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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面对吴大夫家这么热情,沈若鱼有些招架不住,她今天来是想看看吴珍珍的脸有没有好,可没有过来接受一波感恩的准备。
沈若鱼偏头看了看,没寻见吴珍珍,便问道:“为何不见令媛,不知令媛的脸?”
一说起这个,吴大夫就喜上眉梢,连连答道:“好多了,好多了,还真多亏了沈公子的灵药!”
说完,又吩咐婆娘张氏去城中绣庄把吴珍珍叫回来,让沈若鱼坐着等会,吴大夫亲自给沈若鱼奉了一杯茶来。
沈若鱼轻轻小啜了一口,目光在吴大夫的草屋内幽幽转了一圈,吴大夫脸上闪过一丝赧然,颇为不好意思道:“家中简陋,让沈公子见笑了。”
“嗯。”沈若鱼淡淡应了一声,在白九耳边吩咐了几句,白九便点了头,先行离开了吴大夫家。
沈若鱼不说话,只顾着打量吴大夫家的房子,看的吴大夫心里阵阵发慌。
所幸没过多久,张氏便带着吴珍珍从绣庄里赶了回来,这把真真叫沈若鱼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未语泪先流”。
吴珍珍人还没进家门,大老远的瞧见沈若鱼坐在家里,两行眼泪便齐刷刷地流下。
“那个啥”
沈若鱼张嘴刚想要劝一劝,张氏看见女儿哭了,自己也情感大动,一并哭了。娘俩这刚进门,便抱头哭成了一团。
“这”沈若鱼都看愣了,在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我的天呐,见到自己有必要这么激动么?一个比一个哭的厉害。
眼看着他们哭的这么伤心,一时也不好去劝,沈若鱼顿时犯了难,自己是来给吴珍诊检查脸的,被她这么一哭,自己这脸到底还检查不检查了?
“好了,都别哭了。沈公子今来是有事要说,把眼泪收一收,别叫人家看了笑话。”为了避免沈若鱼尴尬,大夫先一步开口劝住了他们。
吴珍珍也渐渐地收住了眼泪,沈若鱼让她坐在自己面前,好好地在她脸上检查了一番。
嗯,恢复的还算不错,原本猩红狰狞的胎记,眼下已经淡了不少。
而且这雪莲膏不仅仅有淡化印记疤痕的功效,更是美颜养肤的上品。
吴珍珍涂了这么多天之后,不仅仅原本脸上的胎记淡了,就连皮肤也都变得柔嫩光滑。
“雪莲膏至多再涂一月,你脸上的胎记便可尽数淡去。”沈若鱼收回检查的手,看着吴珍珍微微笑道。
“我谢公子,我.多谢多谢!”吴珍珍捏着沈若鱼的手激动得不知怎么才好。
张氏在一边听到这消息,也为吴珍珍高兴,伸手推了她一把:“珍珍快给沈公子跪下,沈公子就是咱们家的大恩人!”
吴珍珍听了话,应了一声,便要给沈若鱼下跪。这可把沈若鱼吓到了,连忙将人拦住。
“等一下,”沈若鱼握着折扇抵在了吴珍珍膝盖处,“书上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我以为这黄伞不只是男人膝下,女人膝下也有。”
“跪苍天,跪君王,跪先祖,跪双亲。’
“别的,谁也跪不得。因为不论是谁,都承不起如此大礼。”
沈若鱼摆出这一套说辞,着实将在场之人震惊了一番,其实她为了让吴大夫一家接受,已经在竭力地贴合这个时代的观念了。
要是搁在现代,沈若鱼一句话就给怼回去了:“要我跪你?你特么也受得起?”
原本吴大夫还要留沈若鱼在这里用饭,沈若鱼推说还有事情要跟吴大夫交代,道了句告辞便匆匆离开。
沈若鱼跟顾远恒约在了珍馐楼,正好又到了晌午时分,便拉着吴思源一同去了珍馐楼。
想着左右之后开药房,二人也是要在一起共事的,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吴大夫跟顾远恒正式见上一面。
然而等沈若鱼把人都带到了珍馐楼,才发现顾远恒被拦在一楼不能上去。
“这是怎么了?”沈若鱼走进,一面问,一面抬起目光打量着二楼的雅间,余光瞥见一抹银色衣袂,眉头轻轻拧起,心中生了一丝疑惑。
明明还空了不少位置,怎的就不上人上去了呢?
“沈公子!”顾远恒一一见沈若鱼来了,便大步走过来作了一揖道,“店家说今日二楼上来了两位贵客,将雅间都包了,你看这……”
“怎会如此?明明我先前订雅间的时候,掌柜的还说有位置的。”沈若鱼说着示意白九去问问。
白九会意,立刻便去找了掌柜的过来。
“哟,我还以为沈公子神医再世无所不能呢,这回事怎么了,怎的要个雅间都如此费劲?”
在场人听到这话,全部都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说话的正是顾远恒的婆娘许氏。
她头一次见沈若鱼便没什么好感,在要沈若鱼收了女儿这事不成之后,她便更讨厌沈若鱼了。
顾远恒过来跟沈若鱼谈事,她偏要跟过来,就是想趁机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把这事儿给搅和黄了。
“闭嘴!”顾远恒觉得有个多嘴的婆娘实在是太容易坏事了,厉声呵斥住许氏,瞪她,“一个女道人家,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到旁边坐着!”
“.”许氏被当众这么一骂,面上无光,又气又不敢吭声,只好剜沈若鱼一眼,气鼓鼓地坐到一边去
“呵。”沈若鱼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顾远恒诚惶诚恐地上前:“内人妇道人家一个,还请公子不要同她计较。”
顾远恒亲眼见证她把沈执箫带进外务衙门,又一手把外务衙门来了个大换血,手段不可谓不可怕,顾远恒现在,很怕自己会得罪沈若鱼这尊大佛。
“本公子自然不会计较。”沈若鱼淡淡答道。
顾远恒刚松一口气,然而紧接着,沈若鱼接下来的话,又把顾远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本公子不计较,只是因为本公子不想同区区草莽之人计较,而不是因为她是妇道人家。”沈若鱼冷冷了顾远恒一眼,目光不禁让那个后者浑身一寒。“妇道人家怎么了,谁告诉你妇道人家就能张嘴肆无忌惮了?你顾远恒的内人是妇道人家,那旁人的内人就不是妇道人家了?照你的说法,那全天下的女人随便辱骂天子都不用受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