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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很快从慕泉东的这段话中抓到了一个要点,那便是甘露露从小就没有父母。
她凝了凝眉,和身边的叶默琛对视一眼,显然叶默琛也听出了话中的信息。
“老婆,我出去有点事情。”叶默琛突然开口说道。
季晴点了点头,叶默琛便带着萧逸一起出去了,等候室里只剩下了季晴和尉迟风。
其实叶默琛说要出去有点事情,其实是为了给季晴和尉迟风两人独处的时间。
一来是关于甘露露的事情是季晴的私密,他不好参和,二来,他也不想多听关于席梦露的事情。
尉迟风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季晴下黑手,那是完全不用考虑的,尉迟风根本不是季晴的对手,而且尉迟风的双手、双脚都被手铐和脚铐扣住了,更加不会是季晴的对手了。
不过,叶默琛知道这些,萧逸却是不知道季晴的身手的。
“少爷,就这么让少奶奶和尉迟风呆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萧逸很隐晦地问道。
叶默琛笑了笑,“不会有危险的。”
萧逸看了看叶默琛,而后又回头看了看等候室的方向,最后站在离等候室不远的位置,那个位置很好,只要等候室里出了任何的问题,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冲进去。
保护少爷和少奶奶的安全是他的职责。
季晴看着跪在地上的尉迟风,淡淡地道:“你的入狱应该是席梦露所为吧,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这么地关心她,莫非你爱上她了?”
听到这话,尉迟风的视线开始渐渐迷蒙起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漾起一抹笑,幸福的笑,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季晴淡定地坐在座椅上,看到尉迟风突然变化的表情也没有说话,因为她在等,等尉迟风再次开口谈及席梦露的事情。
她的直觉告诉她,席梦露和尉迟风之间的关系必定不会太简单。
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保镖,不可能心甘情愿地为席梦露赴死。
现在的人,极少有愿意为谁付出生命了。
果然,没出多久,尉迟风就开口了,不过,说出口的话却不是季晴想要听的。
“小姐很好。”
仅仅四个字,却说得异常的沉重,而且,他也自主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杆。
季晴见尉迟风如此的模样,刚才自己说的话应该是触碰到他的心的,如果一些心机不怎么老练的人肯定会脱口而出,将他和席梦露之间的关系全部吐露出来,但是,尉迟风竟然收住了嘴,最后只说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看来,尉迟风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想来也不能从他的嘴里撬出想要的东西,季晴便站了起来,推开门,离开了。
只留下尉迟风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梧桐树。
他仿佛听又听到了银铃般的笑声,看到了娇俏的容颜,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手铐扣住,神识也抽了回来。
进来一个多月了,她来看过他一次,那一次,他见她脸上重新漾起了一抹憧憬般的笑。
自从在日不落小镇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知道她的心是受了重创的,他如今都不能忘记那晚站在窗前的她,满脸的阴狠和悲凉。
他知道是他这个保镖没有尽到职责,害她蒙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没有杀掉自己已经算是极好的了,他又怎么能够奢望得到她的原谅。
他在监狱中过的日子虽说还算舒坦,但是,心里却还是为她担忧着的。
好在,那天重新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笑容,他记得,她跟他说,她很快就要得到叶默琛了,很快就要当叶家大少奶奶了。
他当时听了心里是有些堵的,不过,更多的是为她高兴。
只要她能高兴,他愿意为她做所有,就算是要了自己的命也绝不后悔。
只是,没想到,才过了十多天,等来的却是她被叶默琛抓住的消息,而且,今天他也看出叶默琛和周季晴之间的感情绝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弄断的,再者,叶默琛对梦露根本就没有一点感情,如今,甚至可以说叶默琛是极为讨厌梦露的。
既然绑架案的事情叶默琛他们对席梦露没有了回转的余地,那么,今晚,他也是该出狱了。
他的公主,不能进监狱!
其实如果今天他想出狱的话,也是极为简单的,刚进监狱的时候叶默琛还会派狱警专门的盯着他,但是,今天叶默琛他们离开之后,那些狱警好像是收到了指令一样,不再盯着他了,想来叶默琛得知了绑架的真相后,也不再揪着他了。
这也给了他越狱的机会。
先前他并不想越狱,那是因为他要为席梦露承担一切责任,如果他逃掉的话,只会让叶默琛怀疑这起绑架案,从而再次展开深入的调查。
可是,如今,绑架案的真相也揭开了,叶默琛也不打算放过席梦露,那他也就没了束缚,他要去救席梦露,越狱也是必须的事情了。
越狱对他来说,并不难,深夜的时候,他越狱成功。
出了监狱,他找了一处公用电话亭,给熟识的人打了电话。
很快,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来接他。
上了车,他问了关于席梦露的事情。
“你说小姐被抓了?”
尉迟风眯了眯眼,小姐被抓应该是大事,为何眼前的伊万诺的语气却带了疑问,“小姐现在在哪里?”
“迟风,看来你是在监狱里蹲久了,小姐现在西都,没有在A市,而且,昨天我还听一个朋友说起小姐又将身边的保镖赶走了,正好,你回来了,你赶紧去小姐那边,否则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兄弟受她的气了。”伊万诺开着车说道。
其实他也在席梦露的身边做过保镖的,只是,还没有做十天,他就受不了席梦露那副脾性了,也惹得席梦露不高兴,被席梦露蹿走了。
说话的时候,伊万诺又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尉迟风,感叹道:也只有尉迟风能够容忍小姐那样有虐待症的性子。
“送我去西都,我入狱的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关小姐的事情都告诉我。”
伊万诺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尤其是在讲到席梦露公开承认有孩子的事情时,他看到尉迟风的脸色徒然变得冷冽起来,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迟风,你怎么了?小姐怀孕了,那不是更好吗?终于有个男人肯收了她了,她也不会再来祸害你了。”
尉迟风没有回话,只是脸色很是不好,梦露怎么会跟腾北司混上了,他记得梦露跟腾北司的关系也只是点头之交,不可能深到会为腾北司生孩子的程度。
难道是,因为那晚的事情,梦露开始堕落了?
他知道,梦露虽然一直都在玩男人,但是,却从未付出过身体的,在日不落的那晚,梦露的处被一个混蛋破掉,所以,梦露就开始堕落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姐要嫁给腾北司?”他极力地稳住气息,问了出来。
伊万诺笑道:“怎么可能,如果小姐要嫁给腾北司就不可能不留在A市了,而且,腾北司现在人都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尉迟风不敢多想,现在见到梦露才是最重要的,虽说伊万诺说梦露在西都,但是,谁又知道梦露这个时候是不是真的已经被叶默琛他们抓了呢。
按理说,叶默琛是不会骗他的才是。
季晴和叶默琛当时确实是骗了尉迟风的,因为季晴原本是想通过这一点,来让尉迟风增加重担,多说出一些关于席梦露的事情,但是,季晴却是没有料到尉迟风竟然会守住嘴巴一丁点都不将席梦露的事情透露出来。
尉迟风决定打梦露的电话,拿了伊万诺的手机给梦露拨了电话,心里着急也忘记现在是深夜三点。
电话拨了很多遍,那边才接了。
只是,刚接了电话,席梦露的声音就呵斥了过来,“谁!”
大半夜打电话扰人清梦,受到这样的呵斥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姐,是我。”尉迟风的声音有微微的颤抖。
拨电话的时候,他就是紧张的,再加上连续拨了好几次对方都没有接,他紧张的神经更是快蹦成直线,就要断了。
就在他以为梦露真的是被叶默琛抓了之时,那边却传来了梦露的声音,虽说是呵斥的,但是,他却一丁点都未觉得被呵斥了,反而,心里溢满了喜悦。
“尉迟风。”席梦露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尉迟风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其实,在尉迟风进监狱后的好几个夜晚里,她都会想到他,尤其是在设计陷害周季晴的事情上,更是想到他。
身边的保镖没有一个称心的,而且,她十分不习惯身边没有尉迟风。
不过,这也是偶尔她停下心来才会想到尉迟风,一般情况下,她想的都是叶默琛。
尤其是在被叶默琛彻底拒绝的那段日子里,她简直是度日如年,离开了A市,既然进不了叶家,孩子自然也是打掉了的。
她可不想生下那个低贱的waiter的孩子。
“小姐,你没事太好了。”尉迟风见梦露只是听了他的声音便能立马识辨出他,他心里异常的高兴。
“尉迟风,你打电话过来做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
“我越狱了。”
席梦露倏地站了起来,声音拔高了不止两度,“你说什么,你竟敢越狱。”
尉迟风从她的话里已经感觉得出她发怒了,他不由自主地捂住右边脸,好像是被她甩了一巴掌一样。
“小姐,那件事情叶默琛和周季晴都已经知道了,他们要来抓你,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就越狱了。”
“滚来西都。”席梦露说了这四个字后,便挂了电话。
而此时,在叶家的大宅里。
叶默琛的手机响了起来。
叶默琛翻了个身,伸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抓了过来,接了电话。
“少爷,果然,尉迟风今晚越狱了,我们正在跟踪他。”慕泉东的声音。
叶默琛看了一眼躺在身侧的季晴,压低了声音,不想吵醒季晴,“嗯,跟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娶甘露露,就什么时候将席梦露抓回来。”
挂了电话,叶默琛刚躺下来,季晴就睁开了眼睛。
季晴是横躺着的,因为这样睡觉才不会压到肚子里的宝宝。
不过一整晚都保持这一个睡姿确实很难受。
她伸出手,将卧房的壁灯打开,口渴了想喝水,所以想坐起来,却被叶默琛抱住了。
“老婆,你要起来做什么?”叶默琛搂了搂季晴的腰。
“口渴了,现在腰也有点酸痛,想坐起来舒展一下身体。”季晴说道,如果没有醒来还好,现在醒过来了,身体不舒服的感觉就袭来了。
“我给你去倒水。”叶默琛将季晴抱了起来,弯腰给她的双脚套上棉拖鞋,才放她下地让她踩在柔软的毯子上。
季晴坐在床边缘,看着叶默琛走去厅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
很快叶默琛就端着一杯水过来了,杯子上面还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季晴接过杯子,双手捧着,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叶默琛坐在她身边。
“老婆,你怎么知道今晚尉迟风会越狱的?”叶默琛在给季晴倒了一杯热开水的时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其实是没有喝热开水的习惯的,但是,发现季晴喜欢喝热开水后,他也时不时跟着喝。
夫妻之间有相同的习惯是好事,所以,他开始培养自己喜欢喝热开水的习惯。
“他告诉我的。”季晴用嘴吹了吹杯子上的白雾,微微端起杯子,试尝了一口,温度刚好符合她的标准,喝了一口后,不由自主地将头弯到了叶默琛的肩膀上。
叶默琛收拢季晴的双肩,也喝了一口开水,对于季晴喜欢的温度,他也是琢磨了一段时间的,如果季晴喝水时,她微微皱眉了,说明温度高了,如果她微微挑眉了,说明温度低了,在不断的尝试中,他才摸清了季晴喝热开水的温度标准。
现在看到季晴暖暖地喝着热开水,一副舒心的表情,也暖了他的心。
“老婆,你就卖关子吧,尉迟风嘴巴那么紧会告诉你他会越狱。”
季晴笑了笑,关于尉迟风会越狱,她也是走出了等候室才想到的。
当时她回想着尉迟风站起来的动作以及说那四个字的神情,她想,尉迟风知道他们抓了席梦露,定然是不会甘心呆在监狱里等着席梦露进入监狱的。
所以,她才打了电话告诉慕泉东,让他这几天派人驻守在监狱外,跟踪尉迟风。
尉迟风越狱出来,首先要确定的必然是席梦露是否真的被抓的事实。
对于这一点,她想尉迟风会很快就会弄清楚,而后,尉迟风必定会去找席梦露,在得知席梦露有危险的情况下,尉迟风定然是会主动地回到席梦露的身边,保护席梦露的。
所以,便有了这么一出,放走尉迟风,而后跟踪尉迟风,捕捉席梦露的戏。
季晴将自己所想告诉叶默琛后,叶默琛敲了敲季晴的发顶,“老婆,你怎么这么聪明又美丽呢。”
季晴瞪了叶默琛一眼,“那也要你配合才行啊,我就不信先前你没有让人盯着尉迟风,如果不是你松了手,尉迟风越狱也不会这么通顺吧,琛,你自己也想到了的,却还要让我去通知慕泉东。”
其实对于叶默琛闭口不说这个计划,而是让她去告诉慕泉东这个计划,她大抵也知道是什么原因的。
毕竟先前她阻止过慕泉东和席梦露在一起,虽说慕泉东是叶默琛的手下,但是,慕泉东或多或少也是对她会有点芥蒂的。
如今,她将这个计划告诉慕泉东,让慕泉东早点抓到席梦露,倒是会消除一些她和慕泉东之间的芥蒂。
迟早露露会嫁给慕泉东的,她和慕泉东之间的关系太僵硬了也不好。
“老婆,这叫做夫妻同心嘛,我想到的不就是你想到的吗,随便谁去告诉泉东都是一样的,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睡觉了,哪里有人半夜起来谈话的。”
叶默琛接过季晴手里的杯子,将两人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就要抱着季晴上床。
季晴却抬手阻止了他,“琛,给我看看你的那条项链。”
从监狱出来,季晴还陪着叶默琛去看了叶非离的,虽说先前站在监狱门口的时候叶默琛是说好不去看叶非离的,但是,后来还是和她一起去看了叶非离。
叶非离的神情和上次她陪奶奶去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上次虽说叶非离进了监狱,穿了囚服,但是身上还是有一股长居高位养成的威严之气,但是,这次的叶非离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糟老头了。
从叶默琛的话里,她得知叶非离应该是知道了顾海言背叛他的事情了,才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的。
叶默琛用言语刺激叶非离,半路的时候叶非离也冒出了一句话,她记得很清楚。
当时叶非离用嫌恶外加疯狂的眼睛看着叶默琛,“这个世界都魔怔了,海言如此对我,你们全部都会遭到报应的,叶默琛,你和周季晴在一起会受到诅咒的,叶天雄以为我不知道他的事情,他跟周季晴的母亲的那点情事我还是知道的。”
而正是这么一句话,却在季晴的心里扎下了根,她在意的不是叶非离的诅咒,而是叶非离这句话里的意思,她不能和叶默琛在一起的意思。
这让她想到了刑无恨的那句话“离开他。”
她实在是想不通,尤其是两个项链,叶默琛的是锁型项链,而她的是钥匙型项链,叶默琛说过,两个项链的材质是一样的。
那这两条项链不是情侣项链又是什么?
回家后,她也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好几次想开口问叶默琛看看他的那条锁型项链,却总是开不了口,现在,就着月色,她才问了出来。
叶默琛对季晴要看项链倒是没有什么不满,让季晴坐在这里,他便去了书房。
大约过了几分钟,他才走了回来。
“老婆,把你的拿出来,一起试试看,看两条项链是不是会吸引对方。”叶默琛已经将项链戴上了。
季晴看着叶默琛,好像真的感觉到了一点磁场的吸引,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
还是叶默琛没忍住,直接弯腰抱住季晴。
“老婆,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回来之后,就见季晴心事重重的样子,起初他还以为是甘露露和席梦露两人的关系让季晴烦了心,但是,现在明摆着席梦露就要被捉住了,季晴的脸上却还是露出了一副沉重的表情,这让他的心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老婆,叶非离今天下午说的那些什么诅咒都是他在乱吠,你不要放在心上。”
叶默琛一手拿着季晴的钥匙,一手拿着自己的锁,摆在两人的中央,两人都能看得见。
“老婆,你好好瞧着,看你的钥匙能不能打开我的锁。”
叶默琛见季晴不开心,自己也是不开心的,所以想逗一逗季晴,他这一说,季晴的视线还真的被他给吸引过来了。
季晴关注地看着这一把锁和这一把钥匙,心里却是不平静的,想着,如果打开了,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两条项链真的是一对情侣项链;如果没有打开,那她的心也能放宽点,这就有很多的说法了,比如两条项链的材质互相吸引之类的。
不过,奇怪的是,在她心里,她竟然隐隐地期待着她的钥匙能够打开叶默琛的那把锁。
“先闭上眼睛。”叶默琛拿着钥匙要去打开锁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季晴笑着说道。
季晴这次倒是很听话,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老实说,她是不喜欢惊喜的,因为惊喜这种东西做得好了才叫惊喜,做得不好的话,那就成惊吓了。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或许是惊喜,或许是惊吓。
“叮——”的一声脆响。
季晴的心也随之一沉,脑海中风起云涌,各种想法全部聚集而来,让她头有点疼,她忍不住抱住了头,但是却不睁开眼。
“老婆,你怎么了,赶紧看,你的钥匙真的将我的锁打开了,看来,老天都认为我们俩注定是天生一对。”叶默琛抱着季晴的头,虽说看到季晴有点痛苦,但是他还是将这个好消息说了出来。
“琛,我不要开,把我的钥匙拿出来吧。”季晴依旧是闭着眼睛,不过,在叶默琛说了这句话之后,原本抱着头部的手倒是放了下来,脑海中那风起云涌的各种猜测也安稳了下来。
她揪住其中的一个想法:或许说,在小的时候,母亲已经和叶叔叔给她和叶默琛定下了娃娃亲,而这两条项链便是定情信物。
“琛,我的这条项链是我妈给我的,你的那条是谁给你的?”虽说她心里是揪住了那个想法,但是还想问个清楚明白,今天叶非离的那句话还有刑无恨的那话都快要将她的大脑细胞给剿灭了。
叶默琛深深地看了季晴一眼,从她的眸子中他也看出了一点东西,尤其是季晴说的这句话让他察觉到季晴从下午到晚上一直忧心的是什么。
“傻瓜,不要乱想了,这条项链是我爸给我的,看来,我爸让你嫁给我,应该是早已经和你爸妈商量好了的,连定情信物都已经给我们买好了。”
叶默琛揉了揉季晴的发丝,将季晴的钥匙从他的锁里扒开,然后搂着季晴上了床,将她正放着,而后躺在她旁边,拉过被子,将两人盖好。
季晴看着叶默琛这一系列的动作,虽说看到他脸上是带着笑的,但是,她看到他眸子深处却是透着一份伤,她知道,他应该是怀念叶叔叔了,而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哽咽着声音,“琛,对不起,让你想起叶叔叔了。”
“老婆,没事,这不是也让你想起伯父伯母了吗。”叶默琛将季晴拥紧,虽说以前得到季晴的资料在很多方面是已经被修改过的,但是,对于其中一点,他觉得应该是真的。
那便是季晴是孤女。
这一点,他觉得应该是真的,否则,季晴和他成婚这么久,都不见季晴的亲戚来他家,而且,季晴还身处炎门,位居炎门高层。
他知道,炎门的高层都是赵匡义领养的义子、义女。
不知道季晴是什么时候失去父母的,但是,看季晴如此独立的性格还有做事的手段,在炎门又居于高层,想来季晴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他的心也为她心疼着,搂着她的手不免又紧了几分。
“琛,叶叔叔说我爸妈没有死。”季晴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眼睛却是认真地盯着叶默琛。
这么多年,她几乎倾尽自己的钱财都在极力地寻找着父母亲。
可是,却得不到一丁点的消息,所以,那天在夏威夷的医院里确定颜子画的身份是她幼年时期的小不点之后,她才会问起颜子画知不知道自己父亲在哪里的事情。
“那伯父伯母肯定没有去世,老婆,我帮你找他们。”叶默琛忍不住抬手抚摸着季晴的脸颊,看到她这一副有如一个小孩子期待父母亲的模样,他的心里也是发酸的。
这一夜,季晴敞开了心扉,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告诉了叶默琛,这么多年以来,她也需要一个倾听者了,这么多年以来,她都在强撑着自己,不断地告诉自己父母亲没有死,不断地去寻找,得来的却都是无声的答案,好像一粒石子投入水中,却没有让水平面起任何的波澜。
她的心里很害怕,很害怕父母亲真的去世了,很害怕叶叔叔当时说父母亲没有去世只是在安慰她。
虽说,东方澈和露露都知道她在极力寻找两个人,却不知道是在寻找她父母的。
所以,这份担忧的心思她从来未曾跟其他人讲过,今夜,她终于告诉了叶默琛,终于可以和一个人共同来承担这份担忧了。
“老婆,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伯父伯母的。”叶默琛搂住季晴,心里有感动亦有心疼。
原来季晴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父爱和母爱,他和季晴比起来已经幸运很多了。
季晴躺在叶默琛的怀里,望着对面墙上的壁灯,失神地问道:“琛,我们一定会找到我爸妈的对不对?”
“一定的。”
这一个夜晚,叶默琛用他的温暖暖了季晴的心,更加地深入季晴的生活,更多的了解了她。
有些东西,自己查到的和亲耳听到自己心爱的人说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今天早上叶默琛的心情很好,公司事情已经交给萧逸处理,所以,这段时间他有大把的时间陪季晴在家里安胎。
吃早饭的时候,李静曼问季晴要不要今天跟她一起去佛安寺上柱香。
季晴对拜神求佛倒是没有多大的反感,世界上有些东西,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而且,李静曼说这次季晴和叶默琛平安回来,她要去还愿,季晴便也答应了下来陪李静曼一起去佛安寺上香。
叶默琛原本也是要陪同季晴和李静曼一起去的,但是,公司突然临时有事情,他便只好让家用司机开车,他则去了公司。
一路上季晴和李静曼聊得也很开,佛安寺离叶宅还比较远,开车的话得两个小时才能到。
大约中午时分,季晴和李静曼到了佛安寺,今天来佛安寺上香的人还是很多的。
下车后,李静曼看了一眼寺庙里进进出出的人,说道:“今天是周末,所以来的人比较多,王嫂,你来扶着我,福妈,你去搀扶着季晴,不要让人撞了。”
季晴原本想说不用福妈搀扶的,但是,想到她的身份奶奶还不知道,便没有开口,由着福妈搀扶她进了寺庙。
虽说人比较多,但是,秩序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出现人挤人的现象。
季晴陪同李静曼烧了香,还了愿。
“小晴,你跟福妈在这里先逛着,我和大师去聊会佛法。”李静曼想到季晴这么个年轻人愿意陪同她来烧香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还让她陪着她去听佛经,小晴应该会很发闷的。
“好的,奶奶,待会你出来之后电话联系。”季晴点头道。
“嗯,福妈,看着点,不要让季晴受伤了。”李静曼进去之前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番。
要知道上次季晴滑到的事情一直膈在她心里,让她很不舒服的,好在季晴和宝宝都没事。
“奶奶,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季晴微微一笑,奶奶担心她让她觉得很温暖,有家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虽说以前她没有嫁入叶家之前也会得到东方澈和甘露露的关心,但是,那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尽管她也是将他们俩人当做家人对待的,但是,和真正的家人的关心还是差上一些。
奶奶也好比自己的奶奶一样,对自己的关怀是真心实意的。
季晴看着李静曼进了厢房,这才和福妈说要到处走走。
只是在路过一处院子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人,暴纯纯。
对于暴纯纯,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不过,经过上次暴纯纯将她救出滕少杰的魔爪后,她对暴纯纯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她也想知道那天晚上暴纯纯私自放走她之后,滕少杰对暴纯纯又做了什么。
所以,她主动打了招呼,“暴纯纯。”
暴纯纯这次穿的衣着倒是很朴素,神情也很自然,没有以前那种妖娆的感觉。
暴纯纯转过身来,看到季晴,她的神色却微微一怔,“周季晴。”
而陪同在暴纯纯身边的男子也转过身来,往季晴的方向望去,不看还好,一看是季晴,浑身都忍不住发抖。
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机场附近的停车场被东方澈和甘露露联合起来做了一回手术的暴龙。
暴龙自从那次遭受到惨无人睹的手术后,便从此改邪归正,开始做起善事,只是每到深夜,动手术的那个噩梦还是会将他吓醒,所以,这不是带着暴纯纯一起来佛安寺上香,祈求不要再做那个噩梦了。
如今,看到了季晴,他简直就想给季晴下跪了,不过还是畏惧着季晴,他不敢有所动作。
“妹妹,你认识她?”暴龙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知道他的声音是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嘴里抖出来的。
“认识,她是我同学,哥,你怎么了?别担心,我们只要每天都来诚心拜佛,那个噩梦就会离开的。”暴纯纯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哥哥也是极为关心的。
从小就被送进腾家当女佣的她,在她的生命里,除了滕少杰,就是眼前这个哥哥了。
她帮滕少杰得到了腾家部分实权后,也求着滕少杰帮助自己哥哥开个小公司,只是没有想到,两个月前哥哥公司里面的黑幕却被曝光了,而且哥哥还遭到了袭击,双手的伤倒是治疗好了,但是却跟废掉没有两样。
对于哥哥的那些事情,她是知道的,也曾经劝过他,但是,他就是不听她的,或许说,那次公司被曝光的事情也是个好事,至少让哥哥的性情转变了很多,不再看到美女双眼就露出绿光了,也本分了很多,开始做善事了。
她的野心并不大,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只想自己的亲人和丈夫都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只是,摊上了滕少杰这么一个男人,她想过那安稳的生活,上天也不允许。
滕少杰的野心很大,她要想一直伴随在他身边,就必须做一个对他有用的人,否则,她就会被他甩掉。
那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而对于如今见到周季晴,她不知道心里是嫉妒还是什么,不过,她还是朝着周季晴走了过去。
季晴看到暴纯纯转过身来,自然也看到站在暴纯纯身边的暴龙,她的眸子微微眯起,显然,她是记起了暴龙的。
她的双眼一眯,倒是吓得暴龙不敢动了。
暴纯纯虽然感觉到自家哥哥的不对劲,但是也想不通哪里不对劲,便开口介绍道:“周季晴,这是我哥哥暴龙。”
季晴对暴龙露了个微笑,这个微笑看得暴龙心里发怵,后背直冒冷汗,因为,这个微笑让他瞬间联想到了那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甘露露。
双肩哆嗦了好几下,颤巍巍地说道:“妹妹,你跟你同学先聊会,我先走了。”
他噩梦的源头就在眼前,他能不走吗?
暴纯纯见哥哥真心要离开的模样,便点了点头。
季晴倒是也不拦着,对于暴龙,她的记忆也不是深刻,如今看到他是暴纯纯的哥哥,便也将那段小插曲放了下来,那天的事情原本就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暴龙见了她就好像是见到了死神一般,直想躲。
季晴也让身边的福妈先去别处转转,待会再过来找自己。
福妈眼睛利索,自然是看得明白季晴要和暴纯纯想单独谈些东西,便也离开了。
好在这个院落附近的行人比较少,所以,福妈倒是不担心季晴会被人挤到。
待福妈离开后,季晴才看着暴纯纯,问道:“那晚我离开之后,滕少杰对你做了什么吗?”
季晴看暴纯纯的时候,看到她的左额角有个小小的红印子,常年血战的她,自然是认得那个红印子是什么的,那是磕到硬物上才落下的疤痕。
暴纯纯抬手抚了发丝,没有看季晴,而是望着院落里的一颗梧桐树,看着那些不断飘落下来的梧桐叶子,缓缓地道:“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他对我很好。”
以前只要她身上有个伤疤,她都会飞快的去美容院将那些伤疤去掉,如今,额头上的这个红印子,她倒是不再想去掉。
不是说她不爱腾少杰了,而是,自从那一晚之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而滕少杰自那晚以后,每晚都会进她的房,有时候会摸着她额头上的这个红印子发呆一会。
她和他都心知肚明,这个红印子是怎么残留下来的,只是两人都为曾开口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