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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6
叶白给女人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然而第二天叶白没有收到女人的任何消息,反而是章峰杀到他家来了,终究是叶白道行太浅。
叶白见是章峰,心知不好。
章峰双眼阴冷的看着他,从西装口袋中掏出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面已经被签上了章峰两个大字,这是昨晚女人把他灌醉时哄骗他签下的。当着叶白的面撕得粉碎,纸屑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地上。
“叶白,别妄想耍手段,我不会同意的。”
说完,推开叶白大步走进屋,对着屋内正在吃饭的叶母目露不善。
“章峰你……”叶白连忙转身进屋,拦在章峰面前。
“滚!给我滚!”叶白大声吼道,死死的拦着章峰。
正在进食的叶母被吓了一跳,一个哆嗦摔碎了手上的碗,回过头冲着叶白走过去,抱着叶白挡住章峰,“儿啊,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帮你去教训。”
话落,看向眼前身形高大的章峰,一副母鸡护仔的模样,“是你在欺负我儿子么!滚!不滚我打死你!”
叶白摸着叶母的心口替她顺气,“妈,我没事,别激动,先去吃饭。”
然而叶母却固执的拦在叶白身前。
看着护短的叶母,章峰只道:“我没欺负你儿子,我只是想把你接去和我们一起住罢了。”章峰说着,拉起地上的叶母,任由叶母的拳头打在他身上,扯着叶母就往外走。
叶白恨的咬牙,面目都扭曲到了一起,“章峰,放开我妈。”
章峰却道:“我不会对你妈做什么,只是接去和我们一起住而已,你怎么就如临大敌一样了。”章峰顿下步伐,双眼看向叶白。
“你个畜生!”叶白一拳对着章峰挥去,却被章峰避开。
随后叶白对着章峰发了狂般的拳打脚踢起来,章峰一手扯住他母亲的两只手腕,一边任由叶白踢打。
叶白就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得不到任何回应。
“叶白,打架从来都不是你的擅长。”章峰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叶白的拳头道。
他这双眼睛细细的打量着那只手,“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章峰道。
叶白一听,身体一僵,怔在了原地。
“十年前你的手是多么的好看,一点儿瑕疵也没有。这只手拿着画笔,神情张扬的给我画自画像。”章峰说着说着,似是开始回忆起来,“多久了呢,你有多久没画画了。”
叶白听此双眼开始湿润,喃喃道:“你还记得十年前……”
渐渐的开始哽咽起来,他甚至感觉连呼吸都开始困难,靠在背后的墙上,轻声道:“十年前的我还不是这个样子,那时我多活泼,我喜欢画画,每天都要给你画上一张素描或者速写,我还记得我把那些画都订成了一本小本子,足足这么厚。”叶白伸手比划了一下,“后来和你结婚后,要照顾你妈,我就忙不过来了,渐渐的也就放弃了自己唯一的梦想,现在这只手,估计连画笔要怎么拿都忘了吧。”
清泪缓缓顺着叶白眼角流下,滴落在地面上变成了一朵小碎花。叶白却无任何知觉,似是还沉浸在回忆里,片刻后,他双手掐着章峰的脖子问:“你的心是什么长的!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叶白为了章峰放弃了读大学,也放弃了自己唯一的梦想,最后却得不到任何回报,一颗心喂了狼崽子了。
章峰知道叶白不会真的掐死他,他镇静的看着叶白,道:“我曾经爱过你,我现在也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你只是缺个照顾你和你妈的人罢了。”叶白道,双手无力的垂下。
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痴傻的叶母突然一口咬上章峰的手,死死的咬着不松口,顿时鲜血就顺着章峰的手腕蜿蜒而下。
章峰一个吃痛松开了叶母。
叶母赶紧抓着叶白就走,“儿啊!快跑!”牙齿上还沾着一些腥红,看起来异常可怖。
叶白却拉住了他母亲,对着她摇了摇头,“妈,你乖,好好呆在家里,没有人能够欺负你儿子。”
“章峰,我跟你走,我妈留下。”叶白说。
章峰只是简单的说了个“好”字。
叶白伸手抹了抹眼角,眼圈微红,“不过你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叶白不会妥协。
慢慢来,急不得,叶白镇静下来。既然章峰不松口,只有走其他途径了,叶白想。
章峰又把叶白接回了家,可气坏了章老太太,老太太执着手杖就要朝叶白打去,叶白伸手挡住,他背后的伤刚开始好转,可不能因为这个老太太而又添上新伤,叶白也不是吃素的。
“以前,我能忍你,因为我爱你儿子,现在不可能。”叶白说,拽住章老太太的手杖,直接一把扔到一边去,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是你儿子章峰求我回来的,你不是一直都说我白吃白住么,那我就真白吃白住给你看。别妄想我再一边伺候你一边忍受你的打骂。”
章老太太见此,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转青,可谓是五颜六色。
“叶白。”章峰出言警告了叶白一声。
叶白说完,也不管原地章老太太脸色是如何的难看,直接上楼甩上门,任由章老太太在原地谩骂开来。
“你说你又找这个小畜生回来做什么。”章老太太声色俱厉的看着章峰。
“叶白是我妻子,也是个好人,妈,这么多年了,您也该习惯了。”章峰道。
章老太太不听,脸转向一边去不再理睬章峰,明显在和章峰怄气。
章峰无奈,也心知章老太太的固执,便没有在说什么,上了楼去见叶白,却见叶白房门紧锁。
章峰一边敲着门一边道:“叶白,我们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
叶白却没理,看着这间房间,莫名的开始犯恶心,这张他曾经和章峰睡过的床上,也睡过了章峰和他在外面养的小情人,一想到这些,叶白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叶白走到床旁边,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手提箱,手提箱上落了不少灰尘,叶白伸手拂去,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画本。
画本已经有些年月了,纸张泛着淡黄,这些画本隐藏着叶白和章峰的青葱岁月,大部分都是和章峰有关的画,章峰的素描、章峰的速写、章峰的各部位特写……
叶白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将这些画本扔在搪瓷盆里,静静的点燃。
青烟缓缓升起,画上的人物渐渐的消失,化成灰烬,叶白的心也渐渐平静。
章峰看到从屋子里冒出的烟,以为叶白想不开,更加大力的敲起了门,最后叶白不慌不忙的开了门,脸色泰然自若,面无表情。
章峰急着问:“你在做什么。”
“放心,我没把你家一把火烧了。”叶白说,侧了侧身让章峰进来,“我只是把一些没用的东西烧了罢了,免得看的心烦。”
章峰看到瓷盆里的灰烬与打开着的手提箱,表情就变了,带着怒意问叶白:“你居然把我的画像都烧了,那都是以前你自己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你就不心疼?”
“我心早死透了。”叶白道,“再说你急什么,那些都是我画的,你以前不是挺不以为意的么。”
章峰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叶白,攥着叶白的腰,对着叶白的嘴狠狠吻了下去。
叶白未做任何回应,立即让章峰兴致减了大半,舌头滑入叶白口中,却被叶白狠狠的咬了一下,顿时腥味充斥满整个口腔。
章峰吃痛放开叶白,冷冷的看着叶白。
“恶心。”叶白说,话落伸手使劲的擦了两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