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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给了小费了吗，菜怎么还上来？”陈树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服务生，问道。
给我说小费？一块钱算小费吗？服务生脸色更阴了，但良好的职业习惯使然，他仍然鞠了一躬，道：“先生，菜已经安排厨房了，一会儿就上来。请先付帐，一共三千八百元。”
这么贵？
三千八百元，老实巴交的父母在地里辛辛苦苦干一年，也没有这么多现金收入。陈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昂贵的一顿大餐，顿时有点迟疑。
“果然是不肯付钱。”服务生更加肯定地想道，脸上带着虚伪的礼貌，说：“先生，请先付账。”
看到服务生的表情，陈树心里一阵不爽，这不是瞧不起我付不起钱吗？笑道：“你是怕我付不起帐吗？”
陈树自尊心又发作了。
服务生轻蔑地一笑，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陈树的话。
“我会付不起。”陈树拿出银行卡在服务生在前晃了晃，冲动地说：“今天店里已经点餐还没付帐的消费，我全部请了。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六个六，你随便刷。”说完，将银行卡往服务生手里的托盘里一丢，继续与何田田聊起天来，不再看服务生一眼。
这可是十来万啊！陈树心里在滴血，什么时候能够改掉这个坏毛病？
但是，陈树并没有表现出来，仍然和伍田田有说有笑，听伍田田聊着公司里的一些趣事。
服务生尴尬地将银行卡托到总台，对法国姑娘说：“埃布尔小姐，我好像做了一件愚蠢地事情。”
“怎么了？”埃布尔问道。
服务生放慢语速，将事情始末给埃布尔小姐讲了，埃布尔小姐皱了皱眉头，说：“把那张卡先刷刷看。”
“卡上有五十万，卡上显示的名字叫陈树。”
“什么，有这么多？”埃布尔眉头皱得更紧了，想了想，向服务生用法语说道：“中国有句话叫做，这里的水很深。当前所有未付帐的消费将近八万元，那位先生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全部买单了，拿出一张五十万的卡随随便便给了您。虽然那位先生穿着不行，但越是这样的穿着越要小心，肯定有什么特别的背景不想让别人知道，或许被我们小瞧了。我们的店开张只有半年时间，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每次都吃了大亏。这一次，千万不要因此导致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要赶紧挽回损失。”
说完，她看了服务生一眼，说：“你这样的性格，不适合在我的餐厅待下去。等处理完这次的事，你领完剩下的工资，走吧。”
这么长一段话，让她用中文说，还真有点难度。
处理这样的事情，埃布尔自认为已经有了一些经验了，开始安排起来。
服务生失落地抓了抓头发，向财务部走去，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轻松又有面子的工作，如今又被开除了。
不一会儿，餐厅的音乐停了，听到广播里响起了轻柔的女声：“各位先生，今天我们餐厅来了一名贵客，他就是23号桌的陈树先生。今天已经产生的所有消费都由陈树先生买单。在此，我代表餐厅及所有的顾客向陈树先生表示感谢。”
所有人都看向23号桌，有的举起酒杯向陈树致意。
陈树端起茶杯微笑着回敬，如果不是身上穿着实在太烂，还真有几分绅士的味道。
“估计得好几大万，你不后悔？”伍田田问道。
陈树还在心痛着呢，哎，都是冲动惹的祸。但是，在美女面前，陈树放不下面子，说：“这有什么好后悔的，钱就是个王八蛋，花了我就继续赚。我一天五十万上下，花个几万块，小意思。”
“切。”伍田田别了陈树一眼，道：“没见过五十万上下，还穿着破牛仔的。”
这时，一名金发碧眼的美女走了过来。
“陈先生，你好。”美女用半生不熟的中文打了招呼，觉得很别扭，又换成了法语，这下流利多了：“我是本店的店长皮埃尔，非常感谢陈先生光临小店，这次一共消费了八万元，这是您的银行卡，请收好。此外，本店赠送您一张会员卡，可以享受八折优惠，还可以不用排队提前安排位置，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行了。会员卡上已经预存了八万元的消费金额，是本店为了表示诚意送给您的。希望不要打扰您的用餐。”
美女的话说完，美味的吃食端到了桌子上。
陈树能够听懂英语日常用语，对法语完全不懂。只听到这个美女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不知所云，为了展示自己的绅士风度，端起刚送来的红酒举着杯，不停地笑着说：“感谢，感谢！”
皮埃尔小姐说完了，看到陈树的表情，松了口气，用生硬的中文说：“祝你们用餐愉快！”
这句陈树听懂了，回敬道：“生意兴隆。”
金发美女走了，伍田田好奇地问：“你能听懂皮埃尔小姐说的法语？”
“听不懂啊。”陈树摇摇头，问道：“莫非您能听懂？她到底说了什么？”
何田田笑了，没想到陈树这人这么逗，将刚才金发美女说的话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靠！
陈树惊呆了，以为自己今天要出血好几大万的。没想到，自己一分钱没花，八万块好好地，只不过是被划到了会员卡里而已。而今天这顿饭，根本就没用自己一分钱，完全是白吃。同时，还请了这么多人吃饭，这些人或许多多少少都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还有这等好事！
陈树看了一眼何田田，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能听懂她说话？”
“当然。”何田田眼睛笑眯了，说：“不算中文，英语、法语、德语、日语、俄语，世界上的主流语系我都会。”
“你就吹吧。没听说会几国语言，还在当前台的。”陈树摇摇头，心里也不是很自信何田田是否真的会多国语言，毕竟何田田能听懂法语不是？
何田田吃了一口牛排，道：“不管你信不信，你有了这里的会员卡，还是八折的。以后可得多请我吃两顿，我可是专打土豪。”
“请吃饭算什么难题，想吃就和我说。”陈树认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