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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木门被缓缓打开,只见一个身体佝偻,身着老旧,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走了出来。
看到男人走出来的瞬间,方桐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吧嗒!
空气中,一道沉闷的脚步声响起,方桐停了下来,一双闪烁的目光死死的看着拿到佝偻的身影。
“老大……”
见方桐突然如此,史尚香苏蔓语愣在原地,最后沉默。
李蓉站在一边,什么都没有说。她隐约感觉到,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男人佝偻着身体,头向前伸着,很难平时前方。
“是蓉蓉回来了吗?”
男人拄着拐杖走出来,这个时候艰难的抬头。
当他抬头的时候,那张足有五十岁的沧桑面孔浮现,上面满是深深的沟壑。此刻,那张苍老的脸上,挂着笑容。
男人问了一声,抬头看向前方,下一秒他看到一道身影。
两道目光碰撞在一起,时空在这一刻死寂,众人沉默。
如同过了一个荒古,方桐和男子就这么站在那里,彼此看着对方。
突然,男子身体颤抖了一下,手中的拐杖猛然倒地。
啪嗒……乒乒乓乓……
拐杖落地,撞击地面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这一幕吓坏了李蓉,可是她却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做什么!
男子,也就是李蓉的父亲李贵,那双浑浊的眼睛中闪烁着泪花,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是却没有发出一道声音。
终于,李贵嘴巴张开,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大师兄……”
这一声“大师兄”,带着颤抖的嘶哑,似乎从中可以感受到无限的情愫一样。
李贵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一刻,他想起那些年师兄弟几人在山上的点点时光,现在一晃已经十几年了!
方桐眼角抽搐,他强忍心中的酸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哎。”
嘴巴张了张,方桐应了一声。
这一喊一应,似乎在这一刻形成了一个循环。
“大师兄!”失去拐杖的李贵声音加大,再次喊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向方桐。
这时,方桐迎了过去,两人拥抱在一起。
“大师兄!”
“五师弟,你受苦了!”
“大师兄……”男人嘴中不断的喊着,最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此刻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可想而知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方桐抹了抹眼角,拍了拍李贵的后背。
一旁,看着眼前的方桐和李贵,苏蔓语他们有些愣神。
“老大和这个人是师兄弟?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史尚香喃喃自语,错愕的看着佝偻身体,苍老无比的李贵。
苏蔓语愣神过后,跟着呜呜的小声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两个男人一句一句重复着同样的话,她的心中就一阵酸楚,就想哭。
“方先生是父亲的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蓉站在一边,脸上满是错愕的表情。
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和方桐竟然是师兄弟的关系,难怪方桐会一直帮助自己!只是方桐那么厉害,为什么父亲会成为现在这样,如今隐居在这个山沟中?
“大师兄,你怎么会和蓉蓉在一起?”
良久,李贵和方桐分开,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李贵有些诧异的看向方桐,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但最终都逃不掉缘分二字。”
方桐笑了笑,开心的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老大这么开心过。”看着方桐,史尚香喃喃自语。
说着,史尚香跟着笑了起来。
“先不说这些,大家里面请。”这个时候李贵一脸笑容,好像一个老大爷一样连忙邀请大家进屋坐。
“蓉蓉,把那边的椅子搬过来。”紧接着,李贵看向李蓉,说道。
李蓉点头,捡起地上的拐杖,又搬了几把椅子,进入房间。
“五师弟,你让我们好找啊!若不是有幸发现有人用你掌握的炼药手法炼药,我怕是很难找到你。”
房间中,方桐和李贵对面而坐,苏蔓语史尚香他们坐在一边。
“你说的是童老吧?我看他不容易,老伴重病,就教了他一些简单的炼药方法,没想到还是被大师兄看出来了!”李贵摇头笑了笑,苦笑的说道。
“我本就不应该被师傅收为弟子,成为你们的负担,你们又何必找我呢?”紧接着,李贵苦笑一声,说道。
方桐脸色一变,笑容消失,转而变成了严肃的模样,一股威严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五师弟,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不然的话,就太伤师兄弟的心了。”
方桐的声音响起,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李贵闻言目光闪烁,眼中含着泪水,可是却没有落下。
“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在这里过一辈子也挺好的。”良久,李贵说道。
“真的好吗?”方桐问道。
李贵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再说什么。
良久,李贵看向方桐:“师傅还好吗?”
一别十几年,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外面的事情他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师傅和一众师兄弟了。
“师傅我也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差不多两年吧,不过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个老家伙现在过的比我们谁都要舒服。”
方桐说着,笑了笑。
李贵摇头苦笑,看着方桐:“师傅没事就好。”
说着,李贵哈哈大笑起来。听方桐提到“老家伙”这个称呼,李贵突然想起在山上的时候,方桐是年纪最小但却最早跟着师傅,而且也是最调皮的捣蛋的一个。那些年,方桐整天带着他们漫山遍野的
跑,被师傅教训那是常有的事情。
“出去走走?”方桐站了起来,说道。
李贵点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向着外面走去。
“蓉蓉,你带着两位姑娘四处看看,好好招待人家,别怠慢了。”
临走前,李贵交代了一句,随即和方桐离开。
房屋前,看着方桐和李贵慢慢远去的背影,三女站在那边一阵沉默。
谁能想到,方桐和李贵竟然是师兄弟呢?
“难道说父亲当年真的如母亲说的那般是一个厉害的人?”看着父亲的背影,李蓉喃喃自语,随即她皱起了眉头:
“可是又是什么原因,让父亲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呢?”
“蓉蓉,不是说你弟弟明天结婚吗?怎么没看见他人呢?”这个时候,苏蔓语看看四周,问道。
“应该出去忙事情了吧?很快就会回来。”李蓉笑着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转转,这附近有不少有意思的地方呢。”李蓉说着,在前面引路,带着苏蔓语和史尚香观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