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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陵东国中,凌云志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床前跪着一众小宫女和小太监。
自从上次麒麟玉失窃之后,他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
近日来,屡次攻打吟凤国不成,甚至在吟凤国抢来的城池也逐渐被他们夺了回去,情急之下,便大病了一场,直至今日,也未见有任何的起色。
“陛下,相国大人季佑在殿外求见。”一个小太监伏在地上,声音不高不低地说着。
“朕说了……咳咳咳……朕不见……”躺在床上的凌云志已经气若游丝,一张脸灰白没有一丝生气,印堂一片乌黑,眼眶及两颊深陷,俨然一副将死之相。
小太监像没听见一样,重复道,“陛下,相国大人季佑在殿外求见。”
“季佑,季佑……这个逆贼……咳咳咳……”凌云志睁大了空洞的双眼,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季佑的狼子野心,真是太可悲了。
他早就应该察觉,季佑的不轨之心,哪有相国不是一心想要定国安邦,而是天天想着打仗的?他从来不献国策,只献美人。他口口声声说,他只是体谅他日理万机的辛苦,所以才想法设法献尽天下美人于他,只为让一众美人替他排忧解乏。
但他到今时今日才知道,这些美人,都是季佑安插到他身边的索命符。她们潜伏在他身边,长期给他吃一种伤害身体的药,在她们口中,这是补药,吃了可以大振雄风。
他也曾给太医看过这些药,一众太医都说这是确实是补药,对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他深信不疑地服用了。
一服就是几年,药物也终于渐渐拖垮了他的身体。幸好这个时候,他得到了一块至宝,麒麟玉。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长期服用的药有问题。
他只以为是自己老了,身体不大如以前,而麒麟玉中的能量,刚好可以减缓他衰老的速度。其实只是麒麟玉牵制着这些药物,他的身体才日益有了起色。
直到几个月前,麒麟玉突然失窃。他的身体便在一夜之间垮了。
很快就有太医查出,其实他是因为长期食用“补药”所致。单看这些补药确实没用问题,长期食用也确实有强身健魄的功效。只是食用这些“补药”之后,坚决不能近女色,这是大忌。一旦沾上女色,“补药”便会变成毒药,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
他想起后宫那些女人,每每让他服下“补药”之后,都会大肆的与他行鱼水之欢。
他终于找了个可靠的人,悄悄去查后宫那些女人到底都与朝中哪些人有牵涉。结果一查出来便发现,那些都是季佑曾经塞给他的女人。
震怒之下,他想要除去季佑,却发现,季佑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大到惊人的地步。
如此一下,他只能将这件事掩盖下来,再从长计议。
只是早在几个月前,吟凤国早已对他陵东国发起了进攻。陵东国节节败退,季佑屡次要求他出兵应战,还以天下百姓安危为由,逼迫他将兵权交到他手中。
彼时,朝中众大臣都以为季佑是个拥君爱民的好臣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无数奏折劝谏凌云志将兵权交到季佑的手中,好还百姓一个安宁。
迫于众臣的压力,凌云志无奈只好将兵权交出。只希望能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季佑铲除。
谁知这时前线传来胜利的消息,季佑不但带兵打退了吟凤国的士兵,还攻占了吟凤国两座城池。顿时季佑名声鹊起,这个翩翩公子不但能坐镇朝廷,还能带兵打仗。而凌云志想要以他带兵不力作为借口铲除他的计划,只能胎死腹中。
直到后来,不知为何,季佑开始兵败。
而凌云志已经很难再打听到外面的消息了,朝中的局势都被季佑握在了手中,他能得到的消息只有寥寥几语。
季佑兵败之后,便开始急了,派了一个得力的将军坐镇前线之后,他自己便回到了陵都。也终于在这时对凌云志出手了。
明面上,他忧国忧民,暗地里,他还偷偷的命人灌凌云志喝“补药”。
凌云志离开了麒麟玉之后,身体本来就不行了,再服下补药,就只能卧病在床。当听到外面传来消息,敌军已经快攻打到陵都的时候,他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在喉咙里憋着,不知何时咽了这口气,他就彻底撒手人寰了。
但凌云志好像也担心他会突然死去,那时开始季佑便把他身边的人都换了一批,每日喂他参汤,吊住他的最后一口气,同时也为了监视他。
凌云志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季佑只是为了他手中的玉玺,如果季佑找到了玉玺,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但他宁愿死,都不希望玉玺落在季佑的手中。
“陛下,相国大人季佑在殿外求见。”小太监在病床前跪着,不厌其烦的重复道。
凌云志自知躲不过,虚弱的咳嗽了几声之后,抬手示意一旁的小宫女将他扶起来,“宣!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在空旷的内殿中回荡着。
“宣,相国大人季佑觐见!”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将凌云志的咳嗽声掩盖了过去。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身影似松的男子款款走了进来。
男子谦谦的行了一个礼,温声道,“微臣季佑,参见皇上。”
“逆贼,你个逆贼!咳咳咳……”凌云志一见他,神情激动,原本灰白无血的脸就变得更加的苍白了。
“皇上,龙体为重!”季佑轻声的劝慰,只不过翩翩的身影却站到了一遍,嫌恶的捂着口鼻,“可不要因为与微臣置气,而伤了龙体。”
“你不要……咳咳……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安的什么心,朕……咳咳咳……还不知道吗?”凌云志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一众的太监宫女跪在一旁,却没有一个人过去扶着他。
“微臣,可不懂皇上在说什么。”季佑的声音依然是不愠不火,只是他嫌恶的表情做得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