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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中秋诗会可谓是风云际会啊!”吴备对李秀儿和苏蒹葭说道,“金陵城最知名的青年人基本汇聚于此。听说连纪宁也参加了此次中秋诗会。”
吴备在说话时,一阵注意这李秀儿和苏蒹葭的神色。提到“纪宁”两个字时,他分明看见李秀儿的神色动了一下,反倒是苏蒹葭一片平淡,不起一丝波澜。
不过,只要李秀儿感兴趣就好,而且他素知苏蒹葭喜怒无形于色,他猜测苏蒹葭应该也是感兴趣的。好歹她与纪宁关系曾有过婚约。
引得二女注意,吴备高兴了,旁边的秦枫却不怎么乐意,微不可察地皱一下眉。
不等吴备接着说话,秦枫已经抢先说道:“呵呵,不愧是崇王府啊,海纳百川!”
李秀儿闻言,心底不禁暗皱起了眉来。
秦枫这句话看似称赞崇王府,实则暗指纪宁不够资格参加崇王府中秋诗会。
“可不是,听说崇王府派出大管家亲自登门给纪宁送请柬了。”吴备笑道,“这份礼贤下士,当真是令人折服。伯言兄,听说给你送请柬的也只是一个普通崇王府执事吧?”
吴备看见李秀儿更加留意听他说话,不禁暗暗得意。
接下,吴备与秦枫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起纪宁参加崇王府之事。
这两人说话很有风度,在苏蒹葭和李秀儿面前,表面上一个字都没诋毁纪宁,但字面下却是不动声色的指纪宁参加此次崇王府中秋诗会,整个金陵城就没有人服气,很抵触,一致认为纪宁的才学没资格参加,纪宁参加崇王府中秋诗会是厚颜无耻。
吴备见李秀儿越听越入神,更加得意亢奋,说得更多,却不知李秀儿听得很憋屈,一肚子的怒火,对吴备越发讨厌。
“你们够了!”李秀儿终于爆发了,冷声说道,“亏你们还是金陵城有名有姓的知名才子,指桑骂槐、背后中伤人就很道德吗?纪永宁能获得崇王府邀请,自有他的过人之处。”
“蒹葭姐,我们走!”李秀儿挽着苏蒹葭一条粉臂,转身走开。
临转身时,她狠狠鄙夷了一眼吴备和秦枫。
走到大厅另一边停下来,李秀儿对苏蒹葭解释道:“蒹葭姐,秦枫和吴备太无礼了,居然当着您的面诋毁纪永宁。”
“随他们吧,纪宁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苏蒹葭平淡地说道,“不过,纪永宁确实不该参加崇王府的中秋诗会。”
李秀儿美目不禁瞪大一下,有些质问地道:“难道你也相信秦枫和吴备他们的话了?”
“怎么会?”苏蒹葭淡淡地微摇一下臻首,说道,“纪永宁确实是有一些才华的,不过他参加崇王府中秋诗会必然遭到大部分才子的明里暗里攻击刁难,众矢之的,他的才华恐怕不足以应对。”
李秀儿闻言,心底不禁“咯噔”一下,她虽坚信纪宁有才华,但还没盲目崇拜到认为纪宁一人能敌整个金陵城最有才华风头最盛的近两百名青年才子。
一时间,她本来期待纪宁能在中秋诗会上大放异彩,转变成深深地为纪宁担忧。
“蒹葭姐,您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纪宁被众人攻击而狼狈出丑的,是不是?”她转而向苏蒹葭求救道,“虽说你和他没婚约了,但他太丢脸、被人耻笑严重,你脸上也无光。”
苏蒹葭微点一下臻首,说道:“我确实无法完全袖手旁观。看情况吧,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他解围,不过,关键还是靠他自己。毕竟,我与他的关系太敏感,众目睽睽之下,我必须与他保持足够远的距离。”
“唉,他不应该来。”
……
……
崇王府中秋诗会终于要开始了。
在崇王府的下人引路下,近两百名金陵城的青年俊杰和名门贵女进入会场。
中秋诗会的会场不是在室内,而是在一处露天的花园里。
崇王府的花园宽敞整洁,各种奇花异草和假山奇石,挂着许多精美绝伦的花灯,照明如白昼,案几和蒲团等精心布置得错落有致。
众才子和名门贵女入座后,立即感到其中的玄妙:凉风徐来,花草芳香满鼻,既可以吟诗饮酒取乐,亦不耽误赏月。尤其是无需担心人太多,说话嘈杂一片。
不过,男宾与女宾是分开的,中间隔了屏风。
李秀儿发现男宾与女宾中间隔了一道屏风,芳心更加担忧了。有屏风隔断着,她和苏蒹葭想帮纪宁难免鞭长莫及。
另外,她发现纪宁还没到。
听了苏蒹葭的分析,她有些希望纪宁真的不要到来。
但是,即便隔了一道屏风,她依然能听见那些金陵城青年才子热议讽刺纪宁心虚害怕了,不敢参加崇王府中秋诗会。
她听着,气得桃腮鼓鼓的。
敢情在他们那些人嘴里,纪宁做什么都不对,参加了是厚颜无耻,不参加是心虚害怕。
不过,纪宁终于还是到了。
纪宁没有迟到,而是准时抵达崇王府。
在众人入席后,纪宁在崇王府的一位执事引路下,从容自若地步入花园里。
随着他进入花园,纪宁察觉到刚才有些喧嚣的议论声突然停下来了,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头向他看过来,目光充满不屑和嫉妒,分明很敌视他。
纪宁心底冷笑,这种情形他早有意料,本少爷就是单刀赴会又怎么的?
“纪公子,这是您的座位。”那个崇王府执事指着在第一排正中的案几和蒲团,恭敬地道。
那座位可以说除了主人的座位外,几乎是所有座位中最好的,离主人最近最方便说话交谈的座位。
“多谢了。”纪宁拱手对那个崇王府执事说道。
“不敢。”那位崇王府执事恭敬地拱手回礼,然后退下离开花园。
在背后无数嫉妒恨的目光下,纪宁淡定从容地坐了下去。
那个位置,虽然众才子们在刚才就已经猜到可能是纪宁的座位,但是等到纪宁真正坐下去时,他们无不妒火中烧,感到深深的刺痛。
“有些人的脸皮真是厚如城墙,什么位置都敢坐。”坐在很靠后的许海安阴阳怪气地说道,吃定纪宁不知道是谁说的话。