估计再说什么委屈的话都没用。

    杜凌强作精神,咬咬牙起来,摔了摔腿。双腿如灌铅一般沉重,加上酸痛和虚弱,杜凌差点再次跌坐下去。不过不等他适应,前门的田老三喊了一声:“起”,便自顾自的开始练起长拳,他只能匆忙赶上节奏。

    等开始真正练拳,杜凌这才知道虚弱的不只是双腿。整个身体都一阵乏力,双手更是差一点就抬不起来。好在田老三这次练得极慢,,杜凌这才能够跟着练下去。整个一套长拳下来杜凌几乎是要昏了过去。

    收功,站定。田老三转身看着杜凌点了点头,说道:“盘腿坐下,跟着我调整呼吸。”

    他们盘腿坐好,手掌自然放在膝盖上,开始呼吸吐纳。这种呼吸吐纳之法倒也简单,流传也广。无非是三吸一呼,前三吸分次将空气吸入肺中,直到肚皮前突,无法再吸气为止。一呼是将空气轻吐出去,速度要极慢,胸中再无保留才算。

    几次呼吸下来,杜凌发觉身体慢慢有了力气。虽然恢复得很慢,但好歹不再虚弱无力。

    田老三看着杜凌已经适应吐纳之法,便起神走到马旁边,解开马鞍上的一个小包裹交给徐虎,说道:“给他吃,在这儿休息,队伍出发时让他找我!”。

    徐虎点头称是,接过包裹,田老三则骑马扬尘而去。

    过了一会儿,杜凌终止吐纳,这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力气。徐虎把包裹给他,包裹里的食物还是跟早晨那般。他早已饿得不行了,开始狼吞虎咽。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队伍开始出发。杜凌去找田老三,下午一如上午那般枯燥的练拳和跑步。不过所幸的是,晚上赶上队伍时杜凌总算没有昏倒。等练过拳吃过饭,田老三请南先生给杜凌教书写字,南先生应了下来。

    如此,杜凌每天的作息定了下来。听徐虎说,到七贤岭起码还要一个多月,希望他能在这一个多月里多一些生存的资本。

    等到了晚上,南先生把杜凌的名字写了出来。转头跟杜凌说道:“这便是你的姓名,你先学这俩字”。

    “好,我来写一下”,杜凌取过毛笔,在南先生写过的字下面写出了自己的姓名。

    一向从容的南先生有些意外,奇怪的问道:“你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